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種

  聽到這個回答後,顏秋枳好像鬆了口氣,全身心都放心了下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她頓了下,和陳陸南無聲對視了眼。

  陳陸南看她,低聲說:「晚點回家。」

  「嗯。」

  沒一會,兩人便先走了。

  陳母對兩人進行了挽留,但奈何陳陸南不想留宿,沒人能強求。

  臨走前,陳母還往顏秋枳懷裡塞了不少東西,她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又全都應了下來。

  兩人到家後,陳陸南還主動把她從陳母那邊拿的東西給提進屋了。

  顏秋枳頭一回覺得,陳陸南好像還挺上道的。

  她跟在後面慢吞吞進屋,進去時候,一樓已經沒人了。

  顏秋枳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東西,也不著急找人,盤腿坐在地毯上開始拆盒子。

  陳母給顏秋枳送了一套首飾,是墨綠色的一套珠寶,一打開便有光折射出來。

  她盯著面前這套飾品看著,努力的從腦海里搜刮記憶。

  這一套珠寶,為什麼那麼眼熟?

  顏秋枳目光灼灼看著,想半天也沒想出來到底在哪兒見過。

  她把珠寶推到旁邊,繼續拆其他的。

  除了珠寶之外,陳母還給兩人送了點補品,大概是怕他們工作太忙,忘了補身體。

  但看到上面的幾個字後,顏秋枳沉默了。

  陳陸南洗完澡下樓,看到的是顏秋枳撐著下巴在桌面發呆的畫面。

  卸下了她身上的盔甲,整個人看著柔軟又家居了很多。

  他頓了兩秒,剛要往廚房走,顏秋枳便喊了聲:「陳陸南。」

  陳陸南「嗯」了聲,進了廚房倒水:「怎麼。」

  顏秋枳瞥他眼:「你媽送給你的禮物。」

  說著,她把手裡的東西推了過去。

  換作是往常,陳陸南可能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桌面上那些東西,但顏秋枳表情實在是太詭異了,她耳朵泛著紅,臉頰上也染上了紅暈,像是很不好意思模樣。

  他一頓,低頭看了眼。

  鹿茸。

  陳母給陳陸南送的禮物是――鹿茸,經典補腎補品。

  除了鹿茸之外,陳陸南看了眼其他盒子裝著的東西,還有西洋參雪蛤人參等,準備的可謂是齊全。

  一時間,屋子內寂靜無聲。

  顏秋枳受不了這種氛圍,小聲嘀咕:「看來你日常在你媽那兒印象不太好啊,你媽都已經讓你補身體了,你說她是不是覺得你――」

  話說到一半,顏秋枳及時剎車了。

  她在說什麼?!

  她低著頭,也不敢去看陳陸南此刻的臉色是什麼樣的。

  她抿了抿唇,心虛地縮了縮腦袋:「那個……你把這些放好吧,讓阿姨多給你補補。」

  陳陸南也不吭聲,就這麼看著她。

  「之前那句話。」

  「什麼。」

  「怎麼不說完。」

  顏秋枳慫慫的,眼神胡亂瞟向別處:「什麼說完?」

  她從地毯上站起來,佯裝失憶一樣:「我剛剛說什麼了,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說著,她轉身想往樓梯那邊走。

