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勾起嘴角一笑，他別開了臉，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他才壓低聲音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說這種話是在侮辱我？老子殺個人都堂堂正正，還至於用這種竊聽的下三濫手段？」
這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被龍瑤用竊聽器偷聽的時候。
也就是說，龍瑤的手段是下三濫了。
不過峰叔和李無意都跟我說過，在老千的世界裡，沒有下三濫這種說法。
只要能達到目的的辦法，都是好辦法。
「那你怎麼知道？」我皺眉，問西裝男。
西裝男道：「因為我在外面看到了……」
「看到？難道不是聽到？」我有些無語。
西裝男微笑道：「我說我會看唇語你信嗎？」
「信！」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
因為現在我已經知道這個西裝男是真大佬。
我不信有大佬喜歡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你是不是早就來了？」我問。
西裝男點點頭：「是的。」
「可你沒進來，就在外面找了個角落偷聽……偷看？」
我又問。
西裝男十分大方地承認了：「不，不叫偷聽，我是光明正大地看的……」
「那你怎麼不進來看？」我沒好氣地道。
西裝男道：「因為這裡有我不想看到的人……」
「而這個人現在走了，所以你來了？」我說。
西裝男笑道：「你小子好像很聰明，又好像很笨，這智商怎麼忽高忽低的？」
「忽高忽低……」我哭笑不得。
西裝男道：「你雖然看起來是個小白，但實際上你的每個反應動作，其實已經表現得很聰明……可聰明的人，居然會笨到不願意相信佛牌可以保命，你說……這智商是不是忽高忽低？」
其實我內心想說。
哪怕我知道你是個大佬。
可老子跟你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相信啊？
但我不敢當面這麼說出來。
我只能裝作沒聽到。
深吸了一口氣，我說：「那你說我今晚……該不該來赴約？」
西裝男笑道：「來，為什麼不來？既然人家都盯上你了，那你還能躲麼？而且這個女人好像還要幫你解決麻煩……」
「你跟她認識……」我說。
西裝男點點頭：「認識，還很熟悉，所以人家一眼就把佛牌認出來了……毫不誇張地說，她可能是想給我個面子！」
只是給個面子，就輕易承諾只要我赴約就幫我殺白子文？
臥槽了。
如果塗雨涵不是蠍子的話。
那西裝男到底神通廣大到什麼地步能讓塗雨涵因為一個面子就殺人？
「好了，關於這個問題，你不用問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不過……我原本是不打算現身的，而我之所以現身，也是因為你！」西裝男道。
我說：「又是因為我？」
西裝男道：「因為你陰差陽錯見到了這個女人，又陰差陽錯讓她認出了這塊佛牌，所以我必須來給你提個醒……她問你我叫什麼名字，你要不知道，問你我在哪裡，你更要不知道……也更不能透露我來到了江州……當然，現在也更不能透露你在這艘船上見過了我！」
「好……」這一次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我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這塊佛牌的特殊含義，更感受到了西裝男的強大無比。
我又問：「你既然親自要上這艘船，那為什麼還要給我佛牌？」
西裝男搖搖頭：「為什麼我給你佛牌就不能上船了？」
我說：「你都找上門了，那還用得著讓我用這塊佛牌來提醒蠍子麼？」
西裝男再次搖頭：「不，我只是恰好路過，恰好知道今晚上在這艘船上有個約會……據說樂小封也要出現在這艘船上，我肯定也要親眼見證一下啊！」
西裝男說的就是花生牛皮糖的聚會。
他說得跟真的一樣。
我真的很想問一句：「難道你不正是樂小封麼？」
可我還是沒問出口。
我問西裝男：「那你認得出這個群里的人麼？」
西裝男想了想，說：「如果那些名字都沒有易主的話，那我大概是認識一半以上，恰好，我所認識的那幾個名字，今晚上有好幾個都要上船！」
「比如，你認識誰？」我問。
西裝男一句話沒說，用目光指了指遠處的令狐星月：「喏，那位……令狐家的小千金，現任的九指天馬，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江湖老手。暗地裡背著令狐老爺子做了很多違背江湖道義的事兒，比如偷偷從雲南進貨，又偷偷賣給江州道上正在爭鬥的幾個家族，加劇了江州道上的矛盾，讓衝突不斷升級……江州現在這麼亂，這位令狐小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他說的貨，我已經知道是什麼。
可我沒想到的是，令狐星月背地裡居然也是個陰險的女人。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西裝男對她居然如此了解！
「難不成這位令狐小姐，進貨都是從你這兒進的？」我故意試探性問道。
西裝男愣了一下，微笑道：「小子你很有說話藝術，差點一不小心就掉進你的坑裡了！」
我面上一訕。
西裝男道：「為什麼是從我這兒進貨？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在賣貨？難道我不也是從雲南的朋友那兒進貨的嗎？」
我知道這個西裝男在裝瘋賣傻。
他不承認自己就是貨源。
因為一旦承認，那就坐實了他的身份了。
可我對他的身份已經猜了七七八八。
我又道：「哦，那照你這麼說……今晚群里的人都是想來見樂小封的……那這位九指天馬小姐，想見的就是自己的上家了？」
西裝男沉吟了一聲，說：「嗯……你說的有這個可能……不僅是她，我也想見見樂小封呢！」
草，還在裝。
不過我聽說一般世外高人，絕世大佬，都喜歡這麼扮豬吃老虎，我也不拆穿了。
突然，西裝男的目光看向了餐廳門口。
隨後，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喏，又來一位……我沒想到這一位今晚居然也會來！」
我愣了一下：「誰？」
在朝著餐廳門口看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影剛好消失在餐廳門口，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
西裝男笑道：「這個人在群里，叫咖啡錦雞……喏，這人現在要進來了！」
咖啡錦雞？
在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頭一震。
趕緊朝著餐廳門口望去。
果然，我看到一道身影正走進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