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難以置信。
我驚愕地望著趙嫣然。
趙嫣然臉上卻笑眯眯的,顯得有些得意。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難免感到有些害怕起來。
因為我知道,趙嫣然一旦認定的事兒,那多半她就已經有了把握或者證據了。
這是認識一天下來我最大的感受。
我不打算辯解什麼,換個角度想,趙嫣然如果真的是布丁紫鼠,又是我的師姐的話,那對我來說不一定就是壞事兒。
正當我想跟趙嫣然攤牌,詢問趙嫣然是怎麼看出我的身份的時候。
可趙嫣然很快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要告訴我,你其實根本不認識青青……從昨晚你在幫青青出老千這個事兒上我就能看出來,你不僅認識青青,而且跟青青很熟悉……」
頓時我又傻眼了。
臥槽?
什麼情況?
趙嫣然口中所說的網友居然是青青?
what?
「你說的網友是青青?你……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更加驚訝地問趙嫣然。
趙嫣然卻反而有些疑惑地道:「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跟青青網友見面你會很驚訝?」
「可是,你們一幫女生難道不是閨蜜麼?還有……從你昨晚跟青青針鋒相對看來,你們兩個絕對是老熟人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啊!」我苦笑道。
此時我的心情只能用一波三折來形容。
不是老子要一驚一乍的。
是這個趙嫣然說話總是讓人忍不住一驚一乍的。
或者說……一切總是那麼趕巧。
趙嫣然緩緩道:「我跟青青確實挺熟悉的了……只不過那都是在阿金的群裡面,而且在群里我跟青青就總是鬥嘴……怎麼?我們有個閨蜜群這個事兒,我也要告訴你麼?」
草……
我除了臥槽之外我還能說什麼?
不過……
即使趙嫣然這麼說。
我還是覺得我之前推理的沒毛病。
雖然趙嫣然口口聲聲說她是跟青青網友見面。
可這並不能直接證明她就不是布丁紫鼠。
因為她的提醒,讓我聯想到她的一切信息跟布丁紫鼠真的是太吻合了。
「額……這……好吧,是我少見多怪了!」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
趙嫣然只是有些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再制止我抽菸。
「師弟啊,你我能在這艘船上遇到,實在是不容易,不要咱們一見面就問來問去的嘛……對了,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老子瞬間無語。
我嗯了一聲。
趙嫣然問:「你是一個人上船的還是組隊上船的?」
我心頭一沉。
人家口口聲聲說是我師姐了。
我如果不告訴她,那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可我能一上來就透露自己的老底麼?
這麼想著,我毫不猶豫點點頭:「一個人……」
我本來以為趙嫣然會問我馬一洋的下落的。
趙嫣然道:「那你可真是有勇氣啊,一個人就敢上船……那你上船的目的是什麼?」
我覺得她在明知故問。
可我還沒回答,她又道:「如果你是以一個老千的身份上船搞錢的……那我覺得你完全沒必要冒這種風險,雖然我知道師傅教出來的徒弟肯定不會差,但是這船上的明燈暗燈也不是吃素的!」
我一聽趙嫣然這說話的內容就是還有後話。
果不其然,趙嫣然停頓了一下,說:「你要是想繼續留在這船上做事,要不師姐我幫你找一個更能掙錢而且更加安全的事?」
「什麼事兒?」我下意識問道。
趙嫣然卻忽然站了起來,她雙手背在身後,故意表現出一副老練的樣子:「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你晚上赴約就知道了,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晚上十二點,官渡之戰的包間,你可千萬別忘了!」
趙嫣然說著,她微微蹲下,扶著小平台的邊緣,又跳了下去。
我見趙嫣然要走,趕緊道:「師姐……」
趙嫣然擺擺手,轉身對我一笑,食指放在嘴唇上:「小弟弟,誰是你師姐,別亂叫……叫趙小姐!」
「趙小姐……」
「你放心,今晚十二點之前,如果眼鏡男那幫人不下船,我就不姓趙!」
趙嫣然好像又看出了我的心事一般。
她說話非常有自信。
而且是那種由內到外的自信。
我知道這種自信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形成的。
在看到趙嫣然一笑的剎那,內心深處某個地方仿佛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下。
再回神時,趙嫣然已經鑽進了船艙了。
我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短短一天時間,我來到這艘船上所經歷的事兒居然是如此戲劇性。
跟趙嫣然的一番談話,也讓我收穫很多。
趙嫣然所說的到底是否真誠,也許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在小平台上把香菸抽完。
我又跑到客房部的大廳去看了一眼。
還是沒看到小柔她們的蹤影。
不管趙嫣然是否值得我信任,也不管趙嫣然答應了我什麼。
可我知道,如果我要做老千,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那一定是非常可笑的。
任何時候,我必須要有自己的準備和打算。
而現在在這艘船上,我的同伴們才是我最能信任的。
我突然想到快到了午飯的時間。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上空中樓閣去碰碰運氣?
再有,小柔她們上船之後,按照老千的習慣,是不是應該先熟悉一下賭場的環境?
於是我先跑到了空中樓閣去掃了一圈,沒有找到她們之後,我又去到了賭場大廳。
我幾乎找了每一張大賭檯,始終沒能看到她們。
看來她們幾個上船之後可能真的回到房間裡去養精蓄銳了。
可就在我準備先回宿舍休息的時候。
我剛走出賭場的大廳,立馬聽到小走廊上傳來了一陣動靜。
而當我循聲望去的時候,立馬嚇了我一跳。
因為我看到張三娃和一個荷官,扶著另一個穿著荷官服的青年從包間的區域走出來。
那荷官青年滿臉是血,捂著自己的額頭,看起來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可當我仔細看向那荷官的時候,心裡咯噔了一下……
那荷官不正是周洪生麼?
臥槽,這什麼情況?
周洪生不是在宿舍麼?
他怎麼突然穿著荷官服出現在這裡?
又為什麼滿臉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