  人還沒走掉,手腕被男人給握住了。

  陳陸南把另一隻手的杯子放下,少有的勾了下嘴角,意味深長道:「是嗎。」

  「那我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

  顏秋枳恨不得回到五分鐘前的時刻,把自己的話給全部收回來。

  她為什麼要嘲笑陳陸南。

  她是瘋了嗎。

  陳陸南身體怎麼樣,她小身板最清楚了不是嗎。

  深夜,浴室里的氤氳氣飄散著曖昧氣息。

  顏秋枳覺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這裡了,這一次的陳陸南,比前幾天更過分。

  他這完完全全是報復。

  為了證明自己身體沒問題,一個勁折騰她。

  顏秋枳腳趾頭蜷縮在一起,有點受不住他這樣。

  可又很奇怪的,她有點兒享受。

  她其實很喜歡陳陸南親自己,甚至於很喜歡他沉溺於自己時候的神情。

  仿佛只有這個時候,她會有種被真的需要的感覺。

  浴室里幾次後,顏秋枳是真不行了。

  她難得跟陳陸南撒嬌,抱著他脖頸求饒:「不行了……」

  陳陸南低頭,在她耳側落下一個吻,嗓音暗啞道:「誰不行?」

  顏秋枳:「……」

  「我……」她嗓音帶著哭腔,讓人難以抵抗:「我不行。」

  這時候,命比較重要,尊嚴什麼的,隨意吧。

  可明顯,這話好像也並未取悅到陳陸南。

  他動作是溫柔了點,但還是把顏秋枳翻來覆去折騰了好幾回。

  從浴室回到床上後,顏秋枳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她保證以後再也不嘲笑陳陸南了。

  狗男人真的太記仇了。

  特別是在這種事情上。

  顏秋枳睡前想著,明天早上起來,就把陳母送的那些補品全部塞雜物間,再也別讓她看見了。

  翌日清晨,陳陸南在沙發上接王康電話,便看到顏秋枳從樓上飛奔下來,抱著昨晚沒來得及收拾的那堆補品,丟進了一樓某個鮮少會打開的房門。

  丟進去後,顏秋枳還直接給上了鎖,這才鬆了口氣。

  做完這一系列後,她也不去看陳陸南,撩撩頭髮繼續回房間睡覺。

  ……

  「陸哥。」

  王康在另一邊喊著:「陸哥,剛剛跟你說的聽到了嗎?」

  陳陸南揉了揉眼睛,低低應了聲:「嗯。」

  他道:「繼續說。」

  王康道:「雜誌社那邊有個拍攝邀約,你看看去不去。」他道:「接下來還有幾個頒獎典禮活動,你去年雖然沒有在國內,但主辦方那邊想邀請你作為頒獎嘉賓出席。」

  陳陸南的人氣擺在這,主辦方也都是人精,知道請他過來會有熱度,所以都卯足勁在想辦法讓陳陸南同意。

  他沉思了會:「都有什麼?」

  王康說了兩個:「電視劇和電影的都有,還有慈善晚會。」

  陳陸南敲了敲桌面思索,還沒出聲,王康便快速道:「對了,顏小姐應該也會參加。」

  他看著手裡整理的一份資料,低聲說:「顏小姐去年有兩部作品入圍了。」

  說完,王康停頓了幾秒,打探道:「陸哥,要去主辦方那邊打聲招呼嗎?」

  其實頒獎典禮什麼的,有時候也會有特殊權利的行使。

  就例如說兩個人旗鼓相當,成績相差不是太遠時候,一方比較有勢力,後台較硬的話,主辦方會優先考慮給有後台的那邊。

  所有的投票,都不是真正的清白,公正,總有點特殊關係存在的。

  「不用。」

  陳陸南道:「不用打招呼,把時間定下來告訴我。」

  「是。」

  王康瞭然,繼續說:「對了陸哥,還有一個綜藝活動發來了邀請。」

  他道:「是徐松前輩的那個綜藝活動,近期正在錄製。」

  徐松是圈內一位讓很多人都尊重的前輩,他近年來自己做了一個慢綜藝節目,很受歡迎。

  每一期的錄製都有藝人去參加,偶爾是三兩個,有時候是一群人。

  去年最初錄製時候,他就打電話問過陳陸南,陳陸南當時忙出國的事情,拒絕了。

  這剛回來不久,電話又來了。

  陳陸南應了聲:「什麼時間?」

  「一周後。」

  陳陸南頷首:「沒有其他安排就接下。」

  「好。」

  剛說完工作,陳陸南一抬頭便發現顏秋枳氣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蹬蹬蹬往樓下跑。

  「陳陸南你還是個人嗎?」

  顏秋枳攥著自己的睡衣,簡直要被他氣到吐血。

  「我昨晚不就是嘲笑了你一下嗎,你為什麼要在我身上留這麼多痕跡。」

  她今天還有雜誌拍攝呢。

  「……」

  陳陸南看著她張牙舞爪模樣,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心情還放鬆了下來。

  他把手機放一側,好整以暇看著她。

  「什麼痕跡?」

  顏秋枳腦袋當機了幾秒,對著陳陸南那眸深的眸子,昨夜情到濃時的一些旖|旎畫面全湧入了腦海。

  她張了張嘴,臉「轟」一下的紅了起來。

  「你明知故問。」

  陳陸南稍頓,看她眼:「哪兒有。」

  顏秋枳剛想要給他看,手剛碰到衣服,她又臨時反應了過來。

  這要是給陳陸南看了,不又被他占了便宜嗎。

  「心機男。」

  陳陸南:「……」

  顏秋枳瞪了他眼:「你過來。」

  陳陸南沒動。

  顏秋枳生氣道:「我要去拍雜誌,你過來把我把背上的痕跡壓一壓。」

  她有點破罐子破摔,都被陳陸南占了那麼多便宜,也不差這點了。

  她首先得保證去拍雜誌,不被人發現了身上得那些痕跡。

  陳陸南對這種事沒抗拒。

  他跟著起身,回了房間。

  顏秋枳皮膚白,稍微一點痕跡看著,便會格外得顯眼。

  陳陸南跟著回到房間時候,顏秋枳正好把後背給露了出來。

  那上面,有明顯得痕跡。

  陳陸南眼神一滯,停在她仿若白瓷得肌膚上,在燈光下,肌膚更是透亮得誘人。

  似乎是沒聽到聲音,顏秋枳催促著:「陳陸南,你快點,我要遲到了。」

  陳陸南腳步頓了頓,徑直走了過去。

  一過去,顏秋枳也不跟他客氣,把遮瑕塞他手裡,指揮著:「把這個抹上去,抹均勻點。」

  陳陸南喉結滾了下,低低地應了聲。

  顏秋枳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適,到他那粗糲得指腹不經意碰到她後背細膩肌膚,引起她肌膚輕顫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好像……這種事情,不太適合叫陳陸南來做。

  他們還沒親密到這個地步。

  顏秋枳眼睫輕顫了顫,身子緊繃了起來。

  下一秒,陳陸南的手指不經意間刮過她後頸肌膚,她立馬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兩人面面相覷看著對方,顏秋枳結結巴巴說了句:「……陳陸南你注意點,別老碰我,我怕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