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7章 惡化
面對曲澗磊的回答，人臉很和善地表示，「那行，我也不著急，你的修煉要緊。」
器靈變得如此好說話，讓旁觀的朵甘都大為驚訝。
過了一陣，景月馨從外面回來了。
近一段時間，她無心修煉，時不時就溜出洞府查看一番，努力了解第一手資料。
朵甘將情況跟她說了一下，她怔了一怔，然後笑了起來，「估計是嚇到了。」
「嚇到了？」朵甘聽得有點匪夷所思，誰能把這位爺嚇到？
不過當她接受到對方的神識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還真可能是嚇到了。
都不用多說，聯盟的奸細在天鋒星出現了，器靈能不擔心嗎？
論起個體戰力，它無需害怕誰，但是聯盟身為國嘉力量，會跟它玩單挑嗎？
一轉眼，兩個月時間過去了，這一天，曲澗磊終於出關了。
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原樣，氣息也遮蔽得極好，在行進間，幾乎沒有能量波動。
如果不是刻意用肉眼去觀察，都未必能發現他的存在。
當然，他瞞不住器靈，人臉下一刻就冒了出來。
它也多少有點訝異，「這是……自然之道嗎？道友果然有些天分。」
曲澗磊輕輕搖頭，不帶多少煙火氣息，「不是天分，只能說因禍得福吧。」
最後那個死士的亂入，是真真切切讓他懵了，在藍星的網絡小說上，都沒見過這種橋段。
被人算計是正常的，己方防禦不利的話，出點狀況也正常。
甚至說，哪怕前來觀察的軍方星艦，有人衝動一把，他都不是不能理解。
但問題在於，內部己方團隊護法周密，外部還有軍方強勢圍觀。
在這種雙保險的情況下，冒出一個沒頭沒腦一心求死的傢伙，這誰能想得到？
遭遇了這種情況，他居然還硬生生地撐了下來，那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後來出現白色的光柱是什麼，他也不清楚，但是跟靈氣反哺很相似，效果似乎更好一點。
不過，只衝渡劫中遭遇的意外磨難，回報更高一點，也很正常吧？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經過白色光柱的照射之後，自己已經無限接近於正牌修仙者了。
沒有具體表象，純粹是一種直覺，但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像現在他的一舉一動，更加貼近於自然，他覺得只是自己的變化之一。
人臉聞言遲疑一下，然後出聲發問，「那這能量塊……啥時候能弄來？」
要不說這傢伙的腦瓜，確實有點問題，人家才閉關出來，就催著幹活，一點不懂得掩飾。
但是曲澗磊並不意外，對方目前的表現，其實已經算是相對正常了。
他想吐槽的是：此前你還看不上能量塊呢，現在倒開始催了？
他微微頷首，「我會儘快安排，不過現在你也該認可，改造洞府的資金算海量了吧？」
人臉不情不願地嘟囔一句，「我沒說不是，但你也確實窮。」
跟出竅大能相比，我當然窮！曲澗磊點點頭。
「對，我窮，但是這個改造費用，沖抵借地凝嬰的因果……綽綽有餘，這總沒錯吧？」
「這一碼歸一碼的好不好？」人臉又有點犯渾了，「這麼大的因果，你想用錢還？」
曲澗磊一翻白眼，「你說反了！這麼大一筆錢，你想用這點因果抵消？」
真不是他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對方所提供的，不過是他進階前和凝嬰過程中的寧靜。
憑良心說，這樣的寧靜也很難得，能提升些許凝嬰成功的概率。
但是最兇險的渡雷劫，以及渡劫時出現的人劫……這些方面，洞府沒有提供半點助力！
最後他確實還是躲進洞府休整了，但是沒有洞府的話，他也能傳送上星艦！
就像賈老太化嬰時一樣，根本沒來得及休整就傳送走了，大不了多花點時間休整。
所以借地凝嬰的因果他認，但也就是花點錢的問題。
相較改造洞府的巨額資金，這點錢真的是小錢。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臉不高興了，「洞府早晚是你的，修自己家房子不是應該的？」
曲澗磊連忙擺手，「前輩，你停一停，這洞府還真不是我的，我怕出竅大能找麻煩！」
他也不是不想要，但是這事兒得從長計較！
就在這時，景月馨回來了，她一閃而至裙袂飄飄，「出關了啊……氣息還是有點不穩。」
曲澗磊聞言愕然，「你能看出來？」
他知道自己的氣息確實不算穩，但是，就連器靈都說了，自己貼近了自然之道。
