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耐著性子對蘇婉秋說:「丫頭香姨知道你是病了。可這婚姻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事情。香姨知道你和岐兒認識的過程。可也許有些人並非良人。只是你將適合你的良人給忘記了。所以不要急著決定嫁人啊。」
那時的蘇婉秋被香姨一說有病,立刻便更加暴躁了。聲音有些尖銳的說道:「我不要什麼其他良人。阿岐就是我的良人。他明明沒有什麼功夫,卻願意捨棄性命來救我。他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為何要說他不是我的良人。還有是你這個女人才有病吧,別人都要定親了。你卻還要跑到別人面前來說媒。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個住在沐心齋的老太婆請來的。」
香姨有些難過的搖了搖頭,繼續耐著性子說道:「丫頭你看看我。你再好好想想。我們是見過的。我說的那個良人。也是護國公府的人。那人你也認識的。只不過他比你年長几歲。腿腳有些行動不便就是了。從前你們關係可好了。要說救你的話,他也曾救過你一命呀。你……」
香姨說的後面的話蘇婉秋完全沒聽見。她只是一聽到,同樣是護國公府的人,而且還行動不便,立刻就知道這個叫香姨的人說的是邵之崡。她沒等香姨說完,便走到香姨面前揪著相香姨就往外去,嘴裡還說著:「我就知道你這毒婦沒有安好心,原來想讓我嫁給一個不能生孩子的瘸子。你們為什麼非要將我和阿奇拆開?你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最後香姨被蘇婉秋給轟出了院子。這位香姨最後在她的院門口又徘徊了一陣以後才無奈又失望啊的離開了。
那是她上一輩子唯一一次見到香姨。之後這香姨好像並不存在於護國公府了一般,再也沒有見到過她的人。
說到這裡,蘇婉秋苦笑了一下,上一輩子。雖然她將香姨從的院子給里轟了出去。雖然她拒絕了嫁給邵之崡,可到最後她還是和邵之崡湊在了一起,還真是莫大的諷刺。
邵之崡在聽了蘇婉秋對夢境的描述後,有些沒有想到,香姨竟然為了自己上門詢問蘇婉秋的意思。不過顯然那時候的蘇婉秋並不是能聽的進別人話的人。
只是沒想到在現實中,香姨竟然會想替邵之山求娶蘇婉秋。邵之崡搖了搖頭:「看來夢境與現實多少還是有些出入的。這次她可是想替邵之山求取你呢。所以我才覺得如果你選擇邵之山的話肯定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畢竟在護國公府,父親更多的是聽香姨的話。不怕實話告訴你,香姨才是護國公府真正的女主人。只有她才能改變父親許多的決定。只不過香姨並不想爭搶什麼,所以才會被敗壞了名聲。」
蘇婉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這讓她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護國公府的複雜。這還只是單純的護國公府。裡面還只是一位夫人一位側房。這還沒有牽扯到護國公的那些兄弟和族人。如果再牽扯到這些人,自己實在想像不到是有多麼的麻煩。一時之間更是將邵之山排除在了合適的人選之外。
蘇婉秋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邵之崡的話。便沉默下來開始盤算起來這邵之崡不打算跟自己定親以後該如何是好。
見蘇婉秋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的低著頭。於是邵之崡試探地詢問道:「那個,小丫頭不生氣了吧,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剛才到底在氣什麼?」
蘇婉秋對於邵之崡突然的拒絕,完全影響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從哪裡重新規划起。聽到邵之崡如此詢問,她抬起頭來看了看邵之崡,深吸了口氣歪著頭說道:「算是不生氣了吧,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太想告訴你我到底在為什麼生氣。但是我又知道兩個人的溝通應該說明白才是,不然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誤會。所以等我在冷靜冷靜的時候再告訴你如何?」
邵之崡知道蘇婉秋已經不生氣了,才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氣。笑著對蘇婉秋說:「只要你不生氣了就好,至於什麼時候想告訴我都可以,我隨時洗耳恭聽。」
看著邵之崡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蘇婉秋還是繼續莫名的不高興著。她實在有些不理解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種體驗她未曾有過,所以她對邵之崡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她可以肯定已經不是單純的依賴和想要報答了。
這讓她忍不住想,難道自己是喜歡邵之崡的?可是這個答案本來就是肯定的。可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喜歡,還不足以讓她現在如此的難受。
此時的心情這讓她自己反覆的琢磨著。於是她忍不住想,難道自己還會愛一個人?可是她對邵之崡的感覺與當初對邵之岐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當初面對邵之岐的時候,從未有過如此複雜的感情。這種感覺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來形容。她覺得邵之崡就應該是在那裡的,不管如何都應該在那裡。他們倆的距離就應該是那種,她一轉頭就能看到他。她知道這種感覺是不對的,可是她的內心就是如此的篤定。
可是今天知道邵子崡拒絕自己以後,她感到的不是傷心難過,而是生氣。這種生氣她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過了,就像是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告知不能再繼續擁有下去了一樣。
想到這裡蘇婉秋突然驚覺,她竟然一直默默地將邵之崡當作了她自己的所有物。這一刻她突然有些難過起來,這樣的自己和何縈懷又有何不同。何縈懷也只是比自己更勇於表達而已。
邵之崡看著自己說完話後又再次沉默下來的蘇婉秋,眼見的臉色變得更難看起來。本身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小丫頭,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