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車禍事件的始作俑者

  聞京科很興奮,整個人目光灼灼。

  「這次調查,竟然意外的順利。我主要是和喬小姐這邊溝通一下進展。」

  喬桑寧看了眼慕織弦,他翹著二郎腿,愜意悠然。

  她不相信意外,所有的意外都是蓄謀已久。

  「聞律你說吧,慕總請你迴避一下。」

  慕織弦痞里痞氣的,賴著不走,「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聞京科猶疑,「這件事涉及慕總的……前未婚妻。」

  慕織弦放下二郎腿,興致更盛,「那我更要聽一聽了。事無不可對人言,聞律說吧。」

  喬桑寧默許了。

  「這件事還要從畫家村開始。」

  帝京的畫家村,聚集了很多新銳藝術家,但大多數人沒背景、沒人脈、沒資源。

  典型三無人士。

  「唐韞小姐這個計劃,本意是幫助那些窮困潦倒的年輕藝術家。但一應的操作,都是由陳迎,也就是喬小姐大學同學執行的。」

  這件事,最早的時候,慕織弦就聽唐韞說起過,也不是什麼秘密。

  「後來呢?」

  「陳迎在接洽這些藝術家時,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有的藝術家水平很高,但毫無名氣,陳迎想到的辦法是買斷他們的藝術品。對,美其名曰,藝術品署唐韞的名,這樣就會獲得更高的關注度。」

  說到這時,喬桑寧已是義憤填膺。每行每業都有暗箱操作,像唐韞那樣驕傲的人,居然也上演了這麼一出腌臢的劇本。

  「藝術家們答應了嗎?」

  聞京科點了點頭,眉頭卻緊鎖,顯示了他的痛惜。

  「自然是答應了,與其讓作品束之高閣吃灰塵,不如搏一搏。買斷的價格談不上高,最起碼讓藝術家衣食無憂。然而,有一幅畫,賣出了百萬的價格。可當初陳迎買斷的價格才幾萬。矛盾在這時悄然升級。」

  喬桑寧能想到,藝術家想要更多,而唐陳那邊會認為,這是自己運作的結果。分贓不均,導致撕破臉皮。

  「隨後幾個藝術家退出了韞畫廊,但大多數人還是留下了。這個結果也可以預見,藝術家們在和做畫廊的協議中,增加了補充條款。即如果最終成交價,超過買斷的一個上限,藝術家還會獲得更高的分成。」

  「被陳迎選中那個潑硫酸的,是因為本身患了癌症,陳迎答應給他一筆錢,以保他家人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這是那個潑硫酸的好朋友透露的。我問清了陳迎給的數量,承諾藝術家將通過一些資源,可以讓他獲得正經的慈善捐助。他就和盤托出了。」

  自此真相已然大白。

  喬桑寧並沒有因為得知真相而輕鬆。人心總是溝壑難平,她和陳迎也該有個了斷了。

  「唐韞和陳迎算不算買兇殺人?」

  聞京科回答:「故意傷害罪。等待她的是十年以上牢獄。不過她將罪名一力承擔了。她對外的口徑是,報答唐小姐知遇之恩。而且,當初這麼做,也是存了……吸引慕總的心。」

  慕織弦立馬聳聳肩,「跟我什麼關係,我可是沒多看過她一眼。」

  「那後來的車禍事件,和唐韞陳迎有關係嗎?」喬桑寧繼續追問。

  聞京科否定了。「那兩方勢力另有其人。警方現在已經將計程車司機的人際關係查了清楚。大卡車司機屬於逃逸狀態。」

  *

  周日的時候,山谷的小夥伴們都來接喬桑寧,因為終於可以出院了。

  大家圍成了一圈,喬桑寧一眼看到了大白,系串了的扣子。她忍俊不禁。

  「桑桑,你笑什麼?」容岸問。

  喬桑寧微微歪著頭,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大白時,他的衣服就系串了扣子。諾,今天又是起床早了!」

  大白恍然明白,不好意思撓撓頭。

  「小喬,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接到命令太匆忙了。上邊讓我立刻去西山那鳥不拉……任職,一點緩衝的機會都沒有。連工服也不得體。」

  喬桑寧記得十分清楚。

  只是今天聽他說來,才意識到一件事。

  不等她開口,羅琦問出來了,「誰下的命令,這麼不近人情?」

  「還能有誰?柏特助啊!」

  往事歷歷在目。

  那一天,喬桑寧去慕氏總部敲定西山轉讓協議,全程都由柏韜接待。

  臨走前,柏韜忽然問她,什麼時候搬家。

  喬桑寧興致所至,今天。

  所以,大白應該就是那天領了指令住進了西山。

  柏韜是慕織弦的第一特助,一言一行無不代表了慕織弦的意思。所以,當時是慕織弦讓人去西山,暗中幫著她嗎?

  *

  警方逮捕陳迎那天,喬桑寧去了現場。她的傷基本痊癒了,不過還是和羅琦一起的人。有個照應。

  人群將韞畫廊團團包圍,唐韞的名聲徹底臭了。

  陳迎在經過喬桑寧身邊時,停住了腳步。高傲地仰著頭,問:「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喬桑寧,你不過是仗著一張皮囊比我好罷了,優秀男人都喜歡你。可經過這件事,唐總還怎麼心無芥蒂接受你?」

  喬桑寧只是搖搖頭,「陳迎你還是不明白,長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這是我一貫信奉的原則,說出來你也不信。至於唐戰,我從未想過和他怎麼樣。」

  倒是羅琦,直接把笑意掛在臉上,「那個,老同學,祝你的鐵窗生活,每天都有新收穫。」

  *

  喬桑寧準備出院了,羅綺、容岸來接她,幫忙收拾行李。

  「稍等我片刻,我去下洗手間。」

  當她從衛生間出來,忽生一念,決定上樓探望母親。

  順著走廊走去,途經樓梯間時,一陣不和諧的爭吵聲突然傳入耳中。

  那聲音,因為太過熟悉,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來,是唐戰。

  「你自己瞧瞧,你妹妹因為她,如今名譽掃地,身敗名裂;你自己呢?又何嘗不是如此,被那個姓慕的處處打壓,日子得如此狼狽。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堅持和她在一起嗎?」

  語氣之中充滿了失望與憤怒。

  喬桑寧之前聽慕織弦提起過,唐戰的父親叫唐承澤。

  「不是我想不想,是她願不願意。我現在人還沒追到,但我不會放棄!」

  唐戰的聲音堅定而執著,透露出一種不可動搖的決心。

  「啪」的一聲脆響,一個響亮的耳光。

  「混帳,為了女人連你親爹、親妹妹都不顧。我養你這麼大,養出了白眼狼!」

  唐承澤的憤怒,已經達到了頂點。

  唐戰梗著脖子,即使父親的威嚴不能使他屈服。

  「你們為什麼不能容不下她?我人生三十一年,就只為她一個人動過心。況且她不嫌棄小糰子,相處地還很好,我非她不娶!」

  聽到這裡,喬桑寧心中五味雜陳。

  「換個角度想想,如果我娶了她,就等於奪了慕織弦的愛,也算為妹妹報了仇。慕織弦商場得意,卻將永失摯愛,那樣的結局,我想想就很刺激。」唐戰接著說道。

  「你要報復慕織弦,不要搭上整個家族。去撿慕織弦的破鞋,虧你洋洋得意,說得出口!」

  唐承澤不吝用最惡毒的語言。

  「她不是!」因為激動,唐戰的音調都拔高了兩度。

  唐承澤一聲冷笑,「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她懷著別人的野種。我真是被你氣死,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槓,她和她的雜種,就要一起上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