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鐵柱頓時拍了拍額頭，有些懊惱地道：「可惜了，當時那條簡訊我都沒看清就直接刪了，不然的話……」
「你留著有啥用？你不是說是我給你發的麼？這說明對方要麼解鎖了我的手機，要麼拿到了我的手機卡，還有……」
我一臉嚴肅地望著鄧鐵柱：「不管是拿了我的手機還是手機卡，你要知道一點，我的卡上，手機上，從來沒有存任何人的手機號碼……」
「這是什麼意思？」鄧鐵柱皺眉，有些疑惑，他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我苦笑道：「你還不懂？意思就是，這個人肯定是知道你的號碼的，這個人不用我通訊錄上有備註就能準確地給你發消息，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鄧鐵柱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於是我問鄧鐵柱：「除了我們身邊的人，誰還知道你的手機號？」
鄧鐵柱道：「這個就多了去了，我手機通訊錄上不說百十來個，七八十個應該有吧？這些人大多數都知道我的手機號啊，總不可能一個個去查他們吧？」
我知道我問錯了，於是換了個問法：「我的意思是……最近你有沒有給什麼人暴露過你的手機號？或者新認識什麼朋友？就在認識我之後……」
鄧鐵柱撓了撓頭：「也沒有吧……自從跟著你做事之後，我基本上已經斷絕了所有的社交了，以前還認識一些狐朋狗友，現在連那些狐朋狗友都不聯繫了，我只想安心賺錢！」
「等一下……你們當時上船之後，第一時間是去客房部的前台登記吧？當時是不是你去的？」我問鄧鐵柱。
鄧鐵柱反應了過來：「對啊，當時是我以司機的身份去登記的，你也知道我假扮的身份……」
「你留的是真號碼？」我問。
鄧鐵柱點了點頭，可很快他又說道：「當時那個前台妹子還跟我說，開船之後船上會有信號屏蔽器，我還問她既然有信號屏蔽器的話，那還登記手機號碼幹啥？她說是用來註冊什麼極樂號會員的，我們下次上極樂號的時候可以提供手機號碼預約登記……反正雜七雜八的很多！」
我搖了搖頭，嘆道：「這樣一來更難辦了，我想，可能大概率就是那會兒你的手機號就被人記下了，當時去客房部前台的那麼多人，你根本不知道誰會去特意記你的號碼……」
我越想越是頭大。
明明不想再深究這個問題了，可還是有些忍不住，可一旦深究，卻根本得不到答案。
「好了好了，這個問題我們先跳過……」
我看鄧鐵柱還想繼續跟我討論，我趕緊提前打斷。
鄧鐵柱只能點點頭，又開了一瓶啤酒，悶悶地喝著。
我問鄧鐵柱：「那現在小柔她們是什麼情況？你們是怎麼計劃商量的？是不是跟我們之前計劃好的一樣？」
鄧鐵柱道：「是啊，除了殺人這個事兒在計劃之外……而且我也沒告訴他們，其他的，一切都是按照原計劃進行的，我們幾個人來回換賭檯，一直都在等你啊，都在等著看你什麼時候出現，出現在哪張賭檯，然後我們就過去……」
我嗯了一聲，試探性問道：「那小柔呢？小柔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
鄧鐵柱疑惑道：「什麼？」
我沉吟了一聲，說：「比如……剛剛你也看到小柔發脾氣了吧？你說小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其實是我在明知故問。
鄧鐵柱道：「一說到這個，我還想問你呢……對了阿堯，你到底什麼情況啊？你上船之後，看起來好像並沒有跟這船上的人搞好關係啊……我都能感覺出來這些人像是個個都在針對你一樣……」
於是，鄧鐵柱就說了，之前燕長生和小柔是怎麼幫我出氣的，他又是怎麼在賭檯上怎麼幫我出氣的。
就跟我之前想的一樣，小柔燕長生鄧鐵柱，他們之前都是在幫我出氣。
我點了點頭：「首先我很感謝你們幫我出氣，不過你下去之後，記得告訴小柔和燕子，以後不管在賭檯上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冷靜一點，只要能搞錢，被欺負算什麼？」
我喝了一口啤酒，停頓了一下：「你們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太明顯了，就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是同伴一樣，這樣很容易被人懷疑的！」
鄧鐵柱也點頭：「我也覺得……但確實忍不住啊，還有那個獨眼龍，你說……當時要真的上去揍你的話，那我能不管嗎？不然你花錢請我來是幹啥的？」
哪怕是因為錢。
鄧鐵柱這話都讓我心頭一暖。
我對鄧鐵柱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頓了頓，又說：「現在我在賭檯上，還算是比較自由的，基本上我想什麼時候出來做事，時間我都可以定，而且我在賭檯上根本不用怕被懷疑，但記住不能做得太過火，你告訴燕子和小柔……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一定要按照原計劃，細水長流，下注不要太狠，千萬別想著一口吃成大胖子……這船上，比我們想像的還要不簡單呢！」
鄧鐵柱再次點頭。
「還有，我們不能頻繁的見面，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儘量不要單獨見面……」
雖說阿金親口跟我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會幫我打掩護。
可阿金也說，不要做的太明顯。
「我們約定一下，到時候下去你跟小柔燕子他們說，如果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需要見面的話，抬頭看一看天花板就行了，讓他們準備好就餐卡，我們見面的地點就在這空中樓閣的包間裡就行了！」
「可是這裡人多眼雜的，尤其是白天……」
「船上更是人多眼雜的，而且很容易一不小心就碰到不該碰見的人，至少在這裡碰到，還能以就餐的藉口糊弄過去！」
鄧鐵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我：「還有嗎？」
我想了想，說：「暫時沒有了，對了，你記得私底下告訴小柔，以後在賭檯上千萬不要表現出任何情緒……要是她下次繼續這麼玩兒，那咱們就只能分道揚鑣了，剛剛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小柔那麼做，讓我怎麼下得來台？」
鄧鐵柱苦笑道：「這個……我儘量吧，不過阿堯，我多一句嘴啊，我好像知道小柔是因為什麼而生氣……你小子在小柔面前的時候也注意點兒啊，不要總把目光盯在別的女人身上啊！」
我一想到獨眼龍刀哥的威脅，再聯繫到現在鄧鐵柱跟我說的話。
我有些不悅地道：「你覺得小柔跟我是什麼關係？眼睛長在我身上，我看誰是不是還要經過她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