「當然能看出來，」景月馨毫不猶豫地回答，「你的狀態貼近自然，但我就是能感受到。」
「嗯，」曲澗磊點點頭，還是老戰友細心啊，「我打算再溫養一段時間。」
人臉急了，「你可以邊溫養邊打探消息嘛，總不能凝嬰前小甜甜，化嬰了就是牛夫人吧？」
「啥？」曲澗磊聽到這話，直接蒙圈了，「你這……那誰，你給我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機器人遠遠地探出一個腦袋，「那個……我就是解釋了一下芭蕉扇的由來！」
「你那是野史，錯了，是文藝作品！」曲澗磊忍不住一番白眼。
不過想一想，《西遊記》也是文藝作品，他也懶得再說了。
於是他看向人臉，「我會儘快落實清楚情況，儘快安排。」
「記得快點，」人臉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話在風中飄搖，「洞府的惡化程度有加劇趨勢。」
有加劇趨勢？曲澗磊思索一下，他閉關前要求供應減半。
那麼，現在是每天兩億塊能量石的消耗，也就是說，三億塊就夠維持……沒準還有多？
「好了老大，」宮裝麗人走上前來，「既然你出關了，我就可以放心修煉了。」
這兩個月，她基本沒怎麼修煉。
洞府里一共三個至高之上，賈老太跟著九人組走了。
朵甘的情況比她嚴重，修煉需求更強，只能是她頻繁出去觀察。
還有半個至高之上偏執狂，卻是一門心思閉關，爭取早日再度凝嬰。
曲澗磊雖然在閉關休整，但是神識也時不時出來溜達一圈，相關情況還是清楚的。
他點點頭，「好的，我會儘快聯繫他們。」
下一刻，他身子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景月馨怔了一怔，然後笑著搖搖頭，自家老大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性子……有點急。
曲澗磊出了洞府，發現外面是白天，有點不利於活動。
擱在以往，他會等到天黑，但是現在嘛……他想測試一下自己的隱匿能力。
他東一閃西一晃的，漫無目的地在天鋒遊蕩著。
一開始，他還注意遮蔽身形，儘量不被人發現，同時讓小湖密切地關注天鋒軍方的動向。
但是逛了大半天，他越來越不注重掩飾，可軍方那邊依舊沒有發現他的動向。
不過他也不想測試對方的底線——起碼在目前的天鋒，不合適做這種試驗。
於是他又加強了屏蔽，小心翼翼地向礦場摸去。
說「摸去」其實是有點保守了，還是瞬閃，只不過注意控制距離和能量波動就是了。
等他出現在礦場旁邊，都感受到了裡面兩個人的氣息，對方卻還沒注意到他。
要知道，礦場裡蕭莫山的感知能力是特級的，小秦差一點，可也是木屬性的A級。
木屬性的感知力，僅次於風屬性和水屬性！
發現二人無恙，曲澗磊飄了過去，同時發出了神識，「兩位辛苦！」
蕭莫山身子一閃，已經來到了一處障礙物後，然後才驚喜地發話，「老大？」
小秦則是慢了半拍，甚至是一拍，才起身瞬閃而至，「您出關了？」
這是已經用上「您」了？曲澗磊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以前她從不用這個字的。
不過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考驗的就是持久力。
小秦的天賦原本就一般，現在距離大家越來越遠，甚至都明顯落後於蕭莫山了！
所以她的心路出現一些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人總要適應社會！
「嗯，」曲澗磊點點頭，這樣的差距，不是客氣一下能補得上的，只能是順其自然。
這不是不念舊情，而是大家……都要逐漸適應自己的定位，反而是在幫助對方。
「最近能量塊的籌備……怎麼樣？」
「咱們籌備了二十多億，那位……籌備了五百億，」蕭莫山沉聲回答。
「但是現在，能量塊還在星艦上，三天前賈前輩還帶他回來過，想見老大你一面。」
曲澗磊對外面的情況，其實還是很上心的，小湖也告知了他不少。
但是有些信息，還是要親自了解才能掌握，網絡並不是生活的全部。
他遲疑一下發話，「軍方對那個白色的光柱，做出了什麼判斷？」
「這個我真不知情，」蕭莫山搖搖頭，「不過最近，好像來了一個至高之上。」
曲澗磊對此倒並不奇怪，這次的事情搞得這麼大，來個至高之上也正常。
而且現在他元嬰了，那些至高之上……需要在意嗎？
「唔，」他點點頭，「那個害我的傢伙……還是沒有詳細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