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看到雷胖子和梁老闆都是一臉嚴肅。
這麼說來，九指天馬的推測居然錯了？
雷胖子是自己人，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不太可能他會對我說假話。
之前九指天馬的推測是雷胖子，梁老闆，凌瑤三個人是一夥兒的。
現在從二人這個態度看來，雷胖子和梁老闆一夥兒，但是凌瑤卻並不是他們的同夥。
所以不管怎麼樣，龍爺都才是最倒霉的那一個。
可憐的龍爺身為樂州道上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佬……
「那鵬哥，你讓我去接近那個凌瑤的目的是什麼？你怎麼知道那個凌瑤一定會拉我入局？」我問雷胖子。
這也是我一直心頭的疑惑，也是那位九指天馬的疑惑。
可雷胖子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什麼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在龍爺面前表現一下，去試探一下那個凌瑤的虛實，我也沒想到凌瑤會拉你入局……這完全是個意外而已！」
雷胖子一番話，讓我大跌眼鏡。
什麼？
居然只是為了試探凌瑤？
僅僅只是試探而已嗎？
不……
不對。
剛剛雷胖子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耐人尋味。
明顯雷胖子沒有說實話。
至少當著梁老闆的面兒，雷胖子沒有說實話！
可現在梁老闆在場，我也不好刨根問底，也許有些話是不能讓梁老闆聽到的。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忽然，梁老闆的手機響了。
梁老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皺了一下眉頭：「是龍爺打來的！」
雷胖子呵呵笑道：「看來龍爺遇到難題了啊……」
梁老闆沒說話，接起了電話。
聽不到龍爺在電話里說什麼，但梁老闆應了幾聲，點點頭之後，掛了電話。
他對我們道：「龍爺讓我過去一趟……那我先過去？」
雷胖子點頭道：「好的梁老闆……咱們見機行事！」
梁老闆抿了抿嘴唇，才拍拍雷胖子的肩：「對不住了兄弟，是我看走眼，給你添麻煩了！」
雷胖子擺擺手，十分闊氣地道：「咱們都是自家兄弟，說那麼多沒用的幹啥？以後合作的機會多的是！」
「好，那我先去！」
梁老闆在跟雷胖子互相客套一番後，匆匆離開。
望著梁老闆離開的背影，雷胖子將香菸叼在了嘴裡，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
直到親眼看到梁老闆進了院子，雷胖子才嘆道：「這一次龍爺只怕是要氣得吐血啊……」
我湊過去，沉聲問雷胖子：「鵬哥，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現在只有你我二人在場，不方便說嗎？」
雷胖子微眯著眼睛，望著我：「兄弟這話有點意思，我能有什麼瞞著你的？」
我搖搖頭：「不，鵬哥根本沒把我當自己兄弟啊……比如你為什麼讓我去接近凌瑤？我不信只是為了試探……只是為了露個臉！」
雷胖子道：「不，你錯了兄弟，我確實只是讓你露個臉，但露臉的目的卻不是為了今天的賭局！」
雷胖子的話讓我一愣。
不是為了今天的賭局……
難道在今後我們跟凌瑤還會有什麼牽扯嗎？
在我剛剛這麼想的時候，雷胖子笑著問我：「兄弟，你覺得這個凌瑤怎麼樣？」
不知為何，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雷胖子笑得很詭異。
他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是一條精明的狐狸。
我說：「鵬哥不是說了嗎？這個凌瑤扮豬吃老虎……不過，她確實挺厲害的，而且演技非常好……」
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凌瑤在看到鬼眼金三出手的時候，那震驚的表情居然是裝出來的。
當時所有人下意識的目光都在鬼眼金三那邊，凌瑤沒必要去偽裝。
可以說，鬼眼金三若真是凌瑤的人，那凌瑤在做局的時候，確實是把自己完全代入水魚的角色了！
可接下來雷胖子說了一句話，讓我有些雲裡霧裡，雷胖子笑眯眯地道：「不過……在梁老闆面前，我肯定要說那個凌瑤是扮豬吃老虎的，不然梁老闆怎麼去跟龍爺交代，我又怎麼跟梁老闆交代呢？」
「嗯？什麼意思？」
我眉頭緊皺，隱隱預感到了什麼。
雷胖子這時才重新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十分警惕地看了看周圍。
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道：「兄弟，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鬼眼金三，其實是我的人！」
「什麼！」
雷胖子此話一出，我感覺大腦都是嗡地一下炸響。
片刻之間，我仿佛已經將之前所有的疑惑都串聯到了一起！
鬼眼金三……是雷胖子的人，不是凌瑤的人？
可雷胖子卻在梁老闆面前說鬼眼金三是凌瑤的人，是凌瑤在扮豬吃虎……
我理清了這其中的邏輯關係後，猛然驚醒過來，瞪大眼睛望著雷胖子：「鵬哥，你的意思是……」
雷胖子勾起嘴角一笑，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兄弟，真正做局的人應該是我們才對，那凌瑤也確實是條水魚，並不是什麼扮豬吃虎，深藏不漏……」
我吞了口唾沫，感覺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所以，鵬哥，你才是這背後主導一切的人？其實所有人，都在你的算計之中？」
雷胖子伸出食指左右搖擺否決：「那不敢，兄弟你真是太抬舉我了，不過我想要半路截胡吃獨食，這點本事還是可以的，誰讓我是千面蝴蝶的弟弟？」
半路截胡……吃獨食？
這一刻，我已經知道了這個震驚的真相。
我屏住呼吸，試探性問道：「一開始的局，確實是龍爺和梁老闆，還有鵬哥你們幾個一起做的……這個凌瑤也確實是水魚……可是鵬哥你想吃獨食，所以叫來了鬼眼金三，故意攪局，讓賭局被迫終止……並且，在梁老闆面前，你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凌瑤的身上，不停地暗示，引導，讓梁老闆也以為凌瑤是在扮豬吃虎，然後再借梁老闆的口，去告訴龍爺，讓龍爺也不得不吃了這個啞巴虧，並且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
我一五一十詳細地把我的猜測說了出來。
雷胖子一開始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可聽著聽著，他也變得震驚：「兄弟，我總算是知道表姐為什麼要我帶著你了……我僅僅只是給了你一個提示，你居然能看穿整個局！」
雷胖子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
片刻間我後背都沁出了冷汗……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好色的，樣貌平平無奇的雷胖子，肚子裡居然這麼多花花腸子！
「所以……鵬哥你讓我去接近凌瑤，不是為了今天的賭局，而是為了之後的……你的局！你想先把凌瑤從龍爺這裡引走，自己單獨做局去搞凌瑤這條水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