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的武澤尚,哪裡還不知道是有人偽裝成童步雲將俊太一擊殺,只是讓他驚奇的是,這人的偽裝手段太厲害了,他還近距離接觸過,卻沒能看出他是假的。
「你們全部都去搜查,一定要找出兇手。」武澤尚再次下了命令,然後往禁地飛去,他要去找散仙老祖。
太歲宮幾乎大半的弟子都參與到搜查兇手的行動中,其中就包括僅次於俊太一的核心弟子言律星,現在是渡劫境初期的修為,當年在天驕榜排名第十四位。
此時的言律星表面上是焦急、盡心盡力地搜查殺人兇手,實際上心裡是樂開了花。
俊太一沒被殺死之前,他的聖子地位無人撼動,也沒有哪個弟子能夠像他一樣,得到宗主包括所有長老的恩寵,都將他視為太歲宮新一代的領軍人物,在未來,會讓太歲宮更加輝煌。
俊太一的光芒將言律星這些核心弟子都遮蓋了,導致他們得到的重視很少,而言律星又是個不甘現狀的人,他也有一顆拼搏向上的心,他也想成為太歲宮閃亮的人物。
奈何無論他如何努力,都被俊太一遠遠甩在後面,導致他整個人的心理都有些扭曲了。
當他看到俊太一被賈傾城打成重傷,甚至有可能落下病根的時候,他都偷偷開心了好幾天了,想著利用這次契機追上將修為追近俊太一,讓宗主和長老們對他刮眼相看。
結果在今天,他得到俊太一被人殺死的消息,他整個人都愣了好久,當然,隨即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趕往俊太一的住處確認是否屬實。
等確定俊太一確實已經死了之後,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現在太歲宮聖子的位置空了下來,那麼最有機會的就是他了。
整個太歲宮的弟子中,也僅有他一人是渡劫境以上,其他人都還在合體境以下苦苦掙扎。
他現在特別想感謝那個殺了俊太一的兇手,他心裡默念著:「大好人啊,萬一你被抓住被殺了,我言律星一定會為你多燒幾柱高香的。」
就這麼會功夫,葉曉滿也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模樣,遠離太歲宮百里距離了,他將境界隱藏在出竅境圓滿,就這麼優哉游哉地慢慢飛行著,一副剛外出歷練的模樣。
過了兩分鐘,一道強大的氣息自遠處而來,越來越近,葉曉滿凝神看去,是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面部紅潤,充滿旺盛生機,自上而下散發的比大乘境圓滿還要強大的氣息。
是太歲宮的那位散仙,果然被武澤尚請出來了。
但那又如何,葉曉滿對自己的行動可是十分滿意的,沒有任何破綻,就算請出了散仙也查不到他。
果不其然,那位散仙強者只是看了葉曉滿一眼,便不再理會,繼續朝著前方飛去。
他叫魏竹,號青墨上人,是太歲宮的散仙強者,於五萬年前渡成仙劫失敗成為散仙,這五萬年來一直隱居在太歲宮禁地。
今天他被武澤尚求見,說明了請求他出山的原因。
俊太一也是他較為看好的弟子之一,有望能夠成為和他一樣的散仙強者,他在俊太一還是分神境的時候就曾教導了三個月時間,對他充滿著期待。
所以俊太一被殺,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他氣不打一處來,罵了一句武澤尚廢物,便親自前往探查。
按照武澤尚的說法,兇手極有可能是大乘境圓滿強者,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大乘境中期以上,不然是無法布置出連他大乘境中期都不能撼動的陣法。
也唯有這樣的實力,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殺死俊太一併逃之夭夭,在這第一印象之下,魏竹看到葉曉滿僅僅是個出竅境圓滿的年輕修士,根本就沒有將殺死俊太一的兇手往葉曉滿的身上考去想。
他也想過,可能兇手會隱匿境界來躲避他的探查,可是在他的眼中,葉曉滿就真的只是個出竅境圓滿,他很自信自己不會出錯,所以和葉曉滿擦肩而過。
魏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的這份自信,讓他和兇手安全逃離。
三天後,葉曉滿回到了宿命城,夢素漓等人出門迎接著他。
葉曉滿笑著點了點頭,眾人見他這個樣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切盡在不言中。
又過了三日,俊太一在太歲宮被人殺死,卻逃之夭夭,太歲宮耗費大量人力,甚至請出了鎮宗老祖出來,也沒有查到殺人兇手的下落,仿佛這個人憑空出現,殺死了俊太一後又憑空消失。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殺人兇手是個陣法大師。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姚鳳仙美眸中落下了欣慰的淚水,前兩天她前往瑤池聖宮禁地請求老祖出山,想要對太歲宮討一個說法,在她認為,正是因為俊太一約戰賈傾城,才導致了賈傾城的死亡。
雖然她知道兩人是通過公平手段決鬥的,賈傾城的死也不可能怪罪到俊太一的身上,可是她除了是瑤池聖宮的宗主外,還是賈傾城的師父,是她親自前往修仙大陸帶回來的天驕。
這四十多年來,她在賈傾城的身上下了很多心血,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讓她傷心欲絕。
所以,她想不講理一次,管其他人怎麼說。
可是老祖以現在不是對付太歲宮的時機為由拒絕了她,並勒令她不得擅自行動,否則就是瑤池聖宮的罪人。
俊太一被人殺死的消息,讓她這幾天鬱悶、悲痛的心情得到了解脫。
「謝謝,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還是要謝謝你。」姚鳳仙默默在心裡想道。
另一邊,在賈傾城的住處,彩潔每天以淚洗面,細心地將宮殿裡每一處地方擦拭乾淨,這裡,承載著她和賈傾城這四十年來朝夕相處的快樂時光,那個任由她發脾氣也不怪罪她的聖女,那個得到宗主獎賞寶物也要分自己一份的聖女,那個把自己當做親妹妹對待的聖女就這麼走了。
當她得到俊太一被人殺死,死狀極其慘烈的時候,她跪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