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極有可能而不是肯定。
是因為我確實沒有親眼看到他出千，哪怕他看牌的動作很可疑。
再有就是，這個發牌小青年手法雖然熟練，但也挺低劣的，並不是沒有失誤的可能。
「老闆真是好手氣啊，這一坐下一直贏錢，不管下多少都是贏啊……你看我們這，萬萬數的錢都打了水漂了！」
風哥嘆了口氣，主動跟西裝男打招呼。
他看向西裝男的眼神是那麼意味深長。
風哥儼然就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作為一個頂級老千，他不可能察覺不到西裝男有問題。
「俗話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胖哥急什麼，一會兒好運氣就來了！」
西裝男呵呵一笑，把自己剩下的半截雪茄扔到了地上。
風哥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算了算了，玩兒了大半天了也不起牌……先去休息休息，不玩兒了！」
風哥說著，收起自己面前的現金，起身走出了人群。
很快我看到風哥跑到附近沒人的一張桌子上，還叫了一個混子幫他泡茶。
風哥看起來滿臉鬱悶的樣子，在別人看來那就是一副輸錢上火的樣子。
可我卻知道風哥是裝出來的。
這點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
而且風哥肯定一眼就能看出賭桌上有問題。
發牌小青年裝模作樣的讓所有人把點數放在桌上別動，然後那個抱著紙箱子的青年正挨著賠錢。
不過這時候我注意到，周圍更多的人目光聚集在西裝男身上。
甚至連燕長生也是饒有興趣地看向了西裝男。
我又看了一會兒之後，便悄然離開了這張賭桌。
原本我是想先找風哥問問的。
可我剛剛才跟風哥一張賭桌，還站在風哥身後。
我生怕風哥和我都被人盯上了，到時候明目張胆地跟風哥搭訕，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再有就是……
凌姐寶玉小柔幾個美女在那邊坐著，我幹嘛找一個胖子聊天嘛……
我朝凌姐她們那邊看了一眼。
此時，凌姐幾個人還在小聲地說著什麼。
我又掃了一眼其他的賭桌。
鄧鐵柱此時背著手，就站在別人後面看。
一看鄧鐵柱就是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
別人贏錢他跟著笑，還跟著別人瞎起鬨，我也是服了，他整個人都恨不得鑽進這張賭桌去。
至於北斗……
我看到北斗一個人蹲在岩洞空地的角落裡，面上痴痴呆呆的，沒有手機可以玩兒開心消消樂，也不知道北斗心裡在想什麼。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朝著凌姐她們那邊走過去。
看到小柔正在喝茶。
我繞到小柔的身後，一把從小柔的手裡奪過那杯茶，趕緊喝了一口。
小柔回頭瞪了我一眼：「這茶我剛剛喝過的！」
「沒事兒，我又不嫌棄！」
可小柔凌姐寶玉，同時十分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我叼著香菸，坐下。
這幾個都是老熟人了，我完全沒有任何避諱。
趁著周圍沒人注意到我們，我開門見山，壓低聲音問道：「你們來這個場子做什麼？這裡一看就是個小場子……你們紅桃老千團該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連這個小場子都要搞吧？」
在我看來，他們這個等級的老千團，在這裡搞錢，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凌姐卻道：「我們讓小柔把你叫過來，不是為了讓你問問題的……」
我疑惑道：「那是讓我來幹什麼的？」
我還看了看小柔。
來的時候，這個妞兒可是親口跟我說，問我對這個場子感不感興趣。
凌姐和寶玉對望了一眼。
隨後，凌姐拿起自己的包，從裡面摸出了兩張銀行卡。
她順著桌面慢慢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眉頭一皺：「這是幹什麼？」
寶玉道：「還記得之前我們答應你的錢麼？這是我們給你的感謝費，我們幾個人，都把這筆錢存在同一張卡上了……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阿堯的救命之恩呢！」
寶玉嘴上說著感謝。
可語氣聽起來卻有些怪怪的。
凌姐又道：「另一張銀行卡，你拿去，交給你的胡姐，告訴她，也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說著，凌姐幽幽一嘆：「真沒想到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我們兩次栽在別人的手裡，還都要別人來救……這一次回去可是被老大給教訓死了！」
有一點凌姐說錯了。
她們並不是兩次栽跟頭。
只是一次跟頭栽得有點大了，被人救了兩次罷了。
我幾乎是不假思索。
我問凌姐：「哪一張銀行卡是給我的？哪一張是給胡姐的？」
凌姐道：「農行這張是你的，工行這張是給胡姐的！」
於是，我把農行的這張卡給推了回去：「那胡姐這張我收下了，我會轉交給胡姐……至於我的這張，我不要了！」
凌姐幾人都顯得有些吃驚。
寶玉訝道：「不要了？小子，你知道這張卡上有多少錢嗎？」
我擺擺手：「不知道，但也別告訴我，我怕告訴了我……我會心疼！」
寶玉道：「你心疼什麼？原本就是打算給你的！」
我望著小柔，回應道：「因為你們打算給，我卻不打算要……」
小柔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目光。
凌姐和寶玉對望了一眼。
凌姐頓了頓，才笑道：「哦？你不要錢？那你要什麼？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我本來想直接說的。
可我覺得，小柔是風哥的徒弟。
那這件事，還是親口跟風哥說比較好。
我也感覺凌姐和寶玉是在裝傻。
我搖搖頭，笑道：「我要什麼你們管不著，這件事……離開這裡之後，我會跟你們談談的！只是，你們讓小柔把我叫到這裡……只是為了要還給我這個人情麼？」
凌姐道：「那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有些人情當面就給還了，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免得下次你又舊事重提……」
我心說老子是這種人麼？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來這裡是幹什麼？我不信真的是來贏錢的！」
這一次是小柔主動回答我這個問題。
她說道：「其實是為了一場賭局，一會兒會有一場非常重要的賭局……」
一場……非常重要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