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對修仙界來說，十萬年也足夠漫長了，很多宗門從開創到終結，都撐不過十萬年。
所以只從時間上講，溫養靈寶等待其還原，也僅僅是一個說法。
除非是那種超級超級的大宗門，而且還得是宗門內的實權人物，一般人不敢惦記。
——你敢惦記溫養，別人就敢惦記摘桃子，世間事原本就是如此。
器靈所知道的，就是有人要把這殘破靈寶煉製為洞府。
雖然有點暴殄天物，但卻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靈寶固然寶貴，可洞府也不遑多讓。
然而，這個洞府煉製到一半，又因為種種原因停止了。
這些內容，器靈並沒有細講，它只是強調了一點，「此物可破空間壁壘！」
「我糙……」易何和焦道人聞言齊齊大驚，「你這話真的假的？」
器靈根本不屑正面回答他倆，「兩個小小的元嬰，不知情倒也正常了！」
易何二人竟然無法還嘴，這傢伙的臭嘴，其實是學足了創造它的主人——物肖主人形！
而創造它的，可是一位出竅大能。
不過器靈也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還是自顧自地講述。
「修仙界打通這個世界，也有好多大能出力了，這個你們知道吧？」
易何和焦道人只能點頭，這確實是事實。
按照器靈的說法，打通這個世界，有好多方案，而從這個世界離開，也有各種保障方案。
它非常肯定地表示，自火暴掉眼前這個半成型的洞府，就是打開世界壁壘的一種方式。
不過讓器靈感到疑惑的是，此物應該已經離開，或者被用掉了，哪曾想還在這一方世界。
而且這東西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根本不是它見過的模樣。
所以它通過全息影像，完全辨識不出來歷。
只不過很多規則方面的特徵，還是無法改變的，而這一次，它的神識親自來了。
器靈也承認了自己的僥倖，「如果不是我親自來，真想不到還會遇到它！」
曲澗磊聞言，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能說明白一點嗎？」
器靈很乾脆地回答，「這不是我小看你，如果你能進階出竅，告知你也無妨。」
「現在嘛，你還是當不知道好了……我可能害你嗎？」
曲澗磊聞言有點訕訕，要知道在平時，他也是這麼對別人說話的。
果不其然，不管在哪個世界，迴旋鏢無處不在。
不過已經是這樣了，他也能坦然面對，「那這個半成型洞府……對你有用嗎？」
「這個……」器靈愣了一愣，然後才回答，「用處不是很大。」
「這樣的嗎？」曲澗磊眨巴一下眼睛，然後點點頭，「哦，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器靈有點生氣了，「這個洞府火元素為主，我的洞府五行均衡！」
「那是我想錯了，」曲澗磊並不介意認錯，「我還以為，你不敢沾染這份因果。」
「我有什麼不敢沾染的？」器靈氣急敗壞地表示，「我就知道……你是這麼看我的！」
「這裡已經是無主之物了……無主之物，懂嗎？我吞噬它壯大，理所應當！」
「這個我可以作證！」尺子在空中扭動一下，「白霧之間的吞噬，不涉因果！」
「稍等，」易何也出聲了，「你吞噬過後，此物剩餘的部分自火暴，還能破開世界壁壘嗎？」
「恐怕夠嗆！」器靈的脾氣確實夠臭，但真的是有一說一。
「雖然我只是吞噬一些洞府本源，但是自火暴的威力會降低到多少，那很難說。」
然而緊接著，它又不以為然地表示，「不過隨便破開空間壁壘，也是不可取的……」
「你知道對面是什麼世界嗎？」
朵甘聽得忍不住嘀咕一句，「合著你說的這個破開壁壘，是無需考慮空間點是否薄弱？」
器靈根本沒有理她，「我可以確定一點，如果你們能發現通往修仙界的空間壁壘薄弱點，哪怕此物只剩下了殘餘，也足以破開壁壘！」
「所以就是不能隨便爆破唄，」尺子不以為然地表示，「這是一定的，肯定要找對世界。」
「不是找對世界的問題，」大蛇的信子吐一吐，「關鍵是壁壘不能隨便破，修仙界都不敢！」
「知道為什麼不？並不是怕對面的世界難惹，關鍵是……對面九成九可能是無盡虛空！」
尺子扭動一下，「無盡虛空里……應該也有天地精靈吧？」
「無知！」易何和焦道人齊齊冷哼一聲。
景月馨眨巴一下眼睛，「那就多留點火系規則，正好培養撈女。」
「呼嚕呼嚕~！」火精一躍而起，直接纏到了她的腰上，扭來扭去的。
「趴腳上去，」景月馨一把把它拽了下來。
器靈遲疑一下表示，「要是吸收它，我得花時間準備一下……對了老大，再來五百套！」
