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可照著這種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出現在荷官那裡。
如果只是我第一把拿到了豹子牌還可以用湊巧和運氣來解釋。
可其他人呢?
難不成個個都能拿到好牌麼?
我不太清楚每個人的牌路和打牌習慣,但拿到三條A卻逼得我不得不上牌!
「各位老闆,你們不用這麼誇張吧?我只不過第一輪跟注一下而已,你們每個人都上牌,會讓我很尷尬啊……」
我強裝鎮定,點燃了一根香菸緩緩說道。
風老闆擺擺手:「牛少不要再裝了,我有種奇怪的預感,這牛少第一把故意給我們打馬虎眼,說不定第一把就拿到了豹子……還非要在這裡裝!」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風老闆這話看似是在開玩笑,可聽起來就像是話裡有話!
特麼的,一句玩笑話就能把我第一把拿到的牌說出來?
一時間我感到了壓力。
說真的,正常的賭局中,拿到三條A,如果沒有最小打最大的話,那絕對是穩贏了。
可在這場殺千局中,我最關心的不是這一把輸贏結果如何。
而是我為什麼會拿到這麼大的牌之後面對如此離奇的局面?
我迫不得已扔了兩萬的籌碼下去。
之所以覺得迫不得已,是因為我一開始還想故意裝小牌詐他們一下。
可現在除了楊老闆之外每個人都跟注,這已經註定這把要開出兩個以上的大牌了。
「哼,看來這個小鬼是真的拿到了好牌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茶色眼鏡的眼神依舊很冷冽。
在我扔了兩萬籌碼下來之後,他的兩萬籌碼又繼續跟上。
很快,中分頭那邊點燃了一根香菸,嘴裡好像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有些老闆可真能扛啊,我就不信你們每個人都是好牌……大家都別裝,要不是封頂只有兩萬,我真想扔個二十萬下來!」
我心說這他媽的這個逼真是被中分頭給裝圓了!
楊老闆面上微微笑了笑,還是不看牌,卻繼續往賭桌上扔著籌碼。
他說道:「沒關係,有老闆拿到了大牌的話,那我這個盲跟,就是在給大牌保駕護航,再堅持兩輪肯定能把詐牌給弄下去!」
風老闆道:「不管你們是不是詐牌,反正我不是詐牌!」
風老闆說著,又往賭桌上扔了兩萬下來。
很快這一輪的壓力又到了我身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假裝拿起自己的牌看了看,故意表現出一副有些猶豫的樣子。
這個動作很快被金髮美女捕捉到眼裡。
金髮美女笑道:「弟弟你怎麼回事兒?這才第三輪你就扛不住了嗎?我還以為你拿到了多大的牌呢?剛剛各位老闆說的詐牌,不會就是在說你吧?」
我裝作有些窘迫的樣子,對金髮美女道:「姐姐說啥呢?誰說我是詐牌了,我這個牌,可是能嚇你們一跳!只是現在每個老闆都在跟牌,這讓我有些吃不准了!」
按照正常的炸金花賭局來說,第一個上牌跟注的,也是最有可能詐牌的。
因為那時候其他人都沒有看牌,誰也不能保證後面的人就能拿到大牌,所以往往五六個人玩兒的炸金花局,第一家拿到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對子都會往裡扔錢的。
我現在所想要製造的就是給人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別人都以為我第一個拿到了不大不小的牌就跟注,而後面繼續跟注的人就讓我的處境變得難堪。
風老闆笑眯眯地道:「牛少,你什麼情況?要是牌不夠硬,你大可以給我們讓路的,我看這幾位老闆來勢洶洶,後面肯定不缺大牌!」
此時我的心裡坦然了許多。
拿到了三條A,我怕個毛?
就算這一把不能抓這個老千團的千,那至少我能贏下很大一筆。
於是,我咬咬牙,直接往賭桌上扔下兩萬籌碼,沉聲道:「我就不信了,這把我就跟你們死磕到底!」
後面的幾人也依舊繼續選擇跟注,絲毫沒有遲滯。
賭局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我還是頭一次拿到這麼大的牌居然還有種緊張感的,總覺得這一把不是那麼簡單。
可在我們跟到第五輪的時候,情況有些變化了。
因為我剛剛扔下籌碼的時候,茶色眼鏡那邊居然開始猶豫了。
我不知道茶色眼鏡是察覺到了什麼問題還是每個人跟注那麼堅決的態度,可茶色眼鏡的氣勢,沒有先前那麼洶湧了。
他拿起自己的牌看了一眼,居然又去看了看風老闆那邊。
風老闆卻沒有看向茶色眼鏡,一個人叼著香菸,不知道是為了避嫌還是什麼的,故意看向賭桌的中間。
茶色眼鏡嘆了口氣:「算了算了,各位老闆真是硬的很,一點讓步也沒有……看來我還是扛不住啊!」
茶色眼鏡說完棄了牌。
按理說,炸金花局在遇到多家僵持的情況下若是有人突然棄牌的話,那會一下子讓後面的玩家心理壓力小很多。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中分頭又跟了一輪之後,風老闆居然也跟著棄牌了。
風老闆明顯面上顯得有些詭異,看了看自己的後家楊老闆:「這位老闆可真是夠膽子,這麼多把還不看牌……該不會是故意在這裡當攪屎棍的吧?」
風老闆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
可先前這一幫人還假惺惺地客氣,怎麼幾輪之後說話的態度都變了呢?
難道這跟注的幾輪中發生了什麼我沒注意到的細節,才導致茶色眼鏡和風老闆的態度轉變麼?
風老闆和茶色眼鏡一開始可是很堅持的,看他們那個態度,給我的感覺至少要把中分頭或者是我給弄下去一個……
這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同時棄牌。
不僅如此……
剛剛風老闆或者茶色眼鏡,肯定是互相給對方傳達了什麼暗號!
不然不可能在同一輪選擇棄牌的,連裝都不裝一下!
楊老闆呵呵笑道:「風老闆這話有點意思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玩兒法,我錢多不怕燒,就喜歡悶牌……怎麼?難道這裡還有不能悶牌的規矩嗎?」
楊老闆面上笑著,但言語之間居然有些針對起來。
我心說這到底什麼情況?
剛剛在跟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想,這中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風老闆和茶色眼鏡都察覺到了問題!
問題就出在那個楊老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