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蠍子紋身的時候,下意識心頭都是一沉。
因為腦海中下意識就想到了韓方要我們找的那個滿天星的組織者蠍子!
好端端的一個文靜的女孩子,沒事兒誰會往自己的腿上紋一個蠍子?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只是我下意識多心了。
蠍子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胆表現身份,洛小姐如果是蠍子,洛船長幹嘛還費盡心思想進滿天星?
再有,年齡對不上,西裝男說很多年前蠍子就跟他是仇人,看這個洛小姐的年齡,也不大吧?
想到這兒,稍微放鬆了一些。
看來是我緊張過頭了,現在不知道蠍子的真實身份,我特麼看誰都像蠍子。
「喂,兄弟,你幹啥呢?叫你呢!」
就在我還想著蠍子的時候,突然,張三娃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
我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張三娃。
張三娃用目光指了指媚姐那邊。
很快我又聽到媚姐叫了一句:「誰是陳鐵柱?」
此時船艙內十分安靜。
媚姐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她的語氣也是顯得很不耐煩。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心說這什麼情況?
怎麼突然叫我名字?
之所以沒反應過來,一是因為我走神,二是陳鐵柱這個假名字還沒讓我完全適應。
「在……在!」
我趕緊匆忙應了一聲,舉起了手。
一瞬間,所有人都朝我看了過來。
這一刻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說實話,我很討厭這種被注視的感覺。
可偏偏……這莫名其妙又被注視上了!
誠哥也是兇巴巴地說了一句:「叫了你的名字,就趕緊出列!」
「好的!」
我應了一聲,走出人群。
媚姐這時對我招了招手。
我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可現在騎虎難下,我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這時我注意到,那洛小姐也在注視著我。
就好像她認識我一樣!
走到媚姐面前,媚姐只是隨意掃了我一眼,隨後就扭頭看向了洛小姐。
洛小姐上下打量著我,像是在看一頭怪物。
我心說我跟這個洛小姐認識嗎?
怎麼看洛小姐的樣子……
叫我出列是她的意思?
媚姐低聲對洛小姐說了一句:「洛小姐,這是陳鐵柱!」
果然,就是洛小姐的意思!
這一下我人麻了。
我知道我的帥氣足以鶴立雞群,即使躲著也無法掩蓋我那帥氣的光輝。
可為啥偏偏是我?
洛小姐又打量了我一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
隨後,她起身就朝著船艙外面走。
誠哥對我揮揮手,示意讓我跟上。
於是,我就跟在誠哥後面,一起跟洛小姐走出船艙。
我聽到媚姐還在後面對眾荷官交涉:「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以後你們有什麼不懂的……」
再後面就聽不到了。
走出船艙,穿過一條漆黑狹窄的走廊。
我看到前面的洛小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可誠哥卻帶我來到了一個更衣室。
誠哥打量了一下我的身材之後,從更衣室里找來了一套衣服遞給我。
示意讓我換上。
趁著四下無人,我趕緊問了一句:「誠哥,什麼情況啊這是?洛小姐找我幹啥?」
誠哥點燃了一根香菸,沉聲道:「你小子哪兒來這麼多廢話?讓你換衣服你就趕緊換上!」
誠哥態度十分不友好。
這踏馬的顯然是拿著雞牌當令箭了。
不過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認了。
在我換衣服的時候,誠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小子,你可別不樂意……你小子運氣也是真夠好的,我們家洛少看上你了!你這才上船不到一個小時,洛少就讓你上包間做事……」
「啊?讓我上包間做事?」
一時間我有些發愣。
之前我聽韓方說過,男荷官專門負責極樂號的賭場大廳,女荷官負責極樂號包間賭桌。
有極少數的例外就是表現特別好的男荷官也會被安排到包間做事。
在普通的荷官看來,能進包間做事那是夢寐以求的。
因為不用按點上班去賭場大廳不停地洗牌發牌,而且能拿到的工資也會高不少!
可我沒想到這麼快就會進包間!
「當然,按照規定,你還是要在大廳做事的,只不過洛少說了,像這種熟人的娛樂賭局,就讓你小子去包間撈點外塊……」
說著,誠哥壓低聲音道:「極樂號安排的熟人朋友局,一場下來洛船長給的獎勵是五千,客人給的小費跟場子裡五五分帳……你是我來負責,拿到多少小費,都需要到我這裡報備,然後我再上交給媚姐那邊……」
誠哥輕輕吐了口煙圈,幾乎是湊到了我的耳邊:「客人給一萬,你覺得你該給多少?」
我一聽他這就是話裡有話,明顯在暗示我。
哪怕他嘴上說著跟場子五五分帳,我也絕對不能老老實實說五千!
我初來乍到,哪怕不是真心想在這裡當荷官,可為了讓自己方便在這裡做事,這個誠哥,我必須要巴結一下。
於是我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對誠哥道:「客人哪會給什么小費,那全是給誠哥安排地辛苦費……我一分不少全給誠哥!」
誠哥聽了,十分滿意。
他意味深長地望著我:「想不到你小子年紀輕輕還挺上道……全部交了那也不至於,你看著辦就行了!」
「好的誠哥……」
我說著趕緊從兜里摸出香菸,誠哥嘴裡還有,我也遞了一根出去。
不過在我準備把香菸放回去的時候,突然兜里有樣東西掉了出來。
佛牌!
那是西裝男給我的佛牌。
我趕緊撿起來。
誠哥皺眉問道:「這是什麼?」
他還對我伸出手。
我猶豫著沒給,誠哥瞪了我一眼。
我只能放在手裡給誠哥看了一眼。
誠哥微眯著眼,望著佛牌,問我:「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說:「護身符……我出來打工的時候,我媽特意到附近的寺廟去給我求的,保平安的!」
誠哥一臉不屑地道:「農村人,就是迷信!」
他好像對佛牌也沒什麼興趣。
我趕緊收起來。
誠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這還算有點樣子,走吧!」
我又問了一句:「我今晚就去包間,是個什麼樣的賭局啊?」
誠哥淡淡回應道:「這一次開船,洛小姐有幾個閨蜜一起上了船,這可是賭船,幾個年輕妹子,聚在一起就想玩兒兩把……恰好跟洛少說起這事兒,洛少就推薦你過去!」
說著,誠哥還有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洛少給的理由是,都是年輕妹子,要找個最養眼的荷官過去……」
最養眼的荷官是誰呢?
到底是誰!
哦,原來是我。
嫉妒,誠哥這個眼神赤裸裸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