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見面就是一番寒暄。
雷胖子回頭指了指我們幾個,簡單介紹了一下,梁老闆只是對我們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很快兩人說了幾句,雷胖子跟著梁老闆上了一輛黑色奔馳車,還示意我們跟在後面。
商務車緊緊跟在奔馳車的後面,最後面還跟著一輛黑色別克轎車。
我明知故問地對火藥問道:「剛剛那個就是那個跟胡姐關係很好的梁老闆嗎?」
火藥點點頭:「是的,不過你要說到關係多好,那倒不至於,只是見面的時候比較客氣,還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跟我們胡姐關係好的可沒幾個!」
火藥還跟我說了四個字:樹大招風。
火藥道:「阿堯,你可要知道,在這個江湖上,沒人見得你好,你買賣做得越大,越容易招人眼紅,現在正是我們胡姐在江州如日中天的時候,她的名聲在樂州同樣很大……」
我苦笑道:「那照你這麼說,所有的江湖大佬都會招人嫉恨……」
火藥道:「你又錯了,每個人的骨子深處,都是賤胚子,正因為胡姐買賣做得大,但是卻沒有依仗自己的勢力打壓其他人,所以才會招人嫉恨……假如胡姐以現在的實力清掃一下江州樂州道上的環境,那他們只有對胡姐尊敬的份兒,還敢嫉恨嗎?」
接著,火藥給我說了一個讓我不得不服的事實。
「很多老江湖,道上成名多年,擁有自己的一番勢力,周圍道上很多出來混的,都要靠他們賞臉吃飯,逢年過節,生日宴會,大肆鋪張,就會有數不清的江湖小嘍囉去送禮,包大紅包……」
火藥說,這些人舔著臉去送紅包對別人恭恭敬敬的,但是狐狸不設宴,不讓人送紅包,更不收禮,反而招人嫉恨。
火藥意味深長地道:「那你說,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人心會這麼反常呢?別人壓榨你,你還要去尊敬,不壓榨你的,你反而眼紅?這是不是說明人心本賤?」
火藥很年輕,但是她說出的話卻耐人尋味。
前面的阿龍也忍不住說了一句:「對胡姐來說,江州道上都是些阿貓阿狗罷了,光嫉恨有什麼用?」
我沒想到阿龍突然整這麼一句,說話這麼剛……
看來這個阿龍對狐狸是有著盲目的崇拜啊……
不過這話分明就是在給狐狸招黑啊,要是傳出去,只怕道上有多少人坐不住要去找狐狸的麻煩了。
從火藥的話中我能聽出,狐狸雖然也在道上混,而且也混出了很大的名堂,可狐狸跟一般的江湖大佬混的風格截然不同……
看來狐狸這個人,骨子裡是孤傲和霸氣!
我剛剛聽到雷胖子說梁老闆來接風洗塵,我本以為車子會往鎮上開,再不濟也會給我們安排先下個館子。
可沒想到車子下了高速之後,居然上了一條鄉道。
隨著道路越來越偏僻,我看到車子都開始往山上開了。
車子在鄉道上七彎八拐的,果然還是上了山,而且我還特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連信號都只有一格了。
最後車子在山腰的一個農家小院外面停下。
農家小院外面有很寬敞的空地,上面停著十幾輛車。
不過這些車裡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一輛騷紅色的保時捷卡宴,雖然十幾輛車裡也有豪車,但眼前的這輛卡宴看起來更加氣派。
我特意看了一眼牌照,還是「浙F」開頭的。
遠遠地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喧鬧的聲音,估計有不少人在活動。
下了車,兩撥人走到了一起。
雷胖子跟梁老闆顯得很是親熱,雷胖子一口一個梁老闆的很尊敬,梁老闆也一口一個兄弟。
我聽火藥說這個梁老闆跟狐狸只是普通合作關係,但兩個人過分親熱讓我有些厭惡。
我厭惡的是這些江湖人虛偽的客套,其實很多時候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明面上非要客套一番。
梁老闆故意在院子外面等了一會兒,沒有著急進去。
很快,我看到院子裡走出來一撥人。
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但目光中卻充滿了銳利,身後一群社會人打扮的,讓人覺得這個胖子絕對是老江湖了。
胖子上來跟梁老闆雷胖子打招呼,雷胖子也好像跟這個胖子早就認識的,我聽他稱呼胖子為「龍爺」。
龍爺跟雷胖子梁老闆隨便寒暄了幾句。
說著說著,龍爺還特意朝著院子裡指了一下,剛剛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很快龍爺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我們進入了院子。
一進院子,發現裡面比外面看起來的要寬敞許多。
院子裡擺著七八張賭桌,每張賭桌上都在玩兒著撲克。
這些人的服裝穿著也是各異,其中有好些衣著光鮮的,根本無法想像他們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里賭博。
從這一點也能看出,這個龍爺估計在樂州道上有點聲望,畢竟能組織一些有錢人來這個院子裡賭錢,那也是一種本事。
更是一種面子。
可很快,我發現從院子路過的時候,龍爺的目光不經意間朝著一張賭桌掃視過去。
與此同時,雷胖子和梁老闆也同時往那邊看。
那是一張七八個人圍著的賭桌,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賭桌上的一個年輕女孩。
那女孩看起來二十四五,打扮時髦,隔著大老遠我都能看出她皮膚保養得非常好,兩隻大眼睛也是水靈水靈的,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女孩兒後面還站著兩個社會人,身強體壯,站在女孩兒身後一動不動……
一看這個架勢,應該是隨行過來的。
在我眼裡,出門帶保鏢,這個人就有些不簡單了。
我甚至在想,外面那輛騷紅色的保時捷是不是這個女孩兒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雷胖子和梁老闆都朝著那個女孩兒看了一眼。
隨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又看了看龍爺。
三個人彼此都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一起朝著裡面的屋子走進去。
我心裡難免開始犯嘀咕了,我心說……這個女孩兒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這一次的賭局跟那個女孩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