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快要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才認了出來。
居然是那天拎著煤氣罐去麻將館鬧事兒的那個壯碩男!
這個壯碩男本來就很強壯,再加上他大鬧麻將館,當時一大幫紋身大哥從後面搞偷襲才把他制服……
這樣的人想讓我不印象深刻都難!
此時壯碩男的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一副十分落魄頹喪的樣子。
他拎著一瓶啤酒,兩三步便仰頭喝一口,慢悠悠地朝著巷子深處走。
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都能聞到一大股酒氣。
他路過的時候也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根本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到這個壯碩男朝著巷子深處走去……
難道他的家就在這附近麼?
這麼想著,我居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第一次看到這個壯碩男在麻將館出手的時候,我就有種想要找個保鏢的衝動。
現在再次看到,我內心的感覺和渴望是愈發強烈了。
我突然心頭在想……
假如這個壯碩男能為我所用……
那豈不是更好?
我可是親眼見過他的身手的。
我估計……
赤手空拳的話,七八個大漢想要直接拿下他都很費勁!
「小毛孩子,你跟著我幹什麼?想找死嗎?」
就在我剛剛跟了一陣之後……
突然,前方的壯碩男停下腳步,沉聲說道。
他沒有回頭,在這個小巷子裡他的身材顯得尤其高大。
聽到他不善的語氣,我有些心虛了。
我知道這人很暴力……
要是惹他不痛快,想揍我一頓,我估計我兩拳就能被他干趴下。
「沒有啊……我只是恰好路過!」我隨口回應了一句。
可男人忽然回過頭,瞪視著我:「你當我是傻子嗎?路過……老子剛剛路過你身邊的時候你就在盯著我……怎麼?想搶錢啊……」
我頓時有些無語了。
不知道說什麼好。
特麼的……我心說這人也不看看兩方的紙面上差距的麼?
就我這個身板我敢搶他的錢?
我吞了口唾沫:「沒……沒有啊……」
「沒有……」
男人突然冷笑,他突然快步朝我走過來。
這一刻我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下意識身體朝後面退著。
可很快的……
男人走到我面前就停下了。
他上下打量著我,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沉聲道:「我以前沒見過你吧……你想幹什麼?」
我攤了攤手:「不幹什麼啊……我真的只是恰好路過!」
這時我也開始打量起這個男人。
今天他穿著一件棕色的夾克。
只不過這件夾克已經很舊了,不知道洗過多少次……
他臉上很多胡茬,但是修剪得很規矩,頭髮雖然有點長但也是打理過的。
整個人顯得雖然落魄,但一點也不邋遢。
這給人的感覺這個人的生活習慣還是可以的,至少是個稍微有底線的人。
我跟李無意相處的時間比較短。
可是李無意曾經跟我說過,老千要學會一樣本事就是能從一個人的衣著外貌去辨別一個人的身份背景甚至人品。
我不知道我判斷得對不對,但我覺得這個男人並不算是那種完全墮落的人。
畢竟墮落的人不會有心思去打理自己的穿著,哪怕他只有舊衣服可穿。
「我只是想跟你做筆交易……」
在我們互相打量對方的時候,我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現在我最缺的就是保鏢,未來我要是有老千團了,保鏢就是我團隊裡的武將。
我覺得這是我的當務之急。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個男人前段時間在麻將館輸了錢做出瘋狂的舉動,現在穿著落魄,一看就是很缺錢。
要是這個時候我雪中送炭,會不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跟我做什麼交易?」
男人聽了我的話有些意外,驚訝地皺了一下眉頭。
我擠出一個客氣的笑容:「大哥,我知道你很能打……」
「哦?你知道我很能打?你怎麼知道?就因為我看起來比你強壯?」男人戲謔地說了一句。
我搖搖頭:「不……那天你扛著煤氣罐去麻將館的時候,正好我也在場!」
男人更是驚訝:「哦?原來如此……原來你是那個麻將館的賭客……草,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就去賭啊……你可知道那個麻將館是個黑店,你還敢去黑店!」
果然,一提起麻將館,就打開了話題。
我趕緊順勢說道:「是啊,這他媽的就是個黑店……我也在裡面被搞了不少錢……至少損失了兩三萬,可我卻沒有大哥你這樣的勇氣去找人家算帳啊……哎!」
我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搖頭嘆息。
男人頓時正色起來。
他在身上摸索著。
過了一會兒,居然摸出了一包香菸,抽出一支遞給我。
我接過香菸,居然是五塊一包的真龍……
一個男人落魄到只能抽五塊錢的香菸,那就真的是落魄到極點了。
點燃了香菸,也打開了我跟男人的話匣子。
「兄弟,你什麼情況啊?跟我說說,他們是怎麼搞你的?」
男人湊上來,低聲問道。
我見我這招有用,於是準備開始編故事了。
可剛準備開口,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先不急……走,去我家裡,慢慢跟我說!」
「好的好的……」
此時我也顧不上跟青青的約會了,心想反正還有一會兒,先想辦法跟這個男人套套近乎再說。
這是一個老舊的上世紀的那種單元樓。
單元樓就在這個巷子的對面。
我看到有不少農民工打扮的人都在單元樓附近進進出出的,而且外面還停了很多電瓶車自行車,還有很多小攤販。
看來這附近的環境都是如此啊,應該算是江州比較差的了,比城中村還差。
男人帶著我一路進入了這個老舊小區。
單元樓外面的樹下居然還有幾個穿著風騷的老女人在吆喝著,關鍵是我看到有不少農民工都跟著那些老娘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