上周喬桑寧和慕織弦搞得很僵，不歡而散。
她下意識不去想他，今天也沒有如約赴霄雲公館。
心存著絲絲僥倖，也許總裁哥哥忙暈了，會忘記她。
事實上，是她想多了。
容小寶看她拿起手機又放下，表情糾結，便懂了。
「有約嗎？你去吧，我也準備回酒吧了。」
醬骨還剩兩塊，不過喬桑寧確實吃飽了，吃得心滿意足。
「謝謝你的盛情款待呀。你明天……」
她想說，不要在街上唱了，街上噪音大，都是汽車尾氣，要保護好嗓子呀。只是沒想好怎麼措辭。
容小寶招呼服務員打包，動作很自然。「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晚上有夜宵了。」
「我每天都會來街上唱。其實第一天我還不太自然，這兩天好很多了。也算對我唱功的磨練。我的目標是，在醫院小劇場唱一場，讓那些……」
他頓了頓，覺得太過煽情不好，因此儘可能平和。「讓那些身患病痛的人，也能分享音樂的喜悅。」
有那麼一瞬間，喬桑寧覺得他好溫暖。
命運沒有給他帥氣的顏值，沒有給他良好的出身。他就這樣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
「小寶，去報名參加音綜吧。你功底這麼強，一定能闖出一片天的。」
她的話音才落，手機鈴聲急促響起，慕織弦的電話進來了。
喬桑寧接起聽筒，就沒有看到容小寶眼中無盡的荒蕪和寂寥。
溫暖是給別人看的，他的內心一片……荒蕪。
「我讓人去醫院接你了，你不在。」慕織弦的聲音，不怒自威，毫無溫度。
「我，出來買點東西，馬上回去。」喬桑寧連忙解釋。
她不敢說自己出來吃飯，還是和男人。
這來自她的直覺和第六感。
「司機在北門，你認識我的車，阿波羅。嘟嘟嘟。」電話掛了。
喬桑寧長舒口氣。
容小寶已經起身，拿起打包盒，手裡攥著手機。「桑桑，我……能不能留你一個微信？」
他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
喬桑寧還當什麼事呢？說起來她那次和羅綺去酒吧，羅綺提到過他想要她的微信，被羅綺拒絕。
羅綺是太小心了。
她果斷打開界面，看著愣愣的容小寶，「你的二維碼？」
幸福來得太突然，容小寶手機差點掉地上。
就這樣，喬桑寧加了他之後，飛速地出了小館。
容小寶安靜地跟著出了館子。在北門處，他看到她上了一輛超跑。
那輛車，以他的眼光來看，價值接近八位數吧。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打包盒，無聲扯扯嘴角。
*
「喬小姐，我叫白揚，是慕先生指派來接您的。」
司機年紀不大，彬彬有禮。
喬桑寧覺得他似曾相識。可以往和慕織弦在一起，要麼柏韜開車，要麼慕織弦自己來。她笑笑，果然慕織弦的人，都帶了他熟悉的氣息。
「好，勞煩。」
超跑沒有回霄雲公館，而進了巷子，帝京私房菜。
喬桑寧來過幾次。
「慕先生在吃飯，我引您進去。」
「老地方嘛，我自己過去好了。」
她逕自上樓。
慕織弦每次都是在禪竹包間，和他身上的香水味很近。
七八個菜品很豐盛，都是喬桑寧喜歡吃的。慕織弦沒動筷子。
不太和諧的是，上面有一罐精釀。
「過來坐。吃飽了，晚上才有力氣。」
喬桑寧一個激靈，已經可以想像到今晚的命運。
她挨著他坐過去，只是肚子裡造反，再美味的東西也食不下咽。
慕織弦像個紳士一樣，用公筷在她面前，夾了座小山。「我印象中，喬喬不挑食的。」
那意思，別剩。
而後才顧自己，矜貴優雅地吃起來。
喬桑寧舉著筷子，手上猶如千斤。勉為其難吃了兩口。
「怎麼，不合胃口？」慕織弦臉上沒有表情，像塵封多年的冰山，「還是我記錯了，喬喬不喜歡這些？」
從前，床上的溫存旖旎呼喚，現在都變成了緊箍咒，夾得喬桑寧頭疼。她垂著眸子，低聲說：「謝謝三哥記得我的喜好。只是今天，不太餓。」
慕織弦勾了一下唇，附在她耳邊，像…誘惑夏娃的蛇。
「你別聽他們的，不吃飯減肥那一套。你再瘦，三哥都不敢用力了，別像個瓷娃娃似的。」
喬桑寧抬眸，水汪汪的小鹿眼看他。
他每一句話說得都沒毛病，可聽在她耳朵，都像在懲罰。
又吃了些許，喬桑寧撂下筷子，怕不消食了。
她以為要結束了，慕織弦打開了精釀啤酒。
「我已經好久沒喝過精釀了，今天心血來潮，特意讓老闆來了桶。喬喬陪三哥喝兩杯。」
這下，喬桑寧真的是腹中翻江倒海了。
「三哥我……算算日子……」
慕織弦將杯子遞給她，「少喝一杯吧。算算日子，你感冒該好了，可以喝。司機我沒讓走，你不用擔心。」
擔心酒駕的藉口也沒了。
喬桑寧硬著頭皮喝了兩杯，想著去了衛生間也就沒問題。
小腹此時有點下墜，似有股暖流。這酒喝的，都出了幻覺。
終於挨到慕織弦放下筷子，帶著她回霄雲公館。白揚還在，專職開車。
喬桑寧很慶幸，今晚司機不是柏韜，至少路上慕織弦很安靜，時不時處理下手機上的信息。
然而一回到公館，慕織弦就將人抵在了玄關處。他呼吸時有精釀的麥香，本不難聞，可今天喬桑寧吃得不舒坦，只覺得噁心。落在慕織弦眼中，又成了……不願意。
「男女之間這點事，講究個你情我願。」慕織弦摩挲著她的臉頰，高傲、矜貴，冷酷，宛如神明，「可我看喬喬……我不強人所難。」
喬桑寧有苦難言。
「叮」，有條信息進來。
在這落針可聞的環境下，感官被清晰放大，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看，說不定是三嬸有急事。」
慕織弦越善解人意，喬桑寧越頭皮發麻。
她在侷促的空間裡，抽出手機，瞄了一眼，是容小寶。
「你回醫院了嗎？今天我很幸運，謝謝你。」
下一秒，慕織弦咬住了她的脖頸，手上也沒閒著，解開了皮帶卡扣。
磨刀霍霍，雄姿英發，在驟然進入那一剎那，喬桑寧臉色又白了三分，暖流將他淹沒。
「三哥，疼。」她求饒。
慕織弦抬手，指尖殷紅點點。
「我特麼忍了一周，等來你的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