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竟在她眼神中看到一抹亮光。
「好玩嗎?可以抓兔子打野雞嗎?」她興奮地說:「本小姐在這裡裝淑女都快瘋掉了,可不可以去你家玩兒?」
「小姐······李芸身邊的婢女拽了拽她的袖子,低聲說道:「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您就慘了。」
「娘親遠在京城,她怎麼會知道!」李芸擺擺手,轉頭繼續用亮晶晶的眼神盯著聞溪。
聞溪被她看得有些發毛。
她想拒絕,可以嗎?
「可以······但······」
還不等聞溪說完,李芸便拉著她要走:「走走走,現在就去!」
這說風就是雨的性格,真能當將軍統領三軍將士嗎?
這東辰國的將軍都這個模樣?
「那個。」聞溪將她拉住,說道:「剛才那幾個人,還沒解決呢!」
李芸這才想起自己剛剛還見義勇為了一下。
眼中升騰而起的戾氣比剛剛還要駭人:「這幫孫子,姑奶奶今日不把你們胳膊腿卸了,我就不姓李!」
旁邊的丫鬟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家小姐。
這般兇悍的模樣,若傳到夫人耳朵里,估計小姐又要被教訓。
「聞姑娘,你作為這起案件的當事人,要不要一起去瞧瞧?」李芸小聲說:「想不想看看他們被打的鬼哭狼嚎?」
這時剛剛被救下的女孩子,不知何時跑到李芸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一邊磕頭一邊說:「多謝二位姑娘。」
「不必多禮,如今本將軍既管了此事,必定會懲戒惡人,還你自由。」
「將軍有所不知,在我們團里,還有很多像我這樣被她們抓來擼來的,最小的才三歲······還請您救救他們,求您了······」她邊說邊磕頭。
李芸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丫鬟便將她扶起來,安撫道:「姑娘,我們將軍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既如此,本將軍便好人做到底。」
「將軍,我隨你前去吧!」聞溪說道。
既然團里還有不少被拐被賣的孩子,就算救出來了想必也會無處可去,最後要麼流落街頭成為乞兒,要麼就是又被拐到下一家,等待他們的依舊是悲慘的命運。
既是自己想救的人,便不會再讓他們流落街頭。
等新房蓋好,他們家也正好需要人手,倒不如將他們買回去,跟著自己總比當乞丐好。
來到府衙,只見鎮長和那幾個男人都被壓至堂上,府衙的官爺聽說是李將軍的親信壓來的犯人,早就在堂上等候。
不一會兒,李芸換好將軍官服,行至堂上。
官爺趕緊給她讓座,陪笑道:「不知將軍到來,有失遠迎,下官失禮了。」
他只是一個最末尾的官職,甚至連九品都算不上。
李芸雖是女將軍,卻也官居正四品,是他這輩子都夠不到的品階。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大了這麼多級。
再者,這李芸的父親,可是正二品的鎮國大將軍,即便是在京城也是少有人敢惹的。
李芸雖是女子,卻從小隨軍打仗,立了不少戰功。
這才成就她東辰國唯一一位女將軍。
所以,她的官職,那都是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
身上的殺伐之氣若是完全釋放出來,自然十分駭人。
跪著的幾人見府衙的官爺都對眼前這個女子畢恭畢敬,心知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官爺,我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們吧!」
「是啊,小的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聞溪站在最外側,看著裡面人聲淚俱下的表演,仿佛看到了幾隻披著羊皮的狼,流著鱷魚的眼淚。
「饒了你們?」李芸冷笑道:「你可曾放過那些被你們殘害的無辜孩子?」
她看向一言不發的鎮長:「劉鎮長,這幾個人說你是他們的靠山,此事可真啊?」
「將軍,小人冤枉啊!小人根本不認識這幾個人,還請您明察。」他拱手說道:「小人是這一鎮之長,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不曾做過任何違法亂紀之事啊將軍!」
「你兢兢業業?」李芸不禁笑出聲來,她可未曾忘記那日那位囂張跋扈的女人,她可說自己是鎮長的女兒。
「劉鎮長,你可知你女兒在外面是什麼做派?想必深的你的真傳啊!」
劉岩喜身體一僵,沒想到劉玲玲那個孽障竟不知何時得罪了這位女將軍。
「小人平時忙於公務,子女皆是內子教養,不知何處衝撞了您,還請將軍念在小女年幼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
劉岩喜這人是個滑頭,說話滴水不漏,一時間竟讓李芸挑不出錯處。
她只得轉向另外幾人,問道:「你們的靠山要把你們拋棄了,劉鎮長說與你們並不相識。」
團長用餘光掃了一眼劉岩喜,見那人正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心下一驚。
今日之事,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只是家中還有老幼妻兒,若自己咬著他不放,恐怕家人就要遭殃了。
他可是親眼見過劉岩喜的狠毒兇殘。
另外幾人顯然也明白過來。
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攤在地上。
「先前是小人胡亂攀咬,想借劉鎮長的名頭嚇唬嚇唬您······我們與鎮長,並不相熟。」
聞溪在外面,可也聽得清清楚楚。
想來,這個劉鎮長在這個鎮縣不是一般的有勢力啊!
這幾人竟被嚇成這副模樣,身上抖得如篩糠一般。
「那些被你們擼來的孩童都在何處?」
聽她如此問,便知道眼前這位將軍已經知道自他們做的事情了。
「在城西的破廟。」
李芸立即吩咐人前去營救。
轉頭對府衙的官爺說:「這種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案件該如何宣判,大人應該知道吧!」
「是是是。」他行至案桌,拍下驚堂木,判道:「李大力、張川等人,強搶民女、幼童,草菅人命、作奸犯科,數罪併罰,罰杖責一百,流放三千里,退堂。」
杖責一百,那肯定是沒命了,都等不到流放。
聞溪聽後,只覺得心中暢快,這世間就該如此,做了壞事,就要接受懲罰。
只是可惜,沒有將劉岩喜這條大魚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