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陸錚,想替表哥說話,可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說出來,只得以射手座代替。😾♛ ❻➈ˢ𝕙𝕌Ⓧ.ᶜ𝐨M ★😾
喬桑寧瞄了眼夜色,這裡是警局,過于敏感。她猜,他應該隱於暗處。至少不敢明目張胆出來見她。
「陸少,謝謝你,我只認你的情。我們要回西山了。」
陸錚心裡五味雜陳。
他替表哥做事,所求只是讓桑寧好過一些。可將心比心,他覺得換了自己也不會好過。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送你閨蜜回去。」
他總是紳士,還記得羅琦坐著他的車。
羅琦眼巴巴看容岸,想和愛豆走。可愛豆低頭看腳尖,沒給她一個眼神。
兩方各自上了車,陸錚先開走了。
喬桑寧系好安全帶。容岸還處於怔忪之中,她笑笑,指著自己的帶子。
她的笑容僵住了,她看到了車窗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戴著口罩,長身玉立,敲了下車窗。
他居然不怕被曝光,出現在她面前?
喬桑寧深呼吸,平復了心情。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容寶,等我下。一會就回來。」
容岸向他看來,那眼睛會說話似的。
不要丟下他。
喬桑寧「嗯」了聲,解開安全帶,又從車載收納櫃裡拿出一個口罩戴上,推開車門。
口罩對口罩,公平。
慕織弦和喬桑寧一前一後,回到了他的車旁。不等他開口,喬桑寧已經先說話了。
「謝謝。」
她止步,毫無上車的意思。
慕織弦深深凝著她,心像被什麼揪住,呼吸凝滯。
他在車裡時,想像過很多開場白,她會說什麼。罵他一頓,咒他幾句,或者祝他生日快樂。唯獨不是這種,她說謝謝,只有謝謝。
「對不起。」
說完,他只覺得苦澀,嗓子發乾。
喬桑寧搖搖頭,似輕嘲,又似清醒。她的聲音,無比的平靜。
「別說對不起,不適合你的身份。我想還是留給彼此一點……尊嚴。你或許有你的不得已,但恕我不能共情。快回去吧,別被媒體拍到。今天是你生日,也是……人設崩了,不好挽回。」
喬桑寧說完,轉身就走。
決絕,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聽在慕織弦耳中,都是諷刺。
她句句都是站在他的立場,討論的都是利弊。他曾經也這樣思考,可現在他忽然覺得面目可憎,憎自己。
他眼睜睜看著她走,和別的男人,沒有留一個眼神。
就像她曾經說過的,她不是非他不可。
在遠處車上,一個長焦攝像頭縮回。
*
零零三回到了西山。
喬桑寧帶容岸,回她的別墅。接了一杯熱水給他,她問:「容寶,你想和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容岸雙手握著水杯,身體恢復了一點溫度。理了理思路,他低聲說:「我去了賦格酒吧,遇到了一群人。是他們主動挑釁的,言語挑釁,我沒忍住動了手。他們根本不還手,我現在回想起來,這就是陽謀。」
「酒吧應該有監控吧?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喬桑寧並不懷疑他,只是講述某種可能。
「沒有用的。他們沒喝酒,卻戴著最和善的面具,講著最噁心的話。」
喬桑寧可以想像得出。
當初在陸家,陳迎也曾這樣對她。
語言最是傷人,要怎麼殘忍,才能逼他出手?他的樣子,分明無比痛苦,嘴唇還在哆嗦。
→
「事情結束了,不要再去想。今天洗漱一下,睡個好覺,明天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容岸抓著頭髮,懊喪又恐懼一般。
「桑桑,多米諾骨牌已經被推開了,這只是開始。我要把霉運帶給你了!」
容岸說的霉運是什麼?
喬桑寧無法想見,是兩百億的債務嗎?還是迫使他毀容、毀聲,也要躲避的東西?
「不要想那麼多,洗漱,睡覺。」
*
這一晚,喬桑寧睡得很不踏實。
她本來就很累了,身體提醒她要休息,大腦偏偏保持著高速旋轉。
第二天醒來時,發現嗓子不對勁,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
她找了兩片藥吞下,開始做早飯。做好後,她去喊容岸,發現他的住處沒了人影。
只有一張紙條:「桑桑,該來的總要來的,我要去解決我的問題。」
喬桑寧撥打他的號碼,嘟嘟聲不停,沒有人接。
老黑和大白,都回來了。
施工隊又要開始建設。
喬桑寧在焦躁憂思中準備新視頻內容。直到一條熱搜。
樂娛傳媒的代理律師,會見了容岸。就容岸欠下的違約金髮布了聲明。
在這條熱搜里,明確列出了他當初和樂娛的合同約定事項,以及容岸身上的代言。
正是因為這些代言,才讓違約金達到了如此天價的水平。
喬桑寧揉揉眉心,理解了容岸。
她沒有束手待斃,而是打開網頁,搜索帝京知名的律師事務所。
官司一定要打,而且要打得漂亮。
只有這樣,容岸才能徹底擺脫陰影。
一連十幾個電話打完,喬桑寧才終於意識到,樂娛傳媒的影響力,一個世家的強大。
那些律所一聽要和樂娛對簿公堂,就失去了亮劍的勇氣。
有些律所則指出了,樂娛傳媒請的律師。是帝京最惡棍的頭號大律。出道至今,從無敗績。
最擅長的是,把黑的說成白的,罪大惡極的人都能辯護成無罪釋放。
與此同時,網上也掀起了腥風血雨。
容岸尚存的粉絲替他辯護,兩百億根本就是訛人。但他們無一例外收到了律所的警告。
這一次,樂娛沒有動用水軍,就讓律所出面。
喬桑寧找律師不行,好在打通了容岸的電話。
「桑桑,聽我說,什麼都不要做。一切都是徒勞的。我沒有兩百億,最後只會是無限拉鋸。鍾兗所要的,就是讓我陷於官司纏身,讓我什麼都做不成,消磨意志變成一個廢人。我不會讓他如願的。」
鍾兗!
又是鍾家!
喬桑寧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家族。
他們訂立規則,而後像貓捉老鼠一樣,將人磋磨死。
「容寶,你不要擔心。我會找到好律師的,一定幫你打敗這些惡魔。」
掛斷電話,喬桑寧打開通訊錄第一頁。
上面有一個名字。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怕鍾家,她想一定就是他了。
要去求他嗎?從中斡旋一下。
可她昨天才拒了他,並且大言不慚讓他不要崩人設。
現世報來得太快了吧。
可又一想,面子、大話會比容岸重要嗎?
她老媽蘇曼曾說,生死面前沒大事。
兩百億當前,面子算什麼?
她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撥通了慕織弦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