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互不虧欠?蘇姑娘我剛才說了,這一千兩不是個小數目。我並不認為我救你的這一次。就能直著一千兩。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本身身邊就有護衛,其實並不需要我的保護。所以你並沒有虧欠我什麼。反倒是我欠了你這天大的恩情。祖母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算不是你,如果有人肯出這一千兩我也會替他做當牛做馬的。」
蘇婉秋皺著眉說道:「我願意出這一千兩,就是希望你能獲得自由。能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在誰的身邊當牛做馬,甚至當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或者沒有任何感情的打手。你明明有很好的武藝,為何不去從軍,不去報效國家呢?」
歐陽宇聽到蘇婉秋說去從軍,去報效國家。反倒忍不住冷笑一聲。只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蘇婉秋對於他的冷笑有些不解,皺起眉頭說道:「我的話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你一旦和別人訂了賣身契,那你終究失去了自由。確實,這一千兩銀子可以買好幾個你。可是這值得嗎?」
歐陽宇笑了笑:「蘇姑娘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認識我?會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對於我賣身給你到底值不值?這件事情只有我自己說了算。在我的眼裡我祖母的性命值著一千兩銀子。」
蘇婉秋嘆了口氣。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個倔脾氣。但是又覺得讓他賣身給自己太浪費。於是便說道:「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不過你祖母還健在,那麼你就拿這一千兩銀子。好好的孝敬她伺候她。等合適的時候到了,你再來找我就是。到那個時候,如果你還願意跟我簽訂賣生氣的話,那我就跟你簽。」
歐陽宇聽了宋婉秋的話,先是一愣。然後心中一暖。笑著對蘇婉秋說道:「蘇姑娘,你是個好人,我絕對沒有看走眼。我相信就算跟著你,我依然會有一個好的前程。」
這時候小醫館的後門再次被打開了。了無大師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湊在一起的三個人。擦了擦汗,笑著說:「好了,你們進去吧。老夫人已無大礙。至於情況進去我同你們細說。」
歐陽宇聽到了無大事的話。這次也顧不上蘇婉秋的命令了,轉身跑進了屋中。蘇婉秋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她還是喜歡這樣真性情的歐陽宇。真實而又可愛。說實話對於上一世的歐陽宇,她是既恨又怕的,可是現在的歐陽宇與那時候的歐陽宇反差太大了。如果不是長相一樣,根本無法將他們當做同一個人。真不知道邵之岐是怎樣將歐陽宇變成上一世那個樣子的?
蘇婉秋與邵之崡,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面也來到了小醫館內。
此時老太太的臉上恢復了些許血色。半倚在醫館內的榻上,滿面笑容的看著淚流滿面的歐陽宇。溫柔地伸手,摸著他的發頂。
最後進來的是了無大師。進屋後他將醫館所有的門窗關閉後,才沉聲說道:「與幾位說句實話,老太太並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這毒應該也中了些年頭了。但從表徵上來看像是得了一種罕見的家族疾病。一般郎中從脈象上來看,老太太的病已經可以說是病入膏肓了,尋常醫館確實是無法醫治好老太太的。」
聽到了無大師大師這話,三個人同時詫異的看向了無大師。像是一時之間沒有聽懂了無大師在說什麼一樣。
而歐陽宇的瞳孔猛的一縮,像是思考了許久以後才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方丈,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祖母沒有的病。而且不光沒有得病。還甚至是被人下了毒。方丈,您是這意思嗎?」
了無大師一臉悲憫地看著歐陽宇。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後,輕輕點了點頭。
蘇婉秋眼見的歐陽宇從剛才的喜極而泣。變得有一絲的神情崩潰。他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說道:「那方丈,請您告訴我。那我的父母呢,那我的父母是不是當年也沒有得病?因為當年那個醫館的郎中跟我和祖母說,我父母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已經藥石無醫了。」
「那郎中還說這病還能遺傳,我與祖母沒有發病是因為還沒有達到發病的條件。那郎中說這話沒多久,我祖母病也發病了,所以我們一直以為這就是一種遺傳病是沒得治。只能一直吃藥吊著。」
「所以這些年我父母和我祖母前前後後不知道吃了不少的藥。可他們所有人的病情卻一直在惡化。最後家裡所有的財產都用來買藥了。祖母看,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便放棄了吃藥,這才導致了病發昏迷不醒。難道是當年那個郎中給他們下的毒嗎?」
了無大師聽著歐陽宇的訴說。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父母的病症與你父母相似的話,那很有可能也是因為中了毒。而你父母病發得快,可能是因為沾染的毒藥多。而你祖母發病慢,發病緩可能是因為沾染的毒藥少,所以只是少量的停留在體內,慢慢損耗體內器官。」
「剛才我也有問過你祖母,說那時候一直是她在床前床後照顧你的父母。那時候他也怕讓你染上病,所以並沒有讓你多接觸過父母。這也是你為什麼一直平安無事的原因。而老太太恐怕就是那時候從你父母身上沾染的毒藥。只是你們並沒有意識到。所以應該與那郎中無關。畢竟聽老太太的意思,在看郎中之前。你父母身體已經出現變化了。」
歐陽宇淚流滿面,紅著眼問了無大師:「方丈,那我祖母現在的情況呢?」
了無大師笑著說道:「你放心這毒我已經試著解了。可畢竟已經中毒多年。這毒藥已經侵蝕肺腑。你祖母也不是那麼一朝一夕就能好的,需要好好的將養。只不過…」了無大師說到這裡話頭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