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曲澗磊的艦隊沖入豁口附近的能量團時，三艘星艦已經傷痕累累。
其中特雷斯商船最慘，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純粹是在硬撐。
它原本就有傷，倉促修補了一番，但終究是價值有所降低。
衝破封鎖時，它先是殿後護衛，後來又衝到最前方為大家頂住炮火。
金陽商船要稍微好一點，除了兩個武器發射口被摧毀，其他都是皮外傷。
樣子雖然也很悽慘，但起碼主體結構沒有受到影響。
團級艦受的傷最輕，雖然它的體積最大，但是防禦力也最強。
進入能量團後，大家長出一口氣，就連希爾都不例外。
能量混亂區也不安全，但是比強闖封鎖線的危險小太多了。
至於說這裡會不會有聯邦布置的殺手？曲澗磊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不過很顯然，如果真有相關布置的話，成本絕對不是一般的高。
所以曲澗磊並不認為，這種攻擊會落到自己頭上——那應該也是戰役級的準備。
而希爾擔心的是別的，「老大，你可以把特雷斯艦上的聯邦軍人，都轉移到團級艦上嗎？」
「特雷斯艦沒有你想的那麼慘，」曲澗磊隨口回答，那都是小湖刻意製造出來的。
「不過算了，還是安排他們回來吧。」
希爾除了在意戰友的生死，還很在意一點，「封鎖線，就這麼闖過去了？」
他雖然沒有來過前線，但是掌握的消息真的不要太多。
這一片封鎖區，可是號稱能攔住帝國十萬星艦！
現在對方竟然硬生生地闖了過去，有且只有區區三艘星艦。
希爾都不知道自己該哭好還是該笑好，能活下來當然不錯，但是聯邦這防禦真叫人無語！
雖然是在能量亂流中，但是人員轉移還是很方便的。
團級艦的舷橋異常堅固，設計之初就有充分的考慮，保證能在戰鬥中安全接應和撤離。
接應的事有別人負責，不用曲澗磊關心，他終於拋出了自己最關注的問題。
「我們注意到，聯邦有一種異常的至高之上，可能給人類社會帶來極大的隱患。」
希爾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原來……你們也注意到了？」
「不是我們注意到了，」曲澗磊面無表情地發話，「而是……那是異端！」
「這個……」希爾的臉上現出一絲掙扎，「這事據說是有隱情。」
這件事情的隱秘程度，還要高過戰陣，聯邦能說清楚這件事的，真沒幾個。
據說也是出自於星際探險，有人發現了神文修煉者的舊時修煉場所。
這些場所，一般都有保護罩，而且不合適科技側的武器攻擊。
發現者回去邀請了諸多好手，然後力請一名至高之上參與。
因為他不確定裡面有什麼，而他也不想考驗人性。
當然，如果裡面的寶物被至高之上看上的話，他絕對拱手相讓，而且真不算虧。
一般人很難請得動至高之上，但是涉及神文修煉者的遺物，那當然例外。
反正曲澗磊團隊裡，有一個算一個，絕對都不會拒絕這種邀請。
就連夕照都不會例外——在修仙界，修仙者的洞府不算什麼，這裡可不一樣。
洞府裡面的收穫不小，具體的就不用說了，那位至高之上也沒有參與哄搶。
反正他庇護了大家，最後結算的時候，沒誰敢少了他那一份。
然而到了最後，大家轟開一個地下密室，以為裡面有重寶。
不成想，裡面封印著一台形似天平的物品，天平見風即化，碎成了一堆齏粉。
而那名壓陣的至高之上，瞬間就發出了哀嚎，然後神智失常，打死打傷多人。
不過他雖然神智不清醒，卻不是見人就殺，就是純粹的癲狂。
後來他有神智偶然清醒的時候，告誡其他人趕緊離開。
自那之後，至高之上就占據了那一處洞府。
後來官府曾經派人去調查，他的手下也趕去，為他打造了新的居住場地。
至於那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至高之上沒說，別人也不敢追著問。
兩百年後，至高之上離世了，按理說他不該死得那麼早的。
他留下了遺言，指定交給官府，但是官府從未公開過遺言。
希爾也不知道遺言是什麼——甚至連他妻子的爺爺也不清楚遺言。
不過官府還是做了部分解讀，說至高之上那天遭遇了邪魔附身。
最終他憑藉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壓制住了邪魔，還煉化了對方的精神。
但那邪魔不是本世界的存在，至高之上在鎮押對方的同時，也被同化了，不見容於本界。
所以他不得不離開了他所熱愛的世界。
