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並不覺得這大胖子是在誇我。
甚至我還感覺有些噁心。
老子還需要你來說？
「多謝老闆誇獎，祝老闆財源滾滾，賭運亨通！」
好話太多，但我拍馬屁可是一絕。
我得先把這個大胖子拍舒服了，再慢慢搞他。
大胖子一聽就樂了，對眾人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這才叫荷官！阿誠啊，你早讓這位小兄弟過來，哪兒來的那麼多事兒啊？」
大胖子說著，還隨手從面前抓起一個籌碼，順著平整的賭桌桌面朝我推了過來。
我一看是一個面額一千的籌碼，心說這大胖子出手還是挺闊綽。
當然，在這艘賭船上，荷官掙錢也確實快。
一句話的事兒，不到一分鐘掙一千，也難怪周洪生非常珍惜這份工作。
只可惜，這份紅利以周洪生的性格他吃不來。
誠哥也賠笑道：「只要陳老闆滿意就行，那我先不打擾各位老闆了，要是陳老闆還有什麼吩咐的話，隨時叫我就行！」
誠哥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這才慢慢退出了包間。
中年女人笑著調侃了一句：「陳老闆這會兒別話說得好聽，一會兒輸了錢，又拿人家小荷官撒氣！」
大胖子笑眯眯地點燃了一根香菸：「那可不一定，現在換人換運氣，看我一會兒怎麼把你們殺乾淨！」
大胖子看起來自信滿滿的樣子。
不過我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這種自信。
最讓人瞧不起的，也往往是這種輸不起的人，輸了還用弱者來撒氣。
我詢問了這張賭桌的玩兒法。
一群人玩兒的居然是梭哈。
此刻我心頭笑了。
如果是炸金花斗三公一類的玩兒法，雖然對我來說更加容易操控牌面。
不過，從賭徒的心理來說，三張牌一旦發出去那就固定了。
不管是拿到了好牌爛牌，最多是根據你對手的跟注多少和最後的輸贏結果來決定你心情的起落。
可偏偏是梭哈。
本質的區別就在於，梭哈的賭局，局面瞬息萬變。
跟注的規則跟炸金花差不了太多，但往往好一點的牌面打到最後，不一定就能拿到大牌。
也就是說，我完全可以先把大胖子的暗牌和前面幾張名牌給做得漂亮一點。
等到大胖子以為這把勝券在握的時候，我再給大胖子一個驚喜。
讓大胖子體會一下什麼叫天堂墜落到地獄的感覺。
最可怕的不是你沒有，而是你曾經擁有。
就像在王亦的賭場，樂小封他們玩兒的那場賭局，不到最後，你根本不知道你能梭哈出什麼樣的牌面。
在知道玩兒法之後，我戴上了白手套，開始拆封撲克。
腦海中已經思忖好，怎麼讓大胖子在輸贏中大起大落，最後以薄紗賭徒的心理讓他徹底沉淪在這張賭桌上。
簡單的一遍洗牌，眼角的餘光去注視著賭桌上其他人的眼神。
對於一個老千的本能來說，賭局的開始絕對不是出千而是試探。
站在我的角度想，我會害怕這張賭桌上出現老千看穿我在使用手法。
如果賭桌上有人會出千，而目的又是大胖子的話，那肯定是第一時間在觀察新來的荷官有沒有問題。
隨便洗了兩遍之後，我開始按照大胖子的吩咐給他們每一個人發明牌和暗牌。
不過在我發牌的時候，那中年女人突然笑著對我說了一句：「這小荷官看起來年齡也不大啊，十來歲吧……怎麼洗牌的手法這麼熟練啊，一看就是老手了！」
我頓時覺得這話說的難道不是有些弱智麼？
既然老子都來當荷官了，那洗牌的手法不熟練怎麼行？
很快，有個中年人也笑著說了一句：「明姐這話說的，洛船長的船上，哪個荷官發牌不熟練的？人家吃這碗飯……」
可中年女人頓了頓說：「我說的可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這小傢伙發牌的樣子……很帥呢！」
臥槽。
果然帥氣的人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我很想低調但顏值不允許。
大胖子他們跟注不小。
底注就是一萬起步。
底注一萬說起來輕輕鬆鬆，可這樣的賭局絕對已經不小了。
那些動輒百萬千萬的大賭局，大多數都是出現在影視劇里。
第一把牌下來。
雖然我為了保守起見沒有特意去做牌。
可大胖子要了兩張明牌之後，牌面看起來相當不錯，第一把就有拿到同花的架勢。
大胖子的臉色越來越好看了，他叼著香菸十分滿意地望著我：「果然換個荷官換個運氣，這小荷官看著順眼，老子的牌也更加順眼……」
大胖子開始瘋狂往賭桌上扔籌碼，還大有一副要通殺的狀態。
其他人的牌面參差不齊，有兩個中年人在要了一張明牌之後就選擇棄牌了。
最後場上還剩三家的時候，大胖子開始漲注。
到了最後決勝，是大胖子跟那個叫明姐的中年女人。
大胖子最終贏下了這一把。
他果然是第一把就拿到了同花。
一把下來，輸贏居然有十萬之多。
大胖子哈哈大笑起來，臉上更加得意了。
此時我也總算是明白周洪生為什麼會成為這張賭桌上的倒霉鬼了。
「牌發得不錯……小荷官繼續給我發好牌！」
大胖子給我扔過來一個一千的籌碼。
他身邊的性感美女開始笑吟吟地起身幫大胖子收拾桌上的籌碼。
也是趁著那美女起身的時候，大胖子還十分猥瑣地塞了一個一萬籌碼到那美女的胸口之中。
美女嬌嗔著說了一句：「討厭死了……」
嘴上說著討厭，但身體很誠實，在看向大胖子的時候，美女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幾分溫柔。
那可是用金錢買來的溫柔。
我算是看出來了。
回想起之前趙嫣然就說了幾句話讓大胖子對一條鬼的老千團大打出手。
歸根結底，那都是因為大胖子覺得在這個美女面前丟了面子。
現在看大胖子這個樣子，我估計他輸錢也是覺得在美女面前丟了面子。
像這樣的人，就特麼不適合在賭桌上抓面子。
不過說來也怪。
我確實沒有做牌。
可我上了賭桌之後，大胖子的運氣像是開了掛一樣。
一連好幾把，大胖子都是贏下了賭局。
大胖子和美女的臉上笑得更開心了。
可通過幾把觀察下來，我並沒有發現這賭桌上有什麼人身上出了問題。
也就是說，試探算是結束了。
接下來要輪到我開始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