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一洋說完之後,語氣頓了頓,又微笑道:「你不要覺得是你的抽刀斷水沒有練到家,是我的千術碾壓了你一個等級,所以你才沒有切牌成功……其實你剛剛的抽刀斷水已經成功了,我這招壁虎洗牌法,換做王峰來切牌也是一樣……他的抽刀斷水,無法破解我!」
馬一洋說著臉上還有些驕傲和得意。
此時此刻我才理解馬一洋的真正用意。
他想教給我這招壁虎洗牌法,雖說也有可能是為了還人情。
但絕對不是百分百誠心。
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告訴我,他現在能克制峰叔!
從他剛剛說出來的話看,他肯定還想再跟峰叔賭一場,只是已經很久沒見到峰叔了。
所以……
馬一洋這是在教我千術的同時,想通過我來證明自己!
我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馬一洋卻笑道:「我想如果你不傻的話,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想教你這個千術……」
我點點頭。
馬一洋擺手道:「你不用說出來,你只需要告訴我,要不要學?」
我斬釘截鐵地道:「要……」
不過我心中在想,特麼的,學了這個千術,我會不會變成三姓家奴了?
李無意知道了會不會打死我?
可任何一個老千都沒有想要拒絕頂級千術的理由。
尤其是坐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可以跟峰叔千術媲美的男人!
馬一洋也沒多說什麼,在一旁的小陸道:「老闆,會不會太便宜這個小子了?」
此刻我問候了一遍小陸的全家女性,心說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馬一洋微笑,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對我道:「不過小兄弟,我這個人有一個脾氣……那就是我的耐心不怎麼好!我不知道你天賦如何,但能讓王峰和李無意都願意教你千術的話,想來天賦應該是不錯了……所以我只會演示一遍,能不能學會看你自己……」
我趕緊點頭,心說看一遍都學不會的話,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我只需要記住其中的原理,多加練習就行了!
於是,馬一洋再次拿起撲克,把所有的撲克都收攏到一起。
他先是給我展示了一遍隨便洗的牌,然後示意讓我伸手過來:「你切牌的動作慢一點,切牌的時候注意看我的手……」
我點了點頭:「好……」
馬一洋用的自然是那隻完整的手。
不過,這一次當我把手搭在撲克上的時候,我立馬感覺到不對勁了。
因為馬一洋的動作很慢。
他手上看似十分隨意地拿著牌,可無名指卻已經在面向他的牌組用指甲分開了一條縫。
在我緩慢切牌的時候,馬一洋也開始為我展示,小指在下方輕輕一推,把幾張牌十分完美地推到了撲克牌的最下方。
這個時候他是用大拇指摸著撲克牌的邊側,不讓他推下去的幾張牌完全混入牌組。
我把牌切出去之後,馬一洋又用無名指把剛剛推出去的牌,又推回來……
整個動作看起來極其複雜,幾根手指更是靈活運用自如!
只是我切牌的一個過程,馬一洋已經三根手指同時在進行操作……
剛剛他就是這樣子騙過我的眼睛麼?
臥槽……
我心裡不由得驚嘆,這種手法是需要經過多少練習才能達到如此速度,如此讓人嘆為觀止的速度?
馬一洋微笑道:「剛剛那個是慢動作,把這個壁虎洗牌法拆解,你看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雖然震驚和木訥,但已經清楚看到了他每一個動作。
馬一洋問我:「你覺得這個手法跟抽刀斷水比起來如何?」
我沉吟了一聲,實話實說:「手法沒有高低之分,只有運用場景的不同……可是光論複雜程度,這個手法比抽刀斷水要複雜許多!」
我這麼回答沒什麼毛病,不貶低也不褒獎。
而且確實,李無意也跟我說過,手法其實沒什麼高低之分,她不會任何一種頂級千術,但這並不妨礙她成為四大之下第一人。
馬一洋這個手法和峰叔的抽刀斷水是恰恰相反的,一個是用來應對別人切牌,一個是需要自己切牌……
我心說要是我把馬一洋的這個手法都給練會了,那無論撲克牌有沒有在我手裡,那都是無往不利!
可如果我想保證百分百每一把都能做到如此程度,我必須要練到他們這種程度才行!
馬一洋點點頭:「你說的還算比較中肯,現在我給你演示一遍完整的快動作……」
說著,馬一洋把撲克牌整合在一起,又遞了過來讓我切牌。
這一次我十分自然地去切牌……
當我切完牌之後,馬一洋就翻開了剛剛我切出來的牌,還是上一把切出去的,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剛剛我幾乎看不到馬一洋手上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在我明知道馬一洋的手法原理之後,我能看到的,也只是馬一洋的指頭微微動了動……
這要是放在賭局上,哪怕對方是個老千,也根本不會想到短短一瞬間,幾根手指的配合下就能完成如此頂級的手法!
我有些驚嘆地道:「洋叔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千術講究的就是快和巧,馬一洋的這個手法可謂是把快發揮到了極致!
也許在給外人講解這個千術的時候,別人可能會覺得太過於玄幻了,不切實際。
可真正自己親眼所見才覺得,再詳細的剖析也不及馬一洋親自演示的萬一!
馬一洋微笑道:「現在小兄弟也算是集三家所長了,你比當年王峰出道的時間更早,只是還缺少一些賭局的經驗,我期待以後看到你的成長!」
我也是由衷對馬一洋道:「感謝洋叔的指點……不知道洋叔現在在什麼地方?以後有機會,我肯定會親自登門拜謝!」
馬一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也沒回應我,雙手撐在桌面上,緩緩起身,他把外套往肩頭提了提,看了看手錶,對小陸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覺得我們該走了!」
馬一洋說著就朝著包間外面走去,突然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記住,半小時之內離開這裡,不然你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可不敢保證!」
「等一下……」
在馬一洋即將離開的時候,我覺得馬一洋都這麼跟我坦誠相待,我也不能對他再進行欺瞞。
馬一洋再次回頭,疑惑地望著我。
我試探性問道:「洋叔,你喜歡吃花生牛皮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