「你不如去搶！」曲澗磊有點受不了。
不過下一刻，他又發問，「裡面有個生靈在發育……咱們怎麼處理一下？」
「什麼？」養魂木令牌直接從曲澗磊的懷裡蹦了出來，虛懸在空中。
說實話，此前它一直在曲澗磊懷裡不動，大家還以為這一縷神識十分弱小。
哪曾想，它也是能自主活動的？
「怎麼可能？」器靈實在有點意外，「不可能孕育出生靈的！」
「不管做為靈寶還是洞府，它都是被中止的，是死寂的……生機只是在於星雲本身！」
「修仙界的奇蹟還少嗎？」夕照忍不住要抬一下槓，「平平無奇，那是凡人的世界。」
景月馨也忍不住表示，「會不會……是此前的大能前輩殘魂尚在？」
「這個……我不太能接受，」器靈明顯也有點懵，「哪裡來的那麼多殘魂？」
在它看來，哪怕對面有很多怪異的存在，但是真正能被稱得上殘魂的，也只有易何。
「這樣吧，你們跟我說一說具體情況？」
等它聽完之後，很乾脆地表示，「我可以非常確定地告訴你們，如果真有空間胎膜的話，絕對不會是殘魂……不要問我為什麼！」
「現在，咱們一起去看一看好了。」
不多時，他們就出現在了胎膜所在的那一處空間。
器靈感知了五六分鐘，悄悄用神識聯繫曲澗磊，「你確定，這些人都沒有問題？」
曲澗磊不動聲色地發問，「你是懷疑誰，焦道人？」
「易何也不保險，甚至還有……夕照！」
別看器靈不怎麼跟他們接觸，但是認人的水平絕對不低——沒這點本事還敢監督試煉？
曲澗磊心裡有點疑惑，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這是有什麼說法？」
器靈默然，過了一陣才淡淡地吐出一個詞，「天魔！」
「我去……」縱然是以曲澗磊的涵養，也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你確定？」
器靈悠悠地回答，「做為試煉洞府，我曾經關押過天魔……你說呢？」
曲澗磊真的無話可說！試煉洞府里有天魔做為考驗，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至於說為啥後來沒有了……這個很重要嗎？版本更新需要通知新手玩家？
關鍵是他認為，夕照沒有理由騙他！
然而還有一個問題，「天魔不是通過空間縫隙進入的嗎？還需要胎膜孕育？」
夕照再次默然，過了一陣才回答，「其實易何沒說錯，修仙界從來不缺少奇蹟。」
「天魔大部分是通過縫隙進入的，但是涉及胎膜……細想起來很可怕！」
曲澗磊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因為他聽懂了！
「你懷疑，是會滋生天魔巢穴……有沒有搞錯？」
「巢穴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器靈跟他竊竊私語，「這方世界沒有吸引天魔的靈氣。」
曲澗磊聞言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問題，我曾經跟易何討論過。」
少女星域裡，易何鎮守的地方就是用來防範天魔的。
兩人還曾經探討，一致認為此方世界的覺醒者體系，應該引不來天魔的覬覦。
這不只是猜測，因為覺醒者里，就沒聽說有人遭遇過心魔。
個別情況的神智失常，那倒也不缺，但一般都有誘因，諸如大悲大喜或者過度壓抑之類。
莫名其妙失控的例子，很少能見到，可以確定，不存在天魔因素的系統性風險。
曲澗磊對此事印象極為深刻，因為當時的聯盟和聯邦，都已經出現了異族入侵。
他還跟易何感嘆，說萬一帝國再出現天魔入侵，那就真熱鬧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團隊才幫助易何加固了封鎮的陣法。
然而這也證明，天魔距離這一方世界，也不算遙遠。
曲澗磊正在回想此事，就聽器靈悄悄地發問，「你說易何……有沒有可能是被天魔附體？」
它對焦道人的印象很一般，那股陰冷的氣息，跟天魔有些相似之處。
可是易何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畢竟是從那種地方出來的。
曲澗磊聞言，臉色又是微微一變，「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也覺得易何不太可能是，」器靈悄悄地回答，「但是天魔變化多端，不得不防。」
它是見識過天魔的，自然更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