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到籌碼之後，又去看了看美女荷官收牌的動作。
微胖中年人是在美女荷官收牌的一瞬間把廢牌放進去的。
由於現場人多口雜，美女荷官是挨著在賭客們的面前收牌。
所以她剛剛多收了一張牌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這一下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這微胖中年人是個老千，那極有可能是在扮豬吃虎。
根據我的觀察，場上的局勢也很明朗。
因為我早就知道黑珍珠的秘密，她在這個場子裡身份很特殊。
她可以是一個做局人，更可能是一個牌托，故意用自己的美色和賭檯上的一些心理暗示，聯合場子裡的其他人來刺激賭檯上有錢的賭客拼命扔錢……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水魚已經上鉤的情況下。
微胖中年人絕對不是水魚，那黑珍珠這一次還能成功嗎？
「小子，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也要一杯威士忌，我要加三塊冰，跟那位美女一樣……」
微胖中年人說著，笑眯眯地點燃了一根香菸，意味深長地朝著黑珍珠那邊看了一眼。
我點了點頭：「好的老闆，馬上就到！」
我轉身準備離開賭檯去吧檯倒酒。
此時黑珍珠也是笑著對微胖中年人說了一句：「老闆，威士忌可是烈酒，一會兒您可別喝了酒上頭了……當心籌碼都不夠喝的！」
微胖中年人呵呵笑道：「放心放心，老子有的是籌碼……就算輸光了，還可以去換嘛……雖然美女沒有請我喝酒，可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喝呢？」
微胖中年人說著，又不聲不響地往面前放了很多黑色籌碼。
至少十幾個，也就是十幾萬。
他也是不聲不響將自己的下注提高。
我走出人群的時候，心中在想，微胖中年人是個老千，可他剛剛那一把下注五萬輸了。
難道是沒有通過換牌換到自己想要的牌麼？
還是說……
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或許微胖中年人就是在故意輸錢，下注少的時候可以故意輸錢，等到了一定的時機，再來一把大的。
到時候不僅是把之前輸出去的所有籌碼都贏回來，還能殺莊家一個措手不及！
莊家也不可能讓賭客每一把都輸錢，那樣就太明顯了……
再有，黑珍珠帶著自己手下的人上賭檯做事兒，或許別的賭客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可場子裡的人，明燈暗燈，包括荷官，他們心裡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這樣會給所有人一種心理暗示，微胖中年人就是黑珍珠鎖定的水魚……
從心理上就已經吃了虧，不管微胖中年人的手法和千術水平如何，別人都不會第一時間將他去跟老千這個身份聯繫到一起！
好不容易擠出人群。
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我是什麼？
我當然是暗燈啊。
可現在賭檯上出現了老千，我不去抓千，卻開始擔心黑珍珠？
不過有一說一。
哪怕我名義上是這個場子裡的暗燈，可真正的沒有人認可我暗燈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那張賭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有時候抓千也不是那麼好抓的。
不過，俗話說，為b生，為b死，為b……不對，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如果那微胖中年人真的是想反套路珍珠姐姐一手的話，那我就要考慮該不該抓千了！
再次來到了賣酒的吧檯。
我看到小柔還坐在原處。
不過當小柔看到我回來之後，她臉色垮塌，極其難看。
此時我看到小柔面前居然還擺著兩個空酒杯。
走近細看，才發現她面色紅潤，給人的感覺像是醉醺醺的。
「怎麼樣？好看嗎？」
小柔只是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可我總覺得她語氣有些怪怪的。
我沒有理會小柔，只是很自然地，伸手去打開小柔的包。
小柔的包里，我看到有一疊大鈔。
這女人隨身居然攜帶那麼多現金。
我抽了兩張出來，拍在吧檯上：「再來一杯威士忌，同樣加三塊冰！」
小柔一直看著我。
當辣妹正在準備威士忌的時候，她才提醒我：「這是我的包……」
我直接伸手，勾住了小柔的脖子，坐在小柔身邊，對她的話置若未聞，低聲問了一句：「黑珍珠做局的時候，需要有老千幫忙嗎？」
小柔眼神有些疑惑，過了一會兒，才道：「我跟你說過，黑珍珠在這個場子，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不屬於明燈組，不屬於暗燈組，手底下自然也沒有老千……」
「也就是說，她做局的時候，沒有老千幫她？」
「是的，她很有心機，是個城府很深的女人，我都說了，她是靠臉和身體吃飯的女人，自然會有大老闆上鉤的！」
小柔越說，我越感覺，這女的是不是對珍珠姐姐有什麼偏見？
表面上聽起來像是在誇獎黑珍珠很厲害，可用的都是一些貶義詞！
「你抓到一個老千，場子裡給你多少獎勵？」我又問道。
小柔沉吟一聲：「看情況，看獅子他們能從別人身上榨多少錢出來，我拿十個點……」
「也就是說，別人賠一百萬，你就能賺十萬，對嗎？」
「差不多……」
我拍了拍小柔的肩膀，用目光指了指黑珍珠那個賭檯：「那你的差事來了，那張賭檯上，有個微胖的中年人，我有百分百的把握確定他是老千，剛剛在我面前用了燕子手和飛雲袖的手法，而且很熟練……不用謝我，等你賺了錢，隨便分一點給我就行了……」
此時辣妹已經倒好了威士忌，也加了三塊冰。
我端起酒杯，朝著那張賭檯走去。
小柔定定地望著我。
我心說雖然現在我不方便抓千，不想這麼早顯山露水，但小柔不一樣。
她已經在這個場子裡做事有一段時間了，也抓到了很多老千。
從之前跟小柔的賭局看來，她也是玩兒手法地，文活有兩把刷子。
就是不知道她抓千的水平怎麼樣。
當我準備擠進人群的時候，我回頭朝著小柔那邊看了一眼。
我看到小柔已經挎著包，慢慢地朝著這張賭檯走過來了。
我頓時鬆了口氣，我最希望的當然是黑珍珠對那個老千有所察覺和警惕。
如果黑珍珠真的中招，被人反套路了。
那這就看小柔的表演了……
於是我再次憑藉服務員的身份，擠進了人群。
剛剛我離開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可當我再次回到賭檯的時候，看到賭檯上的情況，我整個人愣立當場，呆若木雞……
我心說不是吧……這才幾分鐘而已，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