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虞舟被住院,看見前女友打胎

  人和醫院雙人特護病房。

  容岸和虞舟,大眼小眼對著天花板。

  「容岸,咱們這傷,用得著住醫院嗎?」虞舟盯著自己被打了石膏的胳膊,原本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反而更疼了。

  容岸和躺屍也沒兩樣,只是手摸著柔軟的、帶著金錢味道的床單,故作享受。「這種帶客廳的總統套病房,你沒住過吧?這麼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好床,你也沒睡過吧,全當體驗了。」

  神特麼總統套?神特麼人體工學?

  健健康康的,不比啥都重要!

  「被住院」這操作,也是奇了。

  虞舟苦笑,「再好的病房,我也不想體驗。」

  「陸少不是給免單了嗎?不住白不住!」容岸暗搓搓地想,博士你不懂感恩啊。

  在山谷時,陸錚說打五折。

  可尋思著,五折那也很貴啊,而且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他表哥的意志強加。正義五好青年心理上過不去,就給全免單了。

  終究是陸錚背負了所有。

  「那咱們什麼時候出院?那王八羔子姓慕的,把我的小番茄都給毀了。」想起慕知遠,虞舟再學者風範,也繃不住了。

  容岸嗅到了一股子指桑罵槐的味道,但他沒證據。

  「急什麼?等上面通知。對了,回頭別亂說,秘密爛在肚子裡。」

  虞舟想不明白,容岸何以這麼嚴肅?想著自己象牙塔呆久了,聽人勸吃飽飯吧。

  「行吧,我去方便下。」虞舟下了床,踩著人體工學的拖鞋往外走。

  容岸喊住了他:「都說了特護病房,帶衛生間的。你出去幹嘛?」

  虞舟沒回頭,徑直走進走廊。

  他看見了妮婭,和她那個富二代男友。

  只不過此刻,妮婭滿臉的淚,臉色憔悴,拉著男友的手苦苦哀求。「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聽到的第一句,這麼勁爆的嗎?

  男人無情甩開她的手,滿臉不厭煩,「我怎麼了?不是帶你來打掉嗎?給你選了這麼好的醫院,這麼舒適的病房,你別給臉不要臉,還特麼不知足?」

  虞舟回頭,瞟了眼剛剛被他嫌棄的病床,原來在有些人眼裡,病床是這麼香的。

  妮婭拉著男人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胎兒大了,怎麼打?這次不要,我以後都不能懷了!這是你的骨肉啊。」

  胎兒大了?

  虞舟的目光落向了妮婭。

  準確來說,他們分手也才兩個月,孩子理應不會超過這個時間。

  不對,妮婭的肚子已經顯懷,這……最起碼四個月以上。

  他們在一起時,她就……

  「啪」,男人非但不感動,還甩了妮婭一巴掌,「你背著我懷孩子,我沒怪你還蹬鼻子上臉呢。怎麼著,想玩那一套母憑子貴、草雞上位?也不自個兒照鏡子看看!」

  「你自己每次不戴還怨我?什麼好事都讓你占了,憑什麼!」妮婭忽然提高了聲調,這一嗓子,把周圍醫生護士都引了來,竊竊私語不斷。

  「憑我給你錢!我特麼不是讓你吃藥了嗎?」男人氣急敗壞,鼻孔都變得粗大。

  落在妮婭眼底,忽然覺得面目可憎。以前她真是瞎了眼。

  虞舟從來都顧著她的感受,甚至強忍著,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還是她的堅持才成事。而他呢,安全工作比她還積極。

  她抬眼,穿過男人的肩膀,與虞舟視線對碰。

  是念念不忘有迴響嗎?羞辱、慚愧、內疚、自責,以及自作自受,種種思緒湧上心頭。

  縱然妮婭背叛,給虞舟戴了綠帽子,可虞舟是個文化人,骨子裡有些底線。那是對男人的鄙夷和不滿,無關妮婭。

  「你個死渣男,哪個女人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虞舟上前,用他的石膏砸男人都臉。

  男人看清了虞舟,氣不打一處來,什麼時候輪到個狗嗶窮學生來教訓他?他正要回擊,流連角落裡出現兩個高大的保安,。

  這兩人本是陸錚留下照顧虞容的,防止他們跑回山谷,這下派上了用場。

  保安架著男人,猶如架著弱雞,扔了出去。

  「陸氏的醫院,也輪得到你放肆!」

  走廊安靜下來,只剩下虞舟和妮婭。

  妮婭擦乾眼淚,心裡忽然湧起一絲悸動。

  「虞舟,你住在這裡?」

  虞舟穿著病號服,難道他現在的經濟狀況,負擔得起這麼好的病房?

