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可能是少年人本有的好勝天性。
風哥這句話一下子讓我變得有些精神起來。
我驚訝道：「什麼？沒有明燈暗燈，但是卻沒有任何老千能從這裡贏錢？這是什麼操作？」
我心說不大可能吧？
現在藍道上活躍的老千不計其數。
開場子的也正是為了對付這幫活躍的老千，所以賭場之中才會專門衍生出了明燈暗燈的職業。
不僅如此，有些場子還專門找道上一些成名的老千合作，以此來震懾。
比如向三爺的場子之前請了李無意。
狐狸的場子更是誇張，更是設置了明燈組和暗燈組，根據雷胖子所說光是一個場子的燈就有十幾二十個。
可風哥說的，不需要燈的場子？
我心說這種場子遇到老千，那豈不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麼？
風哥微微笑了笑：「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新奇？以前聞所未聞吧？」
我以為風哥這話是對我說的，畢竟我剛出道不久，也沒接觸過幾個賭場，有些新奇的賭場我不清楚門路那也不足為奇。
可風哥這話是對絡腮鬍和寶玉問的。
兩個人都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絡腮鬍道：「莫說這個小子了，我也是覺得很新鮮……以前只聽說過一些小場子，像一些不入流的混子開的小盤，那種隨便找個犄角旮旯擺張桌子就能賭的場子，這種場子沒燈，那很正常，可是……」
絡腮鬍點燃了一根香菸，不說話了。
我想說的是，那種場子也不至於讓這種厲害的老千團親自出馬吧？
寶玉道：「風哥，別賣關子了，快說……」
風哥道：「這種場子他們不稱為賭場，也不叫場子，我打聽過了，去過這裡的人都叫它菜園子……」
「菜園子？」
聽到這個古怪的名字，我們幾個人都是一愣。
風哥道：「因為這是一個百人賭場，百人局，而且場子設在江州瀘州交界的某座山上，用薄膜紙和帳篷搭建起來的，賭桌也只有一張，在外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菜園子，所以賭客們都叫這個地方菜園子！」
「等一下，你說百人賭局？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人多……還是一百個人同時參加賭局？」
我忍不住好奇問道。
風哥微笑道：「小兄弟，膚淺了……我說的百人賭局，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但是真正參加這個賭局的人，一次性至少兩百人以上，我聽說最多的時候有三四百號人……」
「臥槽……」
我忍不住驚呼一聲，連絡腮鬍和寶玉也是同時瞪大了眼睛。
一時間，我們幾個人居然十分默契地面面相覷。
這種場子別說去了，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風哥，你確定你沒有在開玩笑麼？同時兩百個人以上參加賭局？」
我有些懷疑地問。
風哥道：「我說了，兩百個人只是保守的數字……」
「那賭局是怎麼運營的？怎麼可能同時有這麼多人參加賭局？玩兒的是什麼？」我問。
風哥勾起嘴角：「那自然是百家樂啊……百家樂為什麼叫百家樂？還不懂嗎？這種地方才是真正的百家樂……一張賭桌，設置了八個下注區域，十分鐘賭一把，一把至少百人以上同時下注……」
風哥這才詳細地跟我們說了這個菜園子的情況。
在這個規模巨大的菜園子裡，設置了八個下注區域，和一個莊家區域。
每個區域都有幾個混子專門負責統計輸贏的現金，然後進行賠付，也正是因為人多，哪怕場子裡一把賭局有幾十個混子專門負責統計，那也需要十分鐘才能進行下一把。
至於為什麼沒有任何老千能從這裡搞錢，風哥是這樣解釋的，他說：「前段時間我還特意從一個朋友那裡打聽，所有下注的人，只能下注，只能看結果，無論任何人都不能摸到撲克牌……所以，連撲克牌都摸不到，那麼請問老千怎麼在場子裡贏錢？」
「怎麼會有這種場子？」
絡腮鬍狐疑道：「就算是在一般賭場的賭檯上，有很多下注區域的話，那也應該是……至少有個賭客專門在賭檯上坐著看牌，其他人跟著一起看牌就完事兒了啊……這個場子連摸撲克的權利都沒有？」
風哥搖頭：「沒有……」
我沉吟了一聲，道：「那這麼說來，每個區域的輸贏……不管輸贏結果，那都是洗牌發牌的荷官說了算，假如某個區域下注多……荷官只需要把這個區域的點數給做死就行了，或者更狠一點，直接給莊家整個通殺牌……」
絡腮鬍和寶玉都點點頭。
寶玉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知道這個道理……」
寶玉的眼神中明顯有些輕視的意思。
老子也不慣著，白了她一眼：「我懂的比你多了，我會寫書法你會不會啊？不會的話我教你啊……」
寶玉好像完全不懂書法是什麼意思，只是撇了撇嘴：「那種文人附庸風雅的玩意兒，誰樂意學啊？能給我帶來快樂嗎？錢才最快樂……」
我差點沒忍住一口噴了，憋住笑意道：「能的，當然能給你帶來很大的快樂，而且能讓你飄飄欲仙，欲仙欲死……你信不信？」
我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風哥擺擺手：「這些題外話，就先不要說了……反正這個菜園子的大概情況，我已經跟你們說了，具體的……我也沒去過，所以不是很了解！我的打算是，明天先帶上現金，先去看看這個場子到底是怎麼運作的，等踩完了點，我們再回來商量一下，怎麼搞錢！」
就從目前風哥說的這些來看，確實聽起來好像挺難辦的。
我更加覺得震驚的是這個蛇哥的實力。
這個人果然不簡單……
試想一下，一場賭局中，同時有幾百個人下注……先不說是怎麼控制輸贏的……
就這樣一把下來，一場賭局的流水都特別嚇人！
這究竟是需要多麼雄厚的財力才能開得起規模這麼大的賭局？
不過最讓我感興趣的還是這個所謂的菜園子本身……
真如風哥所說的那樣，賭客連撲克牌都摸不到，那還怎麼能從場子裡搞錢？
只能下注等開牌，等結果，這不就跟老虎機一樣的原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