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彩姐三兩步,走到我身前。
是的,彩姐!
我做夢都沒想到,在這裡出現的人居然是彩姐!
正是那把我送到李無意那裡,我的老千之路的引路人,彩姐!
再次見到彩姐,雖然時間不長,可卻已物是人非!
彩姐把小箱子放在床上,不停地對我打手勢。
她的每一個手勢,都是讓我不要說話。
緊接著,她慢慢地打開了小箱子。
我看到那小箱子裡裝著的東西,就跟上次我在洗浴城裡見到的一樣。
都是技師用來幫客人護理的東西。
不過,彩姐的手指,輕輕地挪動到箱子內部的一側,用食指指著。
我順著彩姐指的位置看過去,就看到一塊黑乎乎的像鐵片一樣的玩意兒貼在那箱子內側。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腦海中瞬間回想起之前龍瑤藏的竊聽器。
難道這玩意兒居然是竊聽器麼?
彩姐神情凝重,一臉複雜地望著我。
她似乎是在詢問,我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裡?
我一隻手攬上去,嘴裡說道:「聽說你曾經是個老千,卻被人關到了黑籠子裡,現在運氣好,被張少看上……讓你從黑籠子裡放出來了!我是張少的朋友,今晚怎麼表現,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請問你要先洗個澡麼?」
彩姐深吸了一口氣,問我。
「好啊,那自然應該是要好好洗洗的!」
我看到彩姐的目光看向了房間角落裡,玻璃門後面的浴桶。
這跟黑珍珠的房間一樣,洗浴的地方都是用玻璃門擋起來的。
可當我準備起身朝著那洗浴間走去的時候,彩姐忽然又從那箱子裡拿出一樣東西。
明晃晃的匕首!
看到匕首的時候我陡然心驚。
心說彩姐想幹嘛?
可她只是用匕首在我眼前晃了晃,才起身拉著我,道:「我來幫你吧!」
於是我們一起朝著那洗浴間走去。
過去的時候彩姐還特意把箱子的蓋子給蓋上。
來到洗浴間,浴桶前,彩姐把玻璃擋板也關上,隨後打開了花灑。
當水流傾灑而下的時候,彩姐湊到我耳邊,急促地道:「是你這個小屁孩,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此時,彩姐用力抱著我的脖子,跟我貼得緊緊的。
我反問道:「彩姐,這話是我問你才對,為什麼你會來這裡?而且還……」
不過,當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才忽然想到……
彩姐跟李無意是認識的。
而且最開始也是彩姐把我帶到李無意那裡去的。
再有……當時李無意離開了向三爺的場子之後,也曾經跟彩姐在一起。
我還記得當時是彩姐把我帶到路邊跟李無意進行她離開前的對話。
這說明……彩姐極有可能是一直跟李無意一路的!
她跟李無意的關係很微妙。
彩姐有一個自己的老千團,看似跟李無意走得很近,但跟李無意說話的時候,都客客氣氣的。
李無意說話的語氣中,也有看不起彩姐的意思,還說彩姐一幫人水平太差,根本不入法眼!
我心說難道這一次是李無意帶著彩姐一幫人來蜘蛛場做事,結果全部栽了麼?
彩姐沒有多說什麼。
她一臉的屈辱。
「小屁孩,真是沒想到,曾經是我抓你的千,可現在,居然讓你看到了我最狼狽的樣子!」
彩姐苦澀地一笑。
可我卻絲毫沒有想要嘲笑的意思。
在我剛認識彩姐一幫人的時候,我覺得他們很厲害。
還有阿才,短短兩天時間,卻教會了我很多社會上的道理。
哪怕事後我知道彩姐她們的水平在藍道上根本不入流。
可這依舊改變不了我對她們的尊重。
可以說,我入行,就是因為彩姐,她給了我一個機會。
我伸手抱了抱彩姐,不過,並沒有任何不敬和曖昧,完全是出於對這個大姐姐的安慰。
「我是來找無意姐的!」我湊到她耳邊,沉聲道。
彩姐一怔:「你也是?」
她的反應更是讓我吃了一驚:「哦?難道你也是?」
彩姐嗯了一聲:「不僅是我,還有阿才他們也來了!只可惜,技不如人,我們被一鍋端了!現在也不知道阿才他們怎麼樣了!」
彩姐一臉擔心的樣子,神情更是有些淒楚和感慨。
「無意姐,在這個場子裡麼?」我問。
彩姐十分肯定地道:「在,而且她很可能也出事了!」
「那她在什麼地方?」我又問。
彩姐卻搖頭:「我知道她肯定在這裡,但具體在哪裡,我不清楚!」
我心說真是離了一個大譜。
每個人都說李無意在蜘蛛場,可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李無意在什麼地方!
連黑籠子裡也沒有!
我正想繼續發問,彩姐卻對著我一皺眉:「你可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嗎?你就敢來?」
我點點頭:「我知道,蜘蛛場,白爺的場子……」
彩姐又沉聲道:「那你可知道,你已經被人盯上了,而且他們還要我來殺你?」
「讓你來殺我?」
我這才突然想起剛剛彩姐拿出來的那把匕首!
「那把匕首?」
「是的,那把匕首就是用來殺你的!」
彩姐正色。
我心頭一沉。
「怎麼會……是誰讓你……」
「誰讓我殺你?誰把你帶進來的你不清楚?」
彩姐瞪了我一眼。
她對我的態度很不好。
可我知道,這不好的態度源自於關心。
「是那個小胖子,我們把他灌醉了,他說從黑籠子裡帶了一個女人出來,所以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無意姐……沒想到是你!」
我嘆了口氣。
即使彩姐說張少想要殺我,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為錦雞早就提醒我了。
「你把誰灌醉了?」
「就是那個叫張少的小胖子……把你帶出黑籠子那個!」
可聽了我的話,彩姐的眉頭更加凝重了。
「誰告訴你他喝醉了?剛剛就是他讓我來的,還給了我匕首,讓我把匕首藏在箱子裡,給你做服務的時候,把你一刀割喉……我死活不肯,不想幹這種殺人的事兒,還跟他耗了這麼久才過來!他用阿才的生命威脅我,我才勉強過來的,誰知道一來就看到你這個小屁孩!」
彩姐越說,我越是感到心涼。
怪不得我在這裡等這麼久!
「可我親眼看到他喝了大半瓶五糧液……」
「有時候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能肯定他喝的是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