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朋友，那你還……」
我有一個非常感謝彩姐的原因就是，她能讓李無意如此寡淡的一個人接納我，給我住處，還給我工作。
李無意打斷了我：「我說了，只是因為欠了一個人情，小屁孩，你可知道有時候人情很難還的！」
同樣的一句話，阿才也跟我說過。
也正是因為阿才的人情，所以我才會去山上想要還了阿才的人情。
但可悲的是，現在這個社會本身就是一個人情的社會。
「所以……你……你不能去幫幫她們嗎？」
聽到李無意這個語氣，我覺得多半是涼了。
可李無意卻道：「首先，她們不需要我幫，半個小時之前，金彩鳳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你有沒有回到我這裡，她們已經下山了……」
「啊？什麼？」
聽李無意這麼一說，我有些難以置信，因為按照我在山上的經歷看來，這一次彩姐和阿才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你沒有騙我吧？」我急迫問道。
李無意淡淡道：「我沒有那個功夫跟你瞎掰扯，還有，吳萬山的地盤，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算能幫，我也不會幫……」
李無意說著，一臉正色盯著我：「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跟我毫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一個我得罪不起的人？」
說真的，李無意這話讓我心裡很是不爽。
可她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李無意跟彩姐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那李無意確實沒什麼幫忙的理由。
而我從剛剛李無意的話中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這個吳萬山，居然連她也得罪不起？
這一下幾乎是坐實了，表哥肯定是覺得惹了禍，出去避風頭去了。
一想到這兒，我變得有些愧疚起來。
李無意忽然饒有興趣地望著我：「不過，我聽說你這一次居然能看出廣東老千團的出千手段，你可真是不簡單啊……你真的是一個新手麼？」
「啊？什麼……什麼……老千團？」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老千團這個詞語。
我問：「老千也有團隊嗎？是不是一個什麼組織？」
可問出去我才知道是廢話，這是毋庸置疑的。
李無意道：「有……」
「那兩個廣東人是老千團的人嗎？」我問。
李無意沉吟了一聲：「老千團是一個小團隊，金彩鳳也有一個自己的老千團，但是檔次太低了，也不知道誰給她的勇氣去跟廣東老千團對賭……這次能活著下山，只能算她命大……」
聽李無意這麼說，我大概了解了。
我問李無意：「可是山爺那伙人，當時放話不讓任何人下山，而且彩姐和阿才的人都被解決掉了，她們是怎麼下山的？」
李無意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回答道：「是吳萬山給了馬老闆的面子！」
馬老闆？
我這才想起，當時在炸金花的賭局開始之前，據說還有一個叫做馬老闆的人沒到，而當時大家都迫不及待開始賭局了，所以也沒等到馬老闆……
現在看來這個當時沒到場的馬老闆也是一個大佬級別的人物。
我點點頭，心說原來如此。
長長地吐了口氣：「他們沒事兒，那就好……」
我癱坐在沙發上。
李無意放下了水杯：「不過，我突然對你很感興趣……」
「啊？」
李無意的話讓我一愣，我趕緊捂著自己的胸部：「無意姐，雖然你是美女，但我真的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
李無意仿佛對我的話置若未聞，盯著我，緩緩道：「從你昨天給我演示的那些手法來看，你確實只是一個新手，一開始金彩鳳跟我說起你有天賦的時候，我也有些不信……可你居然能以一個新手的身份去破廣東老千團的局，哪怕這個局並不是特別高明的局，也足以讓人對你刮目相看了！」
李無意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之前阿才也對我這麼誇獎過，但不知為何，或許是性格原因，我莫名覺得李無意的褒獎居然讓我更有成就感。
我不由得輕咳了兩聲，正色道：「那……那是必須的，誰讓我……」
李無意擺擺手，打斷了我即將說出的一千多個字的吹噓長篇大論。
李無意道：「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會被金彩鳳送到我這裡來？」
我皺眉道：「難道不是因為彩姐幫忙，幫我找一個落腳的地方麼？然後等著我還他們一個人情……」
李無意搖搖頭：「金彩鳳一個老千團的人，怎麼可能需要你這樣一個新手去還人情？」
「那彩姐難道還有別的目的？」我驚訝地望著李無意。
李無意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她想讓我教你幾個手法，然後讓你加入她的老千團！」
「啊？可是她沒跟我說過啊……我也不知道什麼老千團不老千團的……這個老千團到底是什麼啊？」我問道。
李無意道：「如果跟你說了，你還會去認真學麼？不過……我現在有一個更好的提議……」
「什麼提議？」
「你可以做我的徒弟！」
難得的，李無意的嘴角居然勾起了一絲笑意，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無意笑。
她一臉認真地望著我，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我牛鐵柱有一天居然會成為搶手貨！
我笑了笑，指著李無意道：「無意姐你想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想挖牆腳……」
李無意搖頭：「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還有我想很客觀地告訴你，金彩鳳她們的檔次太低，跟著她們，不會有什麼出息，混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成的小老千，而且隨時會有丟掉性命的危險……」
李無意頓了頓，嘆道：「明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老千團隊，卻總是要去碰釘子，惹一些惹不起的人物……要是把你放到她們團隊裡，著實有些可惜了！」
不知為何，越聽李無意這麼說，我就越是心動起來。
先前我對老千這個職業一點念想也沒有，甚至有些討厭跟賭桌打交道。
可我知道李無意是個很牛逼的人，如果以後我能傍上這棵大樹，那我能不能變成鳳凰，飛上枝頭呢？
想到這，我心跳開始加速，問李無意：「無意姐……那我想問你，如果，我當你的徒弟，我……我……我能得到什麼？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