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無事獻殷勤

  此時站在我旁邊的人居然是張少!

  我無論如何沒想到居然是張少在主動跟我打招呼。

  這死胖子和他老爹一樣,五官因為肥胖扭曲到一起,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一看就是十足的猥瑣樣。

  張少滿臉堆著笑容,只見他身後還有兩個跟班,卻好像不是昨天那幾個。

  我頓時眉頭緊皺:「什麼情況?張少有事兒麼?」

  一想到昨天我還跟這個張少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而且我還在裡面的辦公室威脅張胖子。

  我就知道這對父子對我肯定不會有什麼好心眼兒。

  張少一臉賠笑的樣子:「對不住啊兄弟,昨天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兄弟的身份……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

  我心說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張少居然是主動來找我道歉的?

  可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兒。

  「過去的就過去了,張少真是客氣!」

  我輕輕推了張少一下,準備伸手去拿籌碼。

  這死胖子讓我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而且還成天覬覦我家珍珠姐姐。

  張少見我要去拿籌碼,趕緊抓住我的手,笑道:「兄弟,現在賭場人多呢……這會兒不要去湊熱鬧!兄弟,昨天真的是對不住,我不知道兄弟是什麼人……星月姐已經托人告訴我了,我保證以後不敢再找兄弟的麻煩!」

  張少的話讓我一愣。

  這一下我更是驚奇無比。

  連張胖子這幫人都不把令狐星月放在眼裡,這個目中無人狂傲至極的張少會被令狐星月警告麼?

  我記得當時見白爺的時候,在那個包間,就是張胖子對令狐星月的態度最惡劣。

  「張少,我說了,過去的就過去了……」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幫場子做事的,大家都算是自己人,張少就別計較這些小事了!」

  張少擺擺手:「不不不兄弟,這件事兒,我確實知道錯了,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給你隆重的道歉,而且我還特意囑咐了食堂的師傅,做了幾道私房菜,還從我爸那裡偷了兩瓶好酒過來……我想單獨跟兄弟擺一桌,賠禮道歉,兄弟一定要接受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可張少的態度突然轉變,還說要擺酒道歉,這怎麼都讓我覺得有問題!

  「張少,大可不必了……你真的太客氣了,我已經吃飽了,這會兒也喝不下!」我沉聲說了一句。

  此時我已經變得警惕起來。

  下意識腦海中就在想,會不會是獅子這幫人又在想什麼法子想要搞我了?

  這個張少的酒,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可我剛這麼拒絕。

  吧檯坐著的錦雞有些坐不住了。

  他直接站起身,衝著我說了一句:「阿堯,你幾個意思?人家張少親自邀請,還搞得這麼低聲下氣的,我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錦雞的語聲十分嚴厲。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對小弟說的。

  確實,錦雞負責管理這裡的明燈暗燈,他應該是這個口吻。

  可我知道錦雞是自己人。

  他的語氣也讓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循聲朝著錦雞望去,看到錦雞一臉嚴肅。

  這下我更是看不懂了。

  錦雞這意思豈不是在明示我,要我跟著張少走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張少也是板著臉對錦雞道:「錦雞哥,你他媽幾個意思?誰讓你衝著我的兄弟大吼大叫的?這是我兄弟,麻煩你態度好點兒!」

  錦雞趕緊賠笑:「知道了張少……阿堯,人家張少親自邀請,你不能不給面子吧?」

  錦雞在用眼神對我進行瘋狂暗示。

  我看到吧檯兌換籌碼的賭客,時不時有人都在朝我們這邊看。

  當下,我猶豫了一下。

  我選擇相信錦雞。

  雖然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可既然是錦雞的意思,那我就好好看看這個張少想玩兒什麼花樣。

  「那好吧……不過張少,我酒量不好,喝不了多少,張少多多擔待!」我十分客氣地對張少說了一句。

  張少十分爽快地道:「沒關係沒關係……要的就是一個氣氛而已,只要兄弟願意給面子,隨便喝兩杯就可以!」

  張少說著,再一次十分親熱地摟著我的肩膀。

  我心中極其厭惡。

  可礙於情面,又不好推開,只能跟著張少往賭場大廳的一道門走。

  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錦雞一眼。

  錦雞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真是看不懂錦雞想表達什麼。

  難道張少的突然邀請,居然跟錦雞有關嗎?

  心中帶著這個疑問,我跟著張少一起離開。

  後面那兩個跟班也是繼續跟著。

  不過我心中始終保持著警惕。

  哪怕這是錦雞的意思,可我依舊不敢保證。

  錦雞是曾經給了我提醒和暗示。

  可我們沒有面對面坐下來把話說清楚,把彼此的身份完全坦白,我還是要留三分懷疑在心中。

  進了甬道之後,張少還摟著我的肩膀,一路上跟我稱兄道弟的,還說什麼昨天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我是白爺的人,更不知道我跟令狐星月有關係……

  可現在他說的一切都是放屁。

  這人絕對沒安好心。

  甬道越走越黑。

  再往裡走,連燈光都基本上不怎麼看到了。

  在路過一條拐角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在甬道的深處傳來有人的哀嚎聲,慘叫聲……

  一時間渾身一緊。

  我停下腳步,十分警惕地問了張少一句:「張少……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張少呵呵一笑:「兄弟,你剛來……沒聽說過黑籠子吧?」

  「黑籠子?難道剛剛的聲音就是黑籠子裡傳出來的?」我驚訝問道。

  張少道:「那是一幫不知死活的傢伙敢來我們的蜘蛛場搞事兒,那自然是要用黑籠子來懲罰他們了……你剛剛聽到的聲音,應該是借了我們水錢不還的人,正在被我們的人嚴刑拷打呢!」

  張少說著說著,臉上泛起了一絲陰冷的笑容:「兄弟,你敢相信嗎?關在黑籠子裡的人,還有那些欠錢不還的傢伙,有很多都是大老闆,還有很多身價千萬的土包子,可來到我們這兒,他們算個卵……要是沒人拿錢來贖,別特麼想離開黑籠子了……哈哈哈哈!」

  張少的眼神中投射出一種變態的瘋狂。

  在我看來,這個張少確實已經毫無人性!

  我吞了口唾沫,沉聲道:「張少……我想去黑籠子看看,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