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雖然我早就有心理準備。
可當我看到眼前的如此情景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震撼。
此時我心中千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些人把賭檯給圍得水泄不通，而且大多數都是一幫大老爺們兒。
我心說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值得這麼拼命嗎？
現在擠得是水泄不通，至少留條縫啊，不然我怎麼擠進去看我的珍珠姐姐？
真是服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說今天就是把蛋蛋擠爆了我也要進去看珍珠姐姐！
剛想進去跟著一起擠，突然衣角被人拽了一下。
扭頭一看是小柔。
小柔皺眉道：「這麼多人有什麼好看的？你想看，我可以給你口播啊……」
「口播？」我愣了一下。
小柔拉著我就朝著賣酒的吧檯走。
她點了兩杯洋酒。
這時幾個吧檯辣妹把我認了出來，有個膽大的辣妹還咯咯笑道：「這不是剛剛那個小逗比嗎？」
我心說真是恥辱，莫大的恥辱。
一杯勇闖天涯，讓我牛鐵柱以後都無言面對江東父老了！
我假裝沒聽到。
端起酒杯，小柔喝了一口。
她點的也是兩杯威士忌，同樣加了三塊冰。
不知道小柔也喜歡威士忌，還是刻意為之。
一口威士忌下去，差點沒要了我的老命。
只覺得一股濃烈的酒精和煙燻味，嗆得我差點吐血。
原來姐姐們都喜歡喝烈酒？
小柔喝了一口之後，輕輕搖晃酒杯，幾乎跟我挨在了一起。
她低聲道：「那張賭檯是五龍山賭場最大的一張百家樂賭檯，也是最熱鬧的一張賭檯……要是場子裡確定了有可以宰殺的獵物之後，黑珍珠就會去那張賭檯！」
小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說完這句話後，她湊得更近。
原本她就穿著一件金色的性感短裙，那如蓮藕般的胳膊更是隔著一層單薄的襯衫跟我貼得死死地。
小柔又道：「一般有這樣的獵物出現之後，黑珍珠也會坐上那張賭檯，都會用同一種局去刺激水魚往賭檯上扔籌碼……其實有很多水魚明知道那是圈套，但都耐不住黑珍珠的誘惑！」
我問：「什麼局？」
小柔白了我一眼：「簡單到不能再愚蠢的美人計，但對你們男人來說，屢試不爽……」
「放屁……」
我一本正經地道：「或許美人計能迷惑其他的男人，但是對我一點都不管用，因為世界上不會再找到任何一個男人像我一樣正直……」
小柔頓時有些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估計是想到了先前我跟她的對賭局，想到了那個外加賭注。
我伸出手：「小柔姐姐借我兩百塊！」
小柔皺眉道：「你要幹嘛？」
我輕咳了一聲：「你不至於那么小氣吧？我一會兒肯定還給你，還不起的話，我今晚給你暖被窩！」
小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還是從包包里抽了兩張大鈔給我。
我把兩張大鈔往吧檯上一拍，對裡面的一個辣妹道：「再來杯威士忌，還是要加三塊冰！」
小柔道：「你剛剛那杯，只喝了一口……」
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瞬間感覺整個人的喉嚨都像是要炸開。
可我還是忍住了。
小柔震驚地望著我。
當辣妹把威士忌放在我面前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
我瞥見吧檯裡面放著一個領結。
順手就把領結拿出來，系在我的領口。
小柔訝道：「你要幹什麼？」
我端起威士忌，道：「我要去看我的珍珠姐姐，看看她心眼兒有多壞！」
「你……」
在我端著威士忌朝著人群中走的時候，我看到小柔的臉上明顯被我氣得紅撲撲的。
你不要我看，我偏看。
此時已經來到了人群之外，我伸出一隻手，一邊推搡著人群，一邊叫道：「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有老闆點了酒……喂，美女，當心酒撒在你身上啊……啊，帥哥，你拉鏈開了！」
這一招果然好使。
我本來就穿著西褲皮鞋襯衫，再打個領結，誰都會下意識把我當成服務員。
哪怕這個場子裡的服務員有專門的制服。
很快，我已經擠到了百家樂賭檯的最裡面。
周圍果然是水泄不通，到處都是人！
我在賭檯周圍一眼就看到了黑珍珠。
一襲長裙，身姿妖嬈，單手靠在賭檯上，另一隻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
不過，她面前貌似已經擺著一杯威士忌了。
可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賭檯上，根本沒人在意我這個渾水摸魚的「服務員」。
百家樂的賭檯周圍，也坐著幾個看起來很像是大老闆的賭客。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一點不假。
現在除了黑珍珠之外，每一個賭客看起來都是那種大富大貴之人。
有戴大金鍊子的，盤佛珠的，還有一個穿著襯衫露出手腕兒上的表。
居然是跟之前峰叔送我的那塊同款，歐米茄。
不過那塊歐米茄現在還放在火藥的家裡。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有時候名表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尤其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從你佩戴的手錶，判斷你這個人的價值。
大多數時候，手錶也是充當了一種門面的作用。
此時這些賭客的面前，個個都擺滿了一大堆的籌碼。
遠遠的站在賭檯邊上望去，看到他們面前大多數都是擺著一萬面額的黑色籌碼。
籌碼最少的人居然是黑珍珠。
黑珍珠面前只有幾個黑色的籌碼，其餘的都是五千或者一千的籌碼。
她依舊一副十分慵懶的樣子，輕輕靠在賭檯上將那妖嬈的身姿展現得淋漓盡致，黑色的長裙，袖口蕾絲鑲邊，讓人看一眼就能發揮無限的想像空間。
不過黑珍珠實在是太完美了，根本不會讓人覺得她是在故意賣弄風騷，只是往那兒一坐，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她用手去撥弄籌碼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手指甲，居然塗成了鮮艷的紅色，高貴大氣。
雖然賭客們表現得都不是特別明顯，但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忍不住地在黑珍珠的身上打量著。
而黑珍珠也是目光毫不避諱地在這些賭客面前的籌碼打量。
我心說……真是絕了，她既然要殺魚，那為什麼還把自己斂財的心表現得如此明顯呢？
真不怕一眼被人看露餡兒了？
我注意到，有兩個賭客不動聲色地把最下面的一萬面額的籌碼找出來擺在了籌碼最上方。
這個細微的動作看起來確實沒什麼問題，卻是這兩個賭客在不聲不響地彰顯他們的財力！
這時，好像是一把賭局剛剛結束，下一把賭局即將開始。
美女荷官示意賭客們可以下注了。
有個年輕一點的賭客，戴著茶色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隨手就下了兩千的籌碼下去。
黑珍珠正好看到了，皺了一下眉頭，又毫不避諱地看了看那青年賭客的臉，隨後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突然，有個微胖的中年人大聲說了一句：「這把我感覺手氣來了，先下五萬試試手氣！」
微胖中年人扔了五萬的籌碼去下注。
這一瞬間，我好像明白過來了。
原來這就是小柔所說的……刺激消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