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咖啡錦雞。
就是「花生牛皮糖」里的咖啡錦雞!
我心說不可能這麼巧吧?
又愛喝咖啡,又叫錦雞,不是咖啡錦雞還能有誰?
目前我所知道的花生牛皮糖的人,九指天馬,曾經是馬一洋用的暱稱,因為馬一洋九根手指,又姓馬,所以叫九指天馬。
邪魅兔子,長得又騷,人又壞,邪魅兔子也是恰如其名。
至於其他的,什麼奪命老虎,京城惡龍,一聽就是混黑的大佬。
我感覺裡面的每個人都是根據生活習慣或者地域位置或者姓氏取的相對應的十二生肖的暱稱。
我想起了昨天跟令狐星月打的電話,令狐星月說,早就安排有人在我身邊了,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令狐星月是白爺的乾女兒,她不可能不知道這裡有個錦雞吧?
又愛喝咖啡,那十有八九就是咖啡錦雞啊……
難道我之前理解錯誤?
令狐星月安排暗中保護我的人不是小柔,而是這個錦雞……
咖啡錦雞?
我越想越覺得極有這個可能!
雖說現在這個五龍山賭場對我來說,是個很陌生的場子。
可現在我所知道遇到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或多或少曾經跟我認識,或者有那麼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麼?
我揣著籌碼,不聲不響地走到了鄧鐵柱的身後。
可鄧鐵柱此時在賭檯上贏麻了。
他完全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鄧鐵柱面前現在居然有十幾萬的籌碼!
我敢保證,鄧鐵柱絕對拿不出那麼多錢,這些籌碼,都是他贏的!
一場賭局,贏到的籌碼足以把鄧鐵柱之前欠下的那些高利貸給還了。
不僅如此,連鄧小妹,估計也能回學校念書了。
也難怪鄧鐵柱如此得意忘形。
不過我必須提醒他一下,俗話說,久戰必輸。
鄧鐵柱要是在賭檯上迷失自我,那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時正好鄧鐵柱身邊有個位置,我輕咳了一聲,緩緩坐下。
鄧鐵柱還沉浸在贏錢的喜悅當中,跟賭檯上的其他賭客攀談著。
他嘴裡還哈哈笑道:「也不知道這場子裡有沒有陪賭的美女啊……老子一會兒要包五個,輪流給我看牌!」
我頓時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賭徒始終是賭徒,贏了錢就特麼這麼揮霍?
可鄧鐵柱雖然沒注意到我坐下了,北斗卻一眼看到了我。
北斗先是一臉驚訝,嘴唇都動了動。
可不得不說北斗的心理素質也是極好的。
她很快想起我之前的交待,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後,還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鄧鐵柱。
鄧鐵柱愣了一下,扭頭沖北斗道:「咋了妹子,我贏了錢你不開心啊?放心,這事兒啊,回去別告訴你嫂子……我……」
鄧鐵柱說話說到一半,北斗瞪了他一眼,然後朝我這邊看來。
不過鄧鐵柱也沒有第一時間往我這裡看。
他點燃了一根香菸,才緩緩朝我看了過來。
看到是我之後,鄧鐵柱瞬間改口,對北斗道:「剛剛我就是故意開玩笑的,你可千萬被告訴你嫂子,我不能過手癮,過過嘴癮還不行嗎?」
賭檯的賭客見鄧鐵柱這變臉速度,一個個都是跟著起鬨嗤笑起來。
不過他們兩個都有一個讓我十分滿意的地方。
牢記我的囑咐,沒有表現出跟我認識,甚至連多餘的目光都不朝我這邊看,避免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擺出幾顆籌碼放在面前,隨便下注一千。
隨後,我又把手機擺在賭檯上,還用手指故意點了兩下。
我的腳也是在桌下面踢了鄧鐵柱一下。
鄧鐵柱面不改色,眼角的餘光往我手機上瞟。
他很快明白過來了,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開始開機。
鄧鐵柱還挺機靈的。
「大哥,能不能借個火?」
我對鄧鐵柱笑道。
「沒事,拿去……」
鄧鐵柱隨手薅起面前的打火機朝我遞了過來。
我接過打火機,掏出剛剛錦雞給我的香菸。
可剛準備拆封香菸的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
我手裡的這包香菸塑封紙居然是早就被拆開了的。
不僅如此,在拆開的塑封紙中,居然還夾著一張紅色的卡片。
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因為玉溪香菸的包裝也是紅色的。
什麼情況?
這張紙片……
剛剛這包香菸是錦雞遞給我的。
而且還是錦雞主動問我要抽什麼香菸!
難道這張卡片也是錦雞想要給我的麼?
想到這兒,我用一根手指悄無聲息把卡片抽了出來,像是藏撲克一樣藏在了手中。
表面上,我還是在緩慢地拆封香菸。
我給鄧鐵柱扔了一支。
「兄弟,儘管下,這會兒莊家手氣差得要死,下注多贏得多!」
鄧鐵柱接過香菸點燃,笑呵呵地對我道。
我點了點頭,也沒回應。
趁著荷官發牌的時候,我偷偷側著手掌,去看那張卡片。
果不其然……
在卡片上居然也寫著一行小字:要帳是圈套,瓮中捉鱉。
一瞬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話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之前的猜測也得到了應證。
錦雞果然是自己人!
我雖然早就知道要帳有問題。
可我一直覺得,獅子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把我引出賭場,不讓我在賭場做事,故意讓我在外面要帳跑腿。
可現在居然告訴我要帳是圈套?
那瓮中捉鱉是什麼意思?
我不由得心頭一寒。
還能有什麼意思?
一旦我離開了五龍山賭場,到了老賴的地盤,獅子他們早就跟老賴串通好,要幹掉我!
我思來想去,也只能是這樣。
「兄弟,你什麼情況啊……怎麼只下一千啊……這會兒都發牌了,買定離手,一會兒你可別後悔下得太少了啊!」
我還正點燃香菸正在思考的時候,鄧鐵柱突然打斷了我。
我扭頭看了鄧鐵柱一眼,捂著肚子,一臉難受地說了一句:「真是服了,剛坐下肚子疼,麻煩大哥幫我看牌……我去趟衛生間!」
「這……」鄧鐵柱一臉遲疑的樣子。
我收起籌碼和手機,快速起身,朝著賭場大廳的角落走去。
在行走的過程中,我掏出手機用最快的速度給鄧鐵柱發了一個簡訊:趕緊收拾籌碼,我馬上要出去,跟上我,準備好傢夥,隨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