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493 狂人的回憶

  第494章 493. 狂人的回憶

  無名氏當即摘下人皮假面隨意丟棄,露出兇狠的刀疤臉,不知為何,只覺從眉眶部位到左側嘴角的傷痕隱隱作疼,一股戰意也油然而生。

  無名氏臨摹著墨鏡男的技藝,他的力量屬性無所不包,當即也從臂上湧出一輪鐵絲刀卷,咔嚓一聲。

  快若流光奔走,遁於虛空之中,來去自如,僅是片刻之間。

  直接捅穿了墨鏡男的腹部,紅漿從白色西裝上滲出,格外醒目,鮮血很快染滿了衣襟的附近部位。

  「哈哈……」

  「你不敵我。」

  無名氏張狂大笑,跋扈至極,褪下長衣,露出滿身鬼畫符般的刺青,繫於腰上的黑色呢子大衣宛如武師圍袍。

  由於他本身沒有任何記憶,也只能胡亂施展力量,但僅此而已也遠遠足夠,身上的這些刺青,除了信息外,還有完全意義不明的凶煞圖紋,更是給予了他磅礴得能撕開鴻蒙太古的力量。

  然而,被捅穿的墨鏡男則無動於衷,仿佛被開膛破肚的是別人一樣,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緊接著開始說起不著邊際的話來。

  「你在推一塊巨石。」

  「但那巨石太重了。」

  「每每未到山頂就又滾落下去,前功盡棄。」

  「終於……」

  「要結束了。」

  「在永恆為之覆滅的時候。」

  「你也一同消亡。」

  「這就是最高傑作……」

  不能通過那幽藍色的墨鏡看到他的雙目,不過似是在聆聽什麼優雅的音樂。

  無名氏的通訊器內也傳來塞勒涅的消息,詭異禍亂的推進速度極快,遠超以往,要讓他速速過去,隨她通過裁決所的特殊傳送陣離開深藍之域。

  「平定在地獄中飽受折磨的怨魂。」

  「我稱之為。」

  「鎮魂曲。」

  墨鏡男如是說著。

  「好一個……鎮魂曲。」

  無名氏不再多言,匯聚出一道足以撕裂整個法藍城的狂暴力量,遠遠超越這裡被拿去熬製高湯的所有主宰之和。

  他並不在乎接下來會被餘波所創的性命,終究是沒有生命的東西,只是怨念所化,唯一區別只在於如何受苦,是在永墮中受苦,還是過渡為了有意識的殘念懷揣著希望再包含絕望的重墮,區別並不大。

  隕滅在自己手上,實乃天大的幸事,不痛不癢沒反應過的時候,已被擺渡。

  室內所有的門扉都在溢血,墨鏡男的戰意也至巔峰,鐵絲刀卷朝著無名氏奔流而去。

  無名氏為之臨摹將足以崩壞整個位面的洶湧力量全部質變,形成了三道燃燒著血紅業火的鋼鐵鎖鏈。

  他並不知道這火焰是從何而來。

  驟然。

  一種詭譎之感油然而生,他對這火焰本能的恐懼,即使出於自己之手。

  剎那間。

  業火鐵索已突破重重圍困,斬斷所有迎面而來的刀捲風暴,直接貫入了墨鏡男的天靈蓋之中。

  ……

  ……

  ……

  民族,土地,仇恨。

  塹壕,鐵絲網,集中營。

  血紅的土地,燃燒的天空。

  無名氏猛的驚醒。

  大口喘著粗氣,茫然四顧,竟然已經身處一間極度陌生的餐廳之中。

  並且……

  無比真實!

  深界的一切都是抽象的,概念的,精神的,而這裡,每一個細節都巧奪天工,每一種規律的色彩都賞心悅目。

  就仿佛是物質界一樣。

  這是一家較為高檔的西式餐廳,水晶吊燈的光線柔和,高台上有著樂團奏樂,每張桌子的間隔距離都不短,顧客的表情皆是陰鬱,談話聲也很小,隱隱被某種無形的高壓所籠罩。

  「我願意。」

  桌對面穿著黑色晚禮服的漂亮女人如是說著。

  等無名氏反應過來時,自己竟然半跪著在求婚,另外自己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穿著黑灰色的軍官服和戰術靴子,胸口上還有幾枚勳章。

  「伱不必這麼緊張,蘭迪。」

  「我都已經說願意了。」

  看到這個男人驚慌失措甚至喘著粗氣的樣子,讓茱莉婭受寵若驚,雖然擠出了一些笑意,但目光還是有著隱隱的淡漠。

  無名氏眼神冰冷。

  感覺到身上一處刺青傳來疼痛的灼燒感,他漸漸反應過來,在深界無數次輪迴之中,自己似乎曾經殺掉過所謂的古神,所以劫掠走了如此奇異的力量麼?

  那燃燒著業火的鐵索,竟然能透過殘存的執念,而直抵他人的……回憶麼?

  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對自己使用?

  無名氏仔細一想,若是真能夠這樣,自己在前世就早做了,一定要去永恆之塔,那裡刻錄了,自己在永恆中所記錄下的所有奧妙與秘辛。

  在茱莉婭的眼中見蘭迪完全愣住,主動拿過了婚戒套在了纖細白皙的指頭上。

  無名氏明白了。

  想要徹底擊倒一個人,就必須擊敗他所恪守的一切,以及粉碎整個人格,既然如此,就必須為之了解,無名氏沒有妄動。

  蘭迪……

  麼。

  那墨鏡男竟然叫這個名字,他真實的名字,真是嫉妒。

  唯獨有了結果,才會知曉自己是否真的擁有本質這種東西,無名氏無比嫉妒,至少,這個叫蘭迪的人,他的本質是存在的。

  他認為應該按正常流程走下去才對,才利於理解,雖然他並不知道實際上蘭迪是怎樣做的,即使這種恐怖分子也有戀人麼。

  看來,扒開每張瘋狂暴戾的面具後,也只是脆弱不堪的可悲凡人而已。

  無名氏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開始設定人物,自己穿著軍官服,應該是個不苟言笑的人,興許還有一點殘忍乖戾,看這個女人不悲不喜的樣子,至少看不出什麼高興來,通常被求婚都應該淚涕橫流才對,想必也是被脅迫的。

  蘭迪。

  真是一個爛到骨頭裡的人渣。

  不過還是要表現一下求婚成功的喜悅。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無名氏說著模稜兩可的話,不讓這個女人起疑。

  「你的軍務要緊。」

  「很抱歉。」

  「但等會兒我不能去你那裡了。」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有些唐突。」

  「你該準備去忙你的事。」

  茱莉婭看了看手錶,給無名氏整理了一下衣領,時間已經不晚了。

  無名氏表面上不為所動,內心已然是狂喜,早就盼著你走呢,現在自己一無所知,難免不會流出馬腳。

  可能會導致同步過程的崩潰,他感覺得到,是那燃燒著業火的鎖鏈在連接著這奇妙的回憶,一旦進程和實際回憶不一致的話,就會崩潰。

  那時候就只能在力量上碾壓那個墨鏡男了,不過無名氏選擇了不正面剛的方式,只玩投機倒把。

  看著那個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離去的背影,無名氏的感受難以描述。

  目前沒有任何不同步的徵兆,既然如此就要嗨到有提示為之。

  他當即喚來服務生,上點勁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