  虞舟只盯著自己的手臂。

  那麼大的石膏繃帶,她沒看見,她問的是病房。

  他「嗯」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妮婭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上前過來扶他,「虞舟,謝謝你這個時候,還肯為我出頭。」

  「虞舟,自己還是病號呢,逞什麼能?」容岸抱著手臂,倚著房門。

  他也看了一會情侶官司,認出了這女人是當初出現在虞舟喬桑寧視頻里的那個。又是嫌貧愛富的戲碼嗎?

  虞舟禮貌的讓開妮婭。「就算是別的女人,遭遇這種事,我也會出頭。不必謝了!」

  他走進了容岸的病房。

  妮婭整個人石化。

  她看見了什麼?虞舟,她的窮小子前男友,和別的男人住一間病房。而那個男人居然是,頂流歌王容岸?

  OMG。

  這個世界太瘋狂!

  *

  喬桑寧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那方面都很強,但慕織弦仿佛永不知疲憊。

  而她,徹徹底底感受到了「活了又死,死了又生」的內涵。

  整整折騰了大半天加一夜。

  天亮時,她才睡著,一覺睡到了中午。渾身疼痛,被大卸八塊又重組了似的。

  慕織弦做的早中飯,煮了米飯,炒了四個小菜。

  真難為他精力這麼旺盛,昨天可都是他在出力。

  「吃完了,帶我到處轉轉。」慕織弦邊喝湯邊說。

  「有什麼好轉的,一眼就望到邊。」

  這個季節太蕭條了,山也枯了,水也結冰了,樹木都落了葉。天氣還冷!

  想想她住進來那麼久,慕織弦卻是第一次來。

  慕織弦忽然問:「想不想滑冰?那一片湖,滑起來不比後海差!」

  喬桑寧想起來,慕織弦是十項全能,滑冰滑雪都不在話下。

  她戳著米飯,像扎小人兒似地,「滑不動,沒力氣!」

  慕織弦嘴角輕揚,弧度好看,「如果這樣,只好我辛苦一下。坐冰爬犁好了,我推你。」

  她想問哪來的冰爬犁,就見慕織弦手一指,冰爬犁和冰刀都放在玄關處了。

  這一上午,他什麼事都沒落下。

  這就是慕織弦,當他寵你的時候,每一個細節都讓你覺得他無比在意。可轉眼,又翻臉無情。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這溫室一個人搞不定。」

  「你開心了,我就放他們回來。來,笑一個!」慕織弦說得理直氣壯。

  喬桑寧給了他一個大鬼臉,好氣哦!

  下午的時候,她就體會到了迎風飛翔在湖面上的感覺。慕織弦像她的騎士,推著她前進。風迎面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卻也夾雜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暢快。

  她閉上眼睛,任由風拂過臉頰,吹起髮絲,她感覺輕盈而自由。冰爬犁在冰面上划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湖面上的樂章。

  休息的時候,慕織弦穿上了冰刀,為她獨家表演。他的姿勢那麼優美,她想他真應該去參加花樣滑冰比賽。

  滑完了冰,慕織弦又去看麥田。花圃都枯萎了,只剩兩株梅花,但麥田覆著雪,麥苗倔強地抵禦著嚴寒。

  「也許,這裡有一天,真的會變成桃花源。」慕織弦回頭看她。

  「會的。」

  因為人心裡住著一座桃花源,世間才會有桃源。

  慕織弦拉著她的手,往自己懷裡摁了摁,「一切回到從前好不好?每周四進城,其餘時間打理你的桃花源,我不定期會來看你。」

  喬桑寧沉默了一會,「三哥你放心,我是遵守契約精神的。」

  在未還清債務之前,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