至高之上獲得了對方的部分記憶，知道這邪魔原本是被神文體系的修煉者臨時封印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神文系的修煉者再也沒有回來。
至高之上自稱那邪魔的修為比他還高，只是長期封印導致實力下降，他才能有一拼之力。
不過，如果不是聯邦的人闖入，那邪魔再過個十來八萬年，也就不復存在了。
除此之外，他從邪魔的記憶里，找出了一條快速進階至高之上的道路。
然而，這是來自邪魔自身的修煉體系，別說不屬於覺醒者體系，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
雖然這個道路不太正常，但是當初神文修煉者只封印了邪魔，也是想琢磨這個法門。
神文修煉者認為，這個「權柄」的法門，有點類似於「敕令」。
都是竊取天地間的規則，為自家所用。
這位至高之上也當真了得，最後硬生生是搞出了一套覺醒者體系的「權柄」！
不過他也表示了，這只是他的構思，沒有經過驗證，不成熟不說，也可能存在很大隱患。
然而，雖然有這樣的提示，但是聯邦對神文體系的狂熱，一點都不比帝國差。
而且這是至高之上的推演，這位還硬生生地拼掉了邪魔的殘魂，誰敢小看？
聯邦一開始也是嚴禁其他人研究的——除非是壽數已高的至高。
到了壽數的至高，自然不乏一拼之心，先後有八名至高修煉此術出了問題、
到第九名至高的時候，他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只想記錄下一些收穫，沒想到竟然進階了！
不過後來，不管大家再怎麼改動，死亡率依舊是居高不下。
而且有些人進階了至高之上，也會出現失控的風險，所以對聯邦來說，這是一柄雙刃劍。
按常情講，至高到了遲暮，進階無望的話，就可以搏一搏權柄。
成了固然好，不成也就是一條命。
但是失控的後果太可怕了，聯邦也有意藉此約束至高的行徑，設置了相當多的前置條件。
然而話又說回來，這不是必然能成功的途徑也就罷了，關鍵是死亡率奇高！
要知道，A級衝擊至高失敗，通常也只是會影響修為，死亡的概率極低。
如果沒有那些前置條件的話，年邁的至高們心一橫，也敢賭一把。
但是加上那些約束，還要積攢貢獻，很多至高就沒了興趣。
——辛苦修煉到至高，圖的可不就是個快意恩仇？
既然這麼約束，勞資不修煉這個法門行不行？
希爾的手上，有個大致的統計數字，有九成左右的至高，不會選擇嘗試修煉權柄秘術。
這其中有五成以上，不是壽終正寢的——至高確實很強大，但是參加高危任務的概率也大。
那些壽終正寢的至高，很多是在大限來臨的時候，才想到修煉權柄，但是已經晚了。
曲澗磊無語地笑一笑，然後搖搖頭，「果然是權柄……你們真是什麼都不怕！」
希爾覺得，這話完全沒有辦法接，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但是偏偏的，他多少能感知到大致意思，一顆心也在不住地下沉。
「我們知道有潛在的危險，不過這個危險……很大嗎？」
「原生的危險……我不清楚，」曲澗磊搖搖頭，「我甚至不知道那邪魔是什麼東西。」
「但是次生的危險，就足以致命了，你們真以為，『敕命』是隨便說一說的？」
「那些跟敕命有關的神文修煉者得知你們冒用，我就問一句……你知道異端的下場嗎？」
這是他第二次提及「異端」了，強調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希爾卻是眼睛一亮，「異端，那也得有人審判……難道他們會回歸嗎？」
不管帝國、聯邦還是聯盟，對神文體系的研究都非常瘋狂。
但是真讓他們對上神文體系的修煉者，那就不好說了，大概率是會發生一些狀況。
可是希爾不一樣，他對神文體系的修煉者，有相當的好感。
尤其是聯邦現在正面臨著星獸的入侵，神文體系的修煉者，起碼也是人族不是？
難怪他會如此喜出望外。
然而曲澗磊卻淡淡地看著他，「就算沒人審判，這一方天地也會審判他們。」
笑容在希爾的臉上戛然而止……
團級艦抓著兩艘星艦，在通道里迅疾地行駛，用了四天時間，終於出了通道。
帝國一側的能量混亂區里，曲澗磊出了艙門，放出了1314艦。
然後他帶著營養劑和花蠍子登艦，當先向外駛去。
歷盡千辛萬苦地回來了，萬一讓人誤傷……那可就樂子大了。
（三更，正好寫完回歸卷，不拖到明天了，這個月只有二十九天，目前月票有點少，加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