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這話說得一點不假。
誰能不動心呢?
當時我不也正是被黑珍珠美色所吸引,所以才會一時上頭,和張少產生衝突的嗎?
張少的態度,他所說的話讓我感到厭惡。
可換個立場來看,張少的所做所想,不正是每個男人所想麼?
只不過張少仗著自己有個老爸撐腰,態度有些囂張罷了。
不過,好在張少的回答讓我確定了一點。
黑珍珠跟獅子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那現在我就更有理由要帶黑珍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我緩緩站起身。
能從這個張少這裡所知道的信息,我基本上已經知道了。
張少這個人,對我來說,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瘦子察言觀色,上前一步問我:「堯哥,你該問的都問完了麼?」
瘦子眼神閃爍,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想,錦雞這一次肯定是給他們下了命令。
張少既然被綁出來,那就基本上不可能活著回去了。
一旦張少回去,那遭殃的就是我們。
可剛剛張少給我提供了大量有用的信息。
這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信息。
雖然到目前為止白爺還沒來找過我。
可剛剛張少的那番話,讓我也感覺,也許白爺的目的,也就是如此。
那現在好不容易抓到張少這個把柄,我能輕易放過麼?
可僅憑一個張少,真的能扳倒獅子他們麼?
「你讓我想想……」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一個人走到小木屋門口,來回踱步,開始思考起來。
錦雞如此輕易就把張少給綁出來,如果這事兒真的靠張少就能扳倒獅子他們的話,那白爺根本不可能大費周章把我弄進來。
我不由得開始懷疑,也許張少所說的只是表面,也許在獅子這幫人背後,還有一條大魚。
這條大魚才是白爺所忌憚的。
不然……
憑什麼獅子他們只是幫白爺打工的,一個個背地裡卻敢這麼搞?
誰給他們的勇氣呢?
所以我覺得,想挖得更深,只是從這個張少身上入手是不可能的。
那張少的父親……張胖子呢?
我內心逐漸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既然張少都能被這個輕易搞出來,那現在有了張少在手裡,能不能如法炮製,再做個局搞張胖子?
張胖子肯定知道更多!
可我一個人肯定辦不了這個事兒!
我回頭望著張少。
此時那瘦子給張少點了一根煙,讓張少叼在嘴裡。
雖然張少沒怎麼敢吭聲了,但還是一臉懼怕,抽菸都變得畏畏縮縮的。
我掏出手機,走到張少面前蹲下。
隨後我示意讓瘦子幾人先離開小木屋,我有話要單獨跟張少說。
瘦子幾人也沒多說什麼,走出木屋還把房門關上。
我打開了手機的視頻錄製功能,我沉聲對張少說道:「我要你把剛剛對我說的那些話,全部,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地再給我說一遍,而且要說得比剛剛更詳細!」
「啊?阿堯兄弟,不要這麼搞吧?你……你想錄口供嗎?你……你真的要……要把這個事兒告訴白爺?」
張少的臉色嚇得蒼白如紙。
「現在好像不是你跟我談條件的時候,我留證據想幹嘛,你也管不著……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我數三二一,我開始錄視頻……要不要說隨便你!要是不說……」
我把匕首狠狠一剁,插在了木質地板上。
張少渾身一個哆嗦:「我……我說……我說,我……我從哪裡開始說?」
「就從你知道的開始……」
於是,在我的引導之下,張少還真的十分聽話地把他知道的所有……獅子這幫人在暗地裡背著白爺做的壞事兒,都說了出來。
整個視頻長達十五分鐘,錄製完後,手機都有些發燙,還提示我低電量了。
「好了,差不多了……」
我把視頻保存下來,還從相冊里找了一下,確認能播放,而且很清晰,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準備給錦雞打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我只對錦雞說了一句話:「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只給你一個建議,如果可以的話,這個死胖子暫時還是留著,想辦法控制起來……以後可能還有用!」
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而已。
從錦雞這一次因為黑珍珠對我的態度來看,他不一定能聽我的了。
甚至我感覺錦雞明面上跟我站在同一立場,那也只不過是聽從令狐星月的命令而已。
他心裡肯定很不爽。
在掛斷了錦雞的電話之後,我轉身離開小木屋。
張少還在大喊大叫:「阿堯兄弟,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倒是放了我啊……」
我沒有理會張少,走出了木屋。
看到一幫人還在外面抽菸,一個個神情嚴肅,隨時一副待命的樣子。
先前那個男人走上來:「阿堯,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先把你送回去?」
「好……我希望你們等幾分鐘,不要著急動手,也許錦雞哥還會有安排!」
我故意提高了音量,應該是所有人都聽到了,但是並沒有人回應我。
男人帶著我再次朝著外面的小路走去。
我乘坐那輛越野車,再次回到了我上車的地方。
那男人還特意帶著我從那條黑暗的甬道進入了蜘蛛場,來到了洗浴室外面。
離開的時候,男人一句話也沒說。
等男人離開之後,我看了看洗浴室裡面的大廳。
此時大廳里還有不少穿著浴袍的男人在大廳坐著排隊。
有些人甚至都開始無聊的鬥起了地主。
現在已經是凌晨了,有些賭客玩兒累了就會來洗浴室放鬆。
所以像洗浴城這種地方,還是夜晚到凌晨比較活躍。
我本來想進去,再見見彩姐。
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現在我生怕看到彩姐那張臉。
因為一看到她我就忍不住,想把她給弄出來。
可現在看來,一切還不是時候,我必須要想個辦法,一次性把彩姐和阿才他們都弄出去。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走進了來時的那條甬道。
我心想都這個時間了,我該去什麼地方?
繼續回賭場大廳麼?
還是……
可很快我心中有了答案,腦海中浮現出那一襲黑色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