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的心中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
這不是我慫。
一想到剛剛這個西裝男乾脆利落地就在我面前槍殺了一個活人……誰能體會這是種什麼心情?
直到現在我都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還有我離開那棚子之後,裡面響起的王亦的求饒聲,密密麻麻的槍聲,這都在警示我。
西裝男絕對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
大老遠地,我看到西裝男,西裝男也看到了我。
這時候我看到西裝男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還對我招了招手,看起來很有禮貌的樣子。
可不知為何,我明知道這個西裝男是個危險人物。
但他卻沒有給我笑面虎的感覺。
甚至我居然感覺這個笑容還有些親近。
我也是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了,在西裝男面前,我根本連個小角色都算不上,我不該有這種心情啊!
鄭凱帶著我來到西裝男面前之後,跟西裝男打了個招呼後,便是一言不發走開了。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這輛大路虎上,司機居然是薔薇。
除了薔薇之外,沒有看到西裝男帶來的其他人,估計都下山去了。
鄭凱點燃了一根香菸,對西裝男說了一句:「老闆,那我就先下去了,在下面等你,要是有什麼吩咐,給我打電話!」
西裝男點點頭。
鄭凱緩步朝著山下走去。
雖然我跟鄭凱也不是很熟悉,可鄭凱一走,我這心裡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西裝男嘴裡叼著雪茄,微眯著眼,朝我上下打量。
我儘量讓自己不那麼緊張,表面上裝作很平靜地擠出一個笑容:「老闆……你好啊,找我有什麼吩咐?」
西裝男呵呵笑道:「沒有什麼吩咐啊,只是我看小兄弟跟我說話的時候一直有些緊張,我在想是不是我帶來的那些小弟嚇到你了?所以我想單獨跟你聊聊!」
我立馬想到剛剛西裝男要給我十萬,我可是硬推辭沒要啊。
我心說難不成他還想強行給我十萬麼?
我跟他素不相識,而且我現在只是個小角色,他想跟我聊什麼?
心中疑惑,我便試探性問道:「老闆想跟我聊什麼?」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西裝男居然問我:「你把小柔帶走之後,準備去哪裡做事?」
「什麼?」
一時間我都有些蒙了。
他居然也知道我是來找小柔的……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畢竟他跟風哥是一夥兒的,風哥很可能把這事兒告訴他。
可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我?
難道他跟小柔有什麼關係麼?
他來找我聊,是關於小柔的麼?
「小兄弟,你真的不用緊張的……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叫阿堯是吧?」
西裝男皺著眉頭想了想,問我。
我確信我沒有在西裝男面前說過自己的名字。
那我的信息也極有可能是風哥透露的!
「是……」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不知道這個西裝男知道關於我的多少信息。
可我忽然有種直覺,那就是不能在這個西裝男面前耍小聰明,更不能抖機靈,還不能說謊。
無論他問什麼,能說的我就直說,不能說的我就拒絕回答。
總之,絕對不能糊弄。
「好的阿堯,我先給你透個底,我早就聽說過你,而且當我聽說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很感興趣了……這一次我來川內,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因為我想親自見見你!」
西裝男一邊說一邊笑著。
他的笑容已經逐漸變得有些溫和起來。
這跟之前那個殺伐果斷的西裝男完全不同!
這一下我整個人都傻了。
這什麼情況?
我自然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以我現在的能力和實力,靠我自己根本無法接觸到西裝男這種層次的人!
可西裝男卻說來到川內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
一時間臥槽了。
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牛鐵柱,不,我陳初堯,何德何能啊。
這還真不是我貶低自己,我有自知之明。
「這……老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我以前沒見過你啊,我好像也不認識你啊!難道……難道是因為……那個人?」
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可我沒有說出峰叔的名字。
因為在我看來,也只有可能是因為峰叔了。
剛剛這個西裝男的小弟,那個刺頭,不就跟我說西裝男是峰叔的朋友麼?
還有一種可能是風哥,我曾經救過風哥,而西裝男是風哥的朋友,所以從風哥的口中聽說過我。
西裝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笑道:「別說出來,就是你認為的那個人……不用懷疑!」
西裝男嘴上說著不用懷疑,但他這麼回應卻有些模稜兩可。
我伸出手,比劃了幾下。
那是洗牌切牌的動作。
西裝男好像也領會到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
可我很快想到,峰叔和風哥都是老千啊,我這麼比劃,還是不能確定是否是峰叔。
可接下來,西裝男一句話,更是讓我大吃一驚:「阿堯,這一次我過來時間有限,那我就長話短說……」
西裝男正色:「蠍子這個人不是你惹得起的,無論是誰讓你去幫忙找蠍子,千萬不要答應……因為你肯定找不到蠍子的,就算哪天真的歪打正著被你找到,那你也一定承受不了這個結果的!」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一臉震驚地望著西裝男。
我心說他怎麼知道!
我這還沒出發上船,蠍子這件事兒,更是只有我和韓方,燕長生三個人知道。
我甚至連身邊的人都還沒來得及提起,他怎麼知道的?
首先我排除了燕長生。
那就只有可能是他從韓方這裡知道了消息。
可仔細想想,韓方也不太可能啊。
這麼重要的事兒,韓方會輕易告訴別人麼?
要是韓方告訴西裝男的話,那西裝男對於韓方來說肯定也很熟悉了。
西裝男可以直接去找韓方啊,幹嘛來找我?
這一刻我徹底蒙了。
「怎麼了?很好奇?」
西裝男見我一臉懵逼的樣子,他卻哈哈大笑起來。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了。
如此隱秘的事兒,我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西裝男了。
我更是覺得不能撒謊。
人家都沒問,而是直接警告我,這豈不是說明他已經早就知道這事兒了。
我說謊更沒意義。
「老闆……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頓時有種窒息感。
感覺好像整個人都已經被西裝男洞穿內心了一般。
西裝男拿下雪茄用手夾著,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了一句:「花生牛皮糖……我知道那個小豬,就是你!」
「你是雲南飛牛?」
我大吃了一驚,下意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