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機緣
花蠍子嘴巴微張著，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一下本特利。
雖然不能用神識交流，說話也聽不到，但是兩人多年的默契合作不是假的：退兩步？
本特利卻是很堅定地連回了三下：就在這裡！
退出一段距離，壓力會減少一些，但是現在這樣的距離……才能有更多的感悟。
這樣的黑暗沒有持續太久，不多時，天空中又出現了細密的金線。
「挺過去了嗎？」達文西對此倒不是很意外，劫雷再強，對方也不可能扛不住第一道。
要不然，那不是成了笑話？
然後他又看向賈水清，才想問一句，卻發現對方抬手指一指天空，遞過一個嚴厲的眼神。
懂了！他點點頭，抬頭觀察起天空中的金色電弧。
沒有接到提示前就算了，受到提醒，他仔細觀察那些遊走的電弧，竟然隱隱生出些明悟。
有一些模糊的東西，朦朦朧朧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說不清道不明，卻是客觀存在。
下意識的，他垂下了眼皮細細感知，心中也不禁感嘆：還真是一場機緣！
劫雷降下時也就罷了，醞釀中的劫雷，同樣能讓人感受到規則影響下，成長的律動！
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居然隱約有了入定的感覺——那是深度修煉時，才偶爾會觸及的。
知不道感悟了多久，金色的電弧一閃，第二道劫雷降下，威力比第一次還要強五成。
達文西從入定中驚醒，精神猛地一震，「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我糙？」
他已經準備好了感悟那些規則，奈何那些規則的綻放不但快逾閃電，更毫無規律可言。
有若羚羊掛角一般，不但無跡可尋，卻又混若天成。
他已經做了足夠的準備，想的是對方也不過在衝擊至高之上，能有多麼高深的規則？
然而事實證明，他終究還是大意了！
他知道賈水清不希望自己打擾到，但終究忍不住嘆一口氣，「居然能再次錯過？」
賈老太聞言，忍不住哼一聲，「餘韻也足夠了，你在耽擱什麼？」
剛才她看到對方能在感悟劫雷時入定，還以為真是天賦異稟之輩。
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難道你感覺不到，規則的餘韻也異常寶貴？
「多謝指教，慚忄……」達文西的話還沒有說完，又一陣天雷自空中滾滾而來……
等到第三道劫雷降下的時候，他是徹底明白了，不再刻意地去追逐感悟大道規則。
能感受到多少算多少，隨緣即可，不必強求。
正經是那些規則的餘韻，捕捉到一二，就足以平添許多感悟。
事實證明，哪怕那些餘韻，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化掉的，他只能倉促地記憶下來。
然而這種感悟玄之又玄，哪怕想強行記下來，都非常勉強。
這一刻，他終於徹底明白了，賈水清為什麼說這是難得的機緣。
——哪怕一些邊邊角角的收穫，都不能完全消化掉，甚至未必保留得住！
第四道劫雷的時候，達文西就更隨意了，不但是對規則隨緣，對規則的餘韻也隨緣。
能感悟到多少算多少，不再去強求記憶，只求一個心神通透。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撇開了那些斤斤計較，他覺得自己的感悟，反而是增加了。
就連頭腦都變得清醒了起來，身體似乎也變得輕盈了些許。
然而，就在第五道劫雷將落未落，他打算再收穫一些新的機緣的時候，出事了。
金色的電弧還在雲層中遊走，賈水清出聲了，「有軍艦在趕來！」
「我糙……」達文西直接髒話出口。
這就像一個老饕，看到琳琅滿目的菜品被端上桌，正要專心品嘗時，被人硬生生打斷。
更糟糕的是，來的人是為了掀桌子！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達文西心裡明白，這種天大的異象引來軍方，簡直是必然的——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瞎了。
而此前賈水清提醒他改變容貌和體型，沒準也存著希望他幫著出面的意思。
然而事實上，他並沒有做出任何決定——不管能談成什麼條件，起碼得有個說法不是？
他連數字魅影的成員都不是，這名不正言不順的，總不能指望他主動站出來吧？
但是這一刻，他根本顧不得考慮那麼多了——見過掃興的，沒見過這麼掃興的！
他看一眼賈水清，沉聲發話，「要我怎麼做？」
