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來。
我還是一副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樣子。
面對這群老荷官，我一口一個石柱哥柱子哥的叫著，還自我介紹我叫陳鐵柱。
王玉柱還開玩笑說大家都是柱字輩的，以後走出去都是一家人。
相親相愛的柱子一家人……
我心說去年買了個表誰特麼跟你一家人了？
「來來來，人家鐵柱兄弟都迫不及待了，大家快點亮子彈亮子彈！」
那個叫石柱的傢伙招呼了一聲。
一時間，我看到這些老荷官一個個從身上掏出百元大鈔來。
不過現在大家都是百元大鈔，一會兒跟注什麼的也不方便。
王玉柱還特意找來一些道具籌碼。
這些籌碼原本就是提供給客人玩兒娛樂局的，就像昨晚上的那些籌碼一樣。
我們都花錢在王玉柱那裡兌換了一些籌碼，還說好了一會兒賭局結束之後王玉柱這邊負責清算籌碼。
一切準備就緒。
王玉柱又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放在桌面上。
「那我們先來叫牌！」
王玉柱提議說了一句。
叫牌大概就是把一副嶄新的撲克打亂之後，每人抽一張牌，最後根據牌面的大小決定發牌順序。
當然也有抽一張牌根據點數來數數的。
「叫什麼牌啊……玉柱哥，聽說你洗牌的功夫了得，還會很多花式洗牌的手法，要不你來洗牌，讓我們兩個新手開開眼界唄……」
張三娃不聲不響地放了幾個籌碼在面前，最先提出建議。
我心說花式洗牌老子很多年前就不玩兒了，中看不中用……
再說了，我可沒說要開什麼眼界。
王玉柱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可還是沒多說什麼，主動去拿牌。
這時候我看到張三娃的嘴角都勾起一絲笑意。
幾個荷官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彼此我還看到三三兩兩都有眼神上的交流。
從他們這個反應我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
雖說現在坐在我面前的都是專業的荷官。
但絕對不是專業的老千。
也許是我曾經接觸過好幾位頂級老千，我也見識過幾場頂級的賭局。
所以現在他們在我面前表現得非常低端。
下意識我就能想到，這個王玉柱會手法。
而且絕對不是洗牌的手法那麼簡單而已，一切都是先商量好的！
我還沒說話，李大柱笑道：「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玉柱，你就給人家表演表演嘛……」
王玉柱一邊笑著一邊開始拆封撲克，點燃了一根香菸：「那當然沒問題，我們玩兒多大的？」
「今天只是彼此熟悉一下，隨便玩兒點小的娛樂一下就是了……」
有人說了一句。
最後說好是十塊打底，一百封頂。
其實這種規模的賭局，對於正常的上班族來說，已經很大了。
尤其是在炸金花這樣的賭局中，一百封頂很多人一晚上能輸掉上萬。
不過我絲毫沒放在心上。
我心說今天我就看你們怎麼表演。
王玉柱抽掉大小王之後開始洗牌了。
果不其然。
他洗牌的手法很是熟練。
不得不說一桌子專業的發牌荷官，連洗牌的時候都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一開始王玉柱就給我們展示了各種各樣的花式洗牌手法。
其實這些手法對於荷官來說都是最基礎的。
稍微有點技術的，就會在花式洗牌中摻雜一些記牌或者假洗的手法。
最主要的出千手法都是在發牌和後續看牌的過程中。
王玉柱最開始的兩遍洗牌沒什麼問題。
可第三次洗牌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王玉柱已經開始做牌了。
前面兩次洗牌已經足以讓王玉柱記牌並且在第三把洗牌的時候把想要的牌洗到特定的位置。
我叼著香菸，看了一眼王玉柱的手法之後就懶得再看了。
這一刻我還得感謝李無意。
曾經李無意讓我一遍又一遍練習洗牌的手法。
不僅如此，我練習的都是樸實無華的各種記牌找牌做牌的洗牌手法。
是以王玉柱在第一把就選擇做牌，我一眼就能看穿。
哪怕他用了各種花里胡哨的手法來進行掩飾。
什麼過手洗牌，一條長龍，扇形切面，拉手翻轉，這種用來酒吧哄女孩子的手法我看都懶得看……
「既然是玉柱哥洗牌，那第一把就從玉柱哥的頭家開始發吧……」
張三娃伸出手去，裝模作樣的切了牌。
我都懶得去看張三娃切牌，就知道他們兩個互相打配合，不管這把張三娃怎麼切牌，都是串通好的。
這一桌子的荷官，目標只有我一個而已。
所以我覺得，這第一把……他們估計會給我發個大牌，讓我以為第一把就來了手氣。
而後他們其中肯定有人拿到更大的牌……
這種是最常規的小老千的套路。
此時我還慶幸昨晚上跟張三娃的談話，說我想去趙家學習千術。
那張三娃肯定以為我就真的只是個發牌荷官而已……
從心理上，他們就對我放鬆了警惕。
因此第一把絕對是少了老千與老千之間的試探！
果不其然。
一圈牌發下來。
我直接拿起自己的牌看了一眼。
不出預料，這王玉柱第一把就給我發了一個到K的大同花！
前面兩家直接選擇了十塊的悶牌。
到了張三娃的時候，他還故意對我埋怨了一句：「兄弟啥情況啊……炸金花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第一把不看牌，看牌要霉的！」
可我在看到了自己的牌之後，我故意表現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隨後顫抖著手，把三張牌牌面向下按在桌上。
「看來第一把真的不能看牌啊……」
我故意讓自己說話都打哆嗦。
這種表現明顯就是炸金花小白的表現，拿到了好牌不懂得掩飾，一眼就能讓人看出拿到了大牌。
我默默跟了三十下去。
在看到我的反應之後，眾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最後輪到王玉柱的時候，他沒有看牌，叼著香菸笑眯眯地望著我：「看來鐵柱是真的鐵啊，第一把上來就跟牌……你們該看牌的就趕緊看牌了，我看過了，這把鐵柱肯定拿到了好牌！」
王玉柱笑呵呵的，隨後扔了三十下來。
按照我們說好的規矩，悶一跟三，悶三跟十。
所以這王玉柱是從第二圈開始就給我打滿了。
我心說臥槽了。
我還是有點生氣的，因為他們從一開始就真的把我當成了豬來殺了啊……
我故意擦了擦額頭：「你們不是都沒看牌麼？所以我就扔點籌碼下來試試水啊……」
李大柱笑眯眯地說了一句：「前兩把還是穩一點比較好……我看牌了！」
隨後李大柱提牌看了一眼。
在看牌之後，他卻不動聲色扔了一百的籌碼下來。
我心說你們有多少籌碼儘管下，就算你們所有人都是一夥兒的，但如果連你們都搞不定。
我真的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