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看了一圈評論後,果斷關閉直播,趕到了姻緣廟。•
剛落腳。
就趕上一齣戲。
時桑放慢速度,等待大戲開場。
容越神情複雜地頓在原地,面對玄學各門派的阻止,一直隱忍不發。
四派有三派掌門在開口。
「我們並非想放棄搭救505辦創始人,這事要從長計議。」
「誰也沒想到姻緣廟那麼難攻,菩提樹還能變成詭異將人攝去。」
「容越,聽大家一聲勸,我們已經失去容先生,你不能再以身涉險!」
容越閉上眼。
說是不想讓他以身犯險,不過是取捨之下的最佳選擇。
若是再少個他,容家不僅後輩無人,505辦也失去一位決策者。四派自成一體,沒有人加入505辦,但這恰好維持住一種平衡,如果少了他,反而會不平衡,四派要出力的地方反而會更多。
權衡利弊後。
四派的掌門不再擔心容淳華的安危,而是阻止容越進去搭救。
上清派的洪道長為難地站在一旁,他和徒弟賀沫兒根本說不上話,只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人,順著洪道長的視線,眾人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有話語權。
「天師怎麼看?」
鶴髮童顏的張天師代表著正一派,聞言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語氣滿是不在乎:「啊,我坐著看。」
眾人:「!?」
張天師打了個哈欠,攏了攏有些散開衣領,作勢就要從坐著變成安然躺下:「那我躺著看,你們不介意吧?」
以往他都要維持天師的威嚴以及德高望重的形象,連偷懶都要避著人。
自從時桑漸漸頂替他成為「首席」後,他這個大明星終於能卸下所有偽裝,避開閃光燈和鏡頭,做一回普通人。
張天師剛要躺在地上,直覺讓他停下了動作,他感受到眾人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仿佛他一旦躺下,就會「群起而攻之」。
為了避免被群毆。
張天師強撐著坐了起來,抱著小道童,倚靠在對方的肩上打哈欠。
小道童的四肢被人束縛住,他眼眸微閃,最終還是沒有反抗。
容越睜開眼:「今天請諸位過來,是虵穴太過猖獗,旨在圍攻。諸位思慮很多,可我已經無能為力一次,這一次,我只想私心做一回容家人。」
以前,他為了大局著想,面對容淳華失蹤而沒有前去一線搜索。他也是人,他做不到無動於衷,現在,他前面有時桑和張天師,他想順著私心一次。
如果不是505辦人手不夠,他根本不會聯繫四派,趕來圍觀姻緣廟。
誰也不想發生意外,但意外就是發生了,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四派掌門自然不同意,他們一直躲在505辦的背後,從未參與過前線任務,只負責處理一些詭異留下的隱患。
萬一失去容越。
他們就一定得站出來。
「你這是要棄505辦於不顧?」
「不能為了一己私慾毀了大計,時桑在,她也一定會阻止你。」
「反正容先生失蹤了六年,我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有他沒他都一樣。」
容越猛地扭頭。
看向說話的玄陽派掌門。
細碎的金色光點落在容越的側臉上,明明是暖色,閃出的光仿佛冰一樣冷。
「丘掌門。」
容越難得沒有用笑臉與教養面對周遭人,可見他氣極了。
見狀。
眾人心裡自有成算。
容淳華失蹤後,容越不僅沒有尋找,反而站出來挑起了擔子。
他們就在猜測容越是不是一直在等這麼一個表現機會。畢竟大家族裡齷齪事不少,哪來的真情實意。
得知容越把位置讓給時桑後,他們就在觀望這是不是容越退而求其次的謀劃,直到發現容越依舊代行最高執行官一職。
想來也是,容越這種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甘願把權力分給別人呢?
後來。
他們沒想到容淳華能回來。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們樂得看戲,左右這把火也燒不到他們身上,然而,505辦出乎預料地安靜。
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容越是真心對待容淳華,而不是表面功夫,是他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從未有人因為容越的年紀與他那張娃娃臉而小覷他。
以前不會有。
以後也不會有。
如果容越知道眾人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來一句腦補過多。
在其位,謀其政,他不在了還要謀,有誰知道他的頭髮又白了好幾根?
丘掌門訕笑著,眼底一閃而過的陰狠:「我聽說你已經不是最高執行官,那就沒資格和立場讓我們閉嘴。」
他看了一圈505辦的成員。
他就不信了,505辦還能都是容越說了算,時桑那種人的眼裡容不得沙子,容越敢越俎代庖,就要承受代價。
微風輕輕吹來。
時桑踏著樹葉斑駁走來,寬鬆的灰色長袍、長褲盡顯鬆弛感,走動間,衣擺帶起的除了風和葉,就是凌厲的戰意。
丘掌門企圖挑撥離間:「時……」
話音未落。
屬於時桑的腳就踹了過去。
丘掌門撞到一棵樹上,重重跌在地上,帶著不可思議爬起來,不等他開口,時桑曲指抓住丘掌門的頭髮將其按在樹上,讓丘掌門的臉和大樹來了個親密無間。
眾人驚訝地說不成句。
「你、你怎麼能隨便打人!」
「容長官,希望你能給個說法,這位新任的最高執行官是不是有暴躁症?」
「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吧。」
容越餘光發現時桑的身影后,有種背靠大樹的放鬆感。
聞言。
容越露出官方微笑:「路途遙遠,我們時長官的腿抖了,各位見諒。」
眾人:「……」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丘掌門咬牙切齒:「你……」
時桑扔垃圾似的將人扔出去:「我很少動手,你要感到榮幸。」
鼻青臉腫的丘掌門:「!?」
靈寶派掌門努力讓語氣委婉:「你有這能耐,不如用在對付虵穴上,自己人反倒打起來了,傳出去只會叫人看笑話。」
上清派的女掌門剛要應和,洪道長和賀沫兒一左一右攔住了她。
洪道長與時桑在海豚信息科技公司和桃花酒莊見過面,他深知時桑的處世之道,輕易得罪不起。
賀沫兒則是想到了賀霜兒的結局,有些事不得不認命,有些人不得不佩服。
說實話,時桑這個人她們躲都來不及,屬實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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