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老闆的話讓我有些意外。
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答應了!
茶色眼鏡愣了一下,疑惑道:「風哥,你這是幾個意思啊?你難道還要幫這個小子救人?」
這個讓人生厭的茶色眼鏡,我心說他媽的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風哥笑了笑道:「四筒,大家都是混江湖的同行,出來找口飯吃也不容易,幹嘛這麼見死不救呢?」
風哥這話聽起來似乎很仗義。
可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是那麼意味深長,明顯是有深意在裡面,絕對不是只幫個忙這麼簡單!
「謝謝……謝謝風哥!」
我生怕這個叫做四筒的四眼狗繼續廢話,趕緊道謝。
四眼狗也是無話可說,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打電話了。
雖然心頭對這個老千團還是有種仇視的心理在裡面,可有一說一,他們這麼做,算是有些以德報怨了。
他們是搞我們的場子在先,可搞了再多的錢,跟現在人命關天的緊急情況比起來,啥也不是。
風哥擺了擺手,笑眯眯地道:「謝我幹什麼?連道路拖車都是要收費的,我現在可是救人,難道你要我免費幫你?」
我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
可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吞了口唾沫,我試探性問道:「風哥想要多少……我錢不多!」
風哥伸出一根手指頭:「我的要求也不高,一百萬而已,這也差不多是你在賭局上搞我們的數字!」
「好!」
我不想拖延任何時間。
我覺得對雷胖子來說,一百萬他很容易就能掙來了,關鍵是命要保住!
我快速走到雷胖子身前,在雷胖子身上摸索著,但是摸索了大半天都沒找到他身上的銀行本票。
我又回到風哥面前,對風哥道:「剛剛我們坐的商務車裡,還有一張差不多七十萬的銀行本票……」
說著,我還指了指農田。
風哥皺了一下眉頭,扭頭吩咐兩個混子趕緊去找。
我也掏出身上那張二十萬的銀行本票,遞給風哥。
風哥接過看了看,不動聲色地揣到了衣兜里:「牛少還算識相……」
就在這時,我看到不遠處的小路上,又開過來一輛車,茶色眼鏡也從小路上走了回來。
那也是一輛商務車,車子停下之後,下來七八個混子,齊刷刷地叫風哥,看這個風哥排面還不小。
風哥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雷胖子阿龍等人,讓這幫混子趕緊送醫院。
一幫人雷厲風行。
我也跟著幫忙,現在沒有更好的條件,幾乎把商務車的座椅都給拆了,才能讓幾個傷者躺在車裡。
「我擠在後面好了……」
我正想擠著上車的時候,風哥忽然伸出手,一把將我拽住。
我疑惑地望著風哥。
風哥冷笑道:「牛少,你給我錢,我答應幫你救人,但你不會以為我們的事兒就這麼算了吧?」
片刻間,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我都賠錢了……還不算完麼?
這幫人還想怎麼樣?
可到了這個地步,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硬著頭皮道:「風哥想怎麼對付我,都沒問題,但現在我想先去醫院……」
風哥道:「你這些朋友,我的人肯定會妥妥噹噹地幫你安排進醫院的,這個你放心,而且我們還會爭分奪秒,爭取讓他們能保命,但你必須留下……還有你身邊這個小妞兒!」
「可是……」
「沒什麼可是……」
風哥打斷:「你是要跟我在這裡討價還價,還是要救人?」
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只能咬咬牙道:「那就……拜託風哥了!」
風哥又對開車的混子囑咐了幾句,讓那混子快到城裡的時候提前打120,混子應了,直接開車離開了。
望著商務車離開,我只能在內心祈禱著,雷胖子等人千萬不要有事。
現在只留下了我和北斗兩人。
在車燈的照耀下,我此時才注意到,北斗也渾身是血,身上多了不少傷痕,連衣服都有些破了。
不過北斗看起來表情還是很平淡,十分警惕地站在我身邊,跟風哥等人對視著。
由於騰出了車子,先前商務車上的一大幫混子,現在都站在路邊。
這無形之間,給了我一種壓迫感。
我暗暗握著拳頭,跟風哥對視著。
那茶色眼鏡也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但他的表情看我很是不爽。
風哥走上前來,北斗趕緊上前一步。
我對北斗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北斗不要衝動。
很快,風哥給我遞過來一根香菸。
剛剛經歷一場生死大戰的我,也急需點燃一根香菸冷靜一下。
點燃了香菸,我聽到風哥問了一句:「你是千面蝴蝶的人沒錯吧?」
「嗯……」
等一下……
我剛回答這個問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江湖上,雖然很多人都聽說過千面蝴蝶這個名字,可幾乎沒人知道千面蝴蝶就是胡姐啊!
甚至胡姐身邊也只有雷胖子和火藥才知道千面蝴蝶的真實身份!
這個風哥怎麼會知道?
一時間,我錯愕當場。
「你……你都知道……」我試探性地道。
風哥勾起嘴角:「我怎麼不知道?我跟她是老朋友了,既然你是狐狸的人,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瞬間有一種危機意識。
突然,金髮美女從車內伸出腦袋笑道:「弟弟啊,你這麼害怕幹什麼?難道害怕我們會吃人嗎?放心……你這麼可愛,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就算風哥想對你動手,姐姐我也捨不得呢……」
草,騷貨。
風哥淡淡道:「我能帶你去哪裡?既然你讓我們有了損失,還給我上了一課,那你就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不過你放心,真要是想對你下手的話,你覺得現在就憑你們這個狀態,想幹掉你們,豈不是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是的,風哥說的是實話。
雖然北斗先前還作戰兇猛,可人有時候一旦稍微鬆懈下來,哪怕只是幾分鐘的時間,沒有那種危機意識之後,身上的傷就會十倍襲來。
眼前風哥這幫人,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風哥他又說不會把我怎麼樣,又要我付出代價?
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就在這時,先前那個下農田裡去找銀行本票的傢伙已經回來了。
「風哥,沒有!」
那混子說了一句。
茶色眼鏡瞪了我一眼:「小子,你他媽的誆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