「隨便找個理由，趕走他們，」賈水清輕描淡寫地發話，「機緣也是因果，明白嗎？」
「明白，」達文西二話不說，身體騰空而起。
這時候說什麼討價還價？不存在的！他已經得到了不小的收穫！
而且隱約中，他已經看到了前方的光芒。
未來的路是怎樣的，他還不知道，但是起碼看到了光，總好過兩眼一抹黑。
這時候再斤斤計較，實在是智者不為，更別說他確實窩了一肚子的火。
飛上空中，他直接釋放出了威壓，一個聲音在天地間響起。
「至高之上辦事，不想死的就趕緊滾！」
話非常不客氣，但是至高之上原本就該有這種脾氣，更別說他還滿腦門子怨氣。
趕來的星艦不止一艘，前方是艘連級艦，後面還有好幾艘。
最前方的連級艦做出了回應，「不知是哪位大人在辦事，還請明示。」
達文西聞言，越發地惱怒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問我？」
「敢繼續前開不停下，那就死！」
連級艦放緩了速度，但還是不卑不亢地回答，「大人，這裡是天鋒星！」
這句話，達文西實在是太熟了，幾百年前他鎮守天鋒時，就總這麼說。
那時的天鋒就已經開始沒落了，但是有天鉤迷府在，本星球的人自有一股傲氣。
而且星球上的至高足夠多，哪怕對上核心圈來的人，也半點不虛。
然而，他熟悉歸熟悉，至高之上的尊嚴不能丟！
曲澗磊他們第一次遭遇至高之上，對方也只是警告一次就動手了——這就是流程。
達文西一抬手，空中驀地出現無數金光，射向了那艘連級艦，奇快無比。
連級艦在大氣層作戰，根本提不起速度，想跑都來不及。
起碼有十餘道金光，擊中了連級艦，輕鬆地穿透了防護罩和外殼。
連級艦猛地一顫，打著旋就向地面掉落，裡面的艦員還在努力地嘗試挽回平衡。
好在金光沒有擊中彈藥艙等關鍵部位，沒有直接引發火暴火乍，不至於逃生無路。
可是幾秒鐘之後，艦內的軍人還是選擇了彈射逃生——沒法挽救了。
不愧是至高之上，出手就毀掉了一艘連級艦，手段高強不說，也不拖泥帶水。
不過花蠍子狐疑地看了本特利一眼，「他應該是木屬性來的吧？」
本特利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輕哼了一聲，「不是個善茬。」
連級艦一出事，後面跟隨的諸多星艦就是一驚，齊齊減速。
又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閣下仗著數字魅影的身份，是一定要跟軍方為敵？」
「誰告訴你我是數字魅影的人了？」達文西冷哼一聲。
「我警告你們，待在那裡……不許湊近！」
這是他無師自通，猜到了對方軍艦的湊近，可能會給冉冰巒帶來大嘛煩。
賈水清已經告訴過他了，不得太過靠近，否則會有大恐怖出現。
做為活了六百歲的主兒，他要是聯想不到這其中的緣故，那真是白活一場了。
「不是數字魅影？」對面明顯地愣了一愣，「為什麼攔著我們？」
「我的友人在辦事！」達文西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們不得靠近！」
也就是至高之上了，換個人跟軍方是這樣的態度，肯定就遭遇集火了，至高都不能倖免。
跟他對話的是一艘團級艦，沒敢發作，但還是嘗試說服對方，「你傷害了我們的戰士！」
「誰讓他們眼瞎耳聾！」達文西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沒有警告嗎？」
團級艦沒有糾纏這一點，「裡面應該是高階覺醒者在渡雷劫，必須接受帝國軍方保護。」
「呵呵，」達文西冷笑一聲，「在數字魅影面前，你們敢這麼說嗎？」
「數字魅影是軍方的合作夥伴，」團級艦義正言辭地表示，「而你不是！」
「你還真有臉說！」達文西氣得笑了，「他們有至高之上，我這個至高之上是假的？」
團級艦里說話的這位，應該是一個相對靈活的主兒，起碼有一定的說話技巧。
「我們無意冒犯大人，但是茲事體大……您也知道，您不屬於數字魅影！」
「少跟我說這些，」達文西不耐煩地一擺手，「老實待在外圈，我懶得管你們！」
「我們已經呼叫了支援，」團級艦不緊不慢地發話，「馬上有師級艦趕到。」
至高之上又怎麼樣？就算一艘師級艦對付不了你，兩艘三艘呢？
軍方對數字魅影客氣，可不僅僅是因為那幫人的戰力超強。
能堅定地支持帝國，並且對異空間生物大打出手，還給了軍方不少戰利品……
錯非如此，軍方也不會投桃報李，送出去了團級艦的編制。
沒錯，在軍方的宣傳中，他們和數字魅影之間不存在交易，只是交換！
至於其他的至高之上？軍方倒是不至於輕易冒犯，但是也不會過分忍氣吞聲。
（三月最後三個小時求月票，凌晨慣例有加更，預定下月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