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沒有跟我開玩笑麼?」
一聽我這話,小柔頓時表現得滿臉震驚。
我吞了口唾沫:「我……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可知道剛剛在馬路對面那個……跟白子文說話的那個人是誰麼?」
「誰?」
「就是在賭場大廳里打架的那兩幫人中的其中一個!」
是的,剛剛那個站在馬路牙子上跟白子文對話的人,正是先前在蜘蛛場裡白子文拷問的那個花臂男!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
我總覺得錦雞的死非常蹊蹺,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可當我反應過來之後,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之所以錦雞的死不對勁,有一點,那也是被我忽略卻最值得懷疑的一點。
很明顯錦雞的死是早有預謀的。
早就有人想在這一次趁亂幹掉錦雞。
可問題是,錦雞是在半夜被人打電話叫過去處理賭場大廳的矛盾的。
那暗中想幹掉錦雞的殺手,又是怎麼能那麼準確掐好時間,正好是趁著兩幫人打架的時候把錦雞趁亂幹掉呢?
換句話說,如果這兩幫人中,沒有那個兇手的同夥的話,那兇手是不可能那麼準確就掐著時間殺錦雞的。
極有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這場矛盾,才能打電話讓錦雞出來處理,才能趁亂把錦雞殺掉!
那個花臂男,就是兇手的同夥,也就是他負責挑起矛盾!
而現在,花臂男跟白子文在進行對話。
不僅如此,花臂男完全沒有了之前在蜘蛛場對白子文的恐懼之意!
這個花臂男,是白子文的人!
這件事,是白子文安排的!
一想到這兒,我覺得不寒而慄。
後背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時腦海中也開始回想之前跟白子文談話的時候,白子文給我的暗示。
如果說在不知道錦雞的死跟白子文有關的情況下,我還是一頭霧水。
可現在,我仿佛撥雲見霧。
白子文曾經明知故問,問我去蜘蛛場是幹嘛的,還問我什麼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
一開始我不明白白子文是什麼意思。
可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是白子文在蜘蛛場同樣有秘密害怕被我發現!
還有,他一直暗示我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我是暗燈,我的本職工作就是抓千,看場子。
他的言外之意豈不是說,好好抓你的千,不要多管閒事?
他還問我錦雞有沒有給我什麼東西!
我猜測,這應該跟錦雞的死有直接關聯!
等一下……
我突然在想,莫非白子文才是幕後的那條大魚?
我想到獅子他們對白子文如此忌憚,可是卻在白爺面前如此囂張!
這豈不是他們認為白子文才是他們的老大麼?
難道獅子他們私底下做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居然是跟白子文有關嗎?
正是因為錦雞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才慘遭滅口!
我越想越不敢繼續往下想了。
因為我這一切的推測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偷偷地朝著馬路對面望去。
此時,白子文從中控台拿出一個信封一樣的玩意兒遞給了花臂男。
花臂男連連點頭鞠躬,一臉喜色,把信封揣好,轉身就離開了。
可就在這時,白子文又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過不多時,我又看到幾個混子模樣的人跟在那個花臂男的身後,鬼鬼祟祟的。
我心說,如果花臂男跟兇手是一夥兒的,又是在幫白子文做事兒的話,那只怕這個花臂男凶多吉少了!
我越看越是心驚,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白子文才是那條幕後大魚!
這時,小柔拽了一下我的衣角:「阿堯,什麼情況了?」
我定定地看著馬路對面的情況,不敢回應小柔。
直到我看到白子文下車。
他點燃了一根香菸,抖了抖自己的西裝,朝著白城娛樂這邊的大門過來了。
我這才拉著小柔,又繞到了車尾躲著。
白子文帶著幾個混子進入了白城娛樂。
我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小柔還想問,我拉著小柔就走。
小柔也知道情況肯定不對,也沒多問。
很快,我跟小柔來到了街角人少的地方。
這個點兒,街角這個位置已經沒啥路人,連路燈都顯得有些昏暗。
「你剛剛說那個人,是打架那一夥兒的是什麼意思?不是說這兩幫人跟錦雞的死沒啥關係嗎?」
小柔不是親身經歷者,也沒得到白子文的暗示,自然不可能一時間想通其中的道理。
於是,我便把自己的猜測和分析跟小柔詳細說了一遍。
小柔的表情逐漸凝滯。
很顯然,我說的這些都是有理有據的,小柔同樣也是心驚。
小柔有些驚惶地道:「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我一臉認真地問:「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小柔苦笑:「按照正常人的正常思維,你說的豈止有道理……簡直就是事實!」
「那你覺得……白子文會不會瞞著白爺,私底下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而我,是白爺安排進來的,並不是白子文,所以白子文才會給我那個暗示,其實是在警告我……」
我感覺雙腿都開始有些發軟,因為我再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也許錦雞是知道了白子文的什麼秘密被幹掉了。
但同時,錦雞的死,也是給了我一個重大的警告!
「那現在怎麼辦?你都給白子文打了電話了,你說要當面談談!」
小柔一臉無語地望著我:「我早就說了,這個電話最好不要給白子文打!」
我心中憋屈。
誰特麼知道會遇到這種事?
「那我們現在是要直接離開這裡?」小柔又問。
此時我變得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都到了這裡了,電話也給白子文打了。
要是我現在就回去,會不會引起白子文的懷疑?
還有……
雖然我很害怕。
可是,我深刻地感覺到,白子文身上,十有八九隱藏了真相。
我說找白子文談談,但我並沒有說要談什麼事兒啊?
還有……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一個再適合不過的理由跟白子文面談。
並且對白子文進行試探!
「你就在這下面等我,我一個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