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外墨盞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剩邵之崡一人在門口等待。
迎香見到邵之崡後福了福身子笑著說:「奴婢見過世子。沒想到小姐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世子您卻親自來了。看來,小姐預估的籌碼並沒有錯。不過這會兒小姐並不方便見客。請世子您把答案告訴奴婢即可。奴婢會轉述給小姐知曉的。」
邵之崡只是坐在輪椅之上抄著手,面帶微笑的靜靜看著迎香並沒有說話。在外人看來,邵之崡這完全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可只有迎香知道。這笑容和目光之中帶著的壓迫感。
邵之崡就那麼看著迎香。一直看到迎香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以後。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想讓本世子走可以。答案本世子也會告訴你家小姐。但是你們現在必須把蘇婉秋毫髮無損的帶出來。不然我可就要讓人硬闖了。你們覺得你們這一院子的小丫頭能攔得住本世子的人嗎?」
「本世子這幾年只是覺得需要內斂,低調,需要修身養性。可是本世子發現,本世子低調的這幾年好像讓人們都忘了。本世子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少年將軍。怎麼?覺得本世子收了性子,便覺得本世子好拿捏好欺辱了嗎?昨晚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已經試過了。怎麼你們家小姐今天想當第二個人嗎?你們家小姐是不是覺得仰仗懷思王就可以為非作歹了?那本世子覺得,本世子的倚仗可比你們小姐厲害的多吧。」
這話讓迎香愣了愣,她從來沒見過邵之崡的強硬與囂張。在她的印象中,哪怕是橫刀立馬時的邵之崡,也是一副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樣子。所以她也從來沒想過邵之崡會用強硬的態度帶人硬闖她們小姐的內院。恐怕連她們家小姐也會有這種想法。
迎香一邊思索,一邊抬眼看了邵之崡一眼。此時的邵之崡已經斂去了臉上的笑容。目光深邃而又冰冷的看向自己。一瞬間,迎香感覺自己渾身的寒毛全部都立了起來。邵之崡的目光如同一把有實質的尖刀一般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自己感搖一下頭,就有種會血濺當場的感覺。這一刻她額頭上留下的不僅僅只是冷汗。
迎香嘴唇打著哆嗦,身形有些不穩的說道:「世,世子大人,您,您稍等,我立刻就去。通知小姐。」說完便搖搖晃晃。匆匆忙忙的轉身離開了。
迎香一走,無病便落在了邵之崡的身旁說:「主子,你就不用擔心那小丫頭了。那小丫頭現在不知道憋著一肚子壞水想要幹什麼呢。剛才我就看她在那角落裡面。摳摳嗦嗦的。估計自己也正在想辦法,該如何脫身呢。而且還一副聽八卦聽的很開心的樣子。」
邵之崡轉頭看向無病,看著無病,一臉那丫頭心大的很,所以完全不擔心的樣子。心裡才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這小丫頭果真還是有些成算的。
剛開始自己只是知道何縈懷扣下了蘇婉秋的時候,他其實並不是很緊張的。可是當他知道何縈懷還讓人將陳世翔給喊到她的內院時,他才有了一絲的緊張感。怕害何縈懷對那小丫頭用些什麼骯髒的手段,去玷污了那小丫頭的清白。如果真讓她得手了,真不知道這小丫頭以後該如何自處。所以一時之間確實有些失了分寸。
一旁的陳世翔見此便再次提出了告辭。這一次何縈懷並沒有挽留他。而是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來對迎香說:「迎香你去送一下陳公子。順便請世子進來吧。」
現在她覺得也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而且時間也這麼晚了。估計父親和祖母也已經離開了。只是不知道屋外的無病有沒有跟著邵之崡一同離開?現在回城倒成了一個有難度的問題。
迎香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的顫抖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怕。
讓本身慵懶的坐在榻上的何縈懷猛的坐直了身體。一臉錯愕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迎香。身體有些顫抖的問道:「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而陳世翔一副掙扎中的樣子,欲拒還迎。蘇婉秋坐在那個角落裡聽的有些不耐煩。將邵之崡給他的零嘴兒收了起來。有拿出了素竹替她準備的那一荷包的藥物。
雖然裡面大部分都是提神醒腦,解毒自救的藥物。不過當時素竹給自己的時候有悄悄的說過,為了以防萬一,也給她準備了些蒙汗藥之類的東西。實在遇到危險時可以用來脫身。所以這也是她敢一個人留在這裡的原因。
屋內何縈懷還在努力的挽留著陳世翔。畢竟如果陳世翔離開了她後面的計劃可就不能實施了。
何縈懷心中有些不悅。今天這是怎麼回事?這些個小丫鬟偶爾會忘了規矩。可迎香怎麼也這麼魯莽起來?
迎香顧不得何縈懷閃過的不悅目,光湊到何縈懷的耳邊。將邵之崡等在外面的事情還有說的話告訴了何縈懷。
她在荷包里扒了扒了。往自己的嘴裡再次含了一顆醒神丹將素竹替自己準備的各種迷藥攬在了手中,看看有哪些可用。
不過想來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有幾分真心。這幾年的隱忍與內斂,竟讓人忘了他並不是一隻真正的病懨懨的小貓。
這時迎香滿頭是汗的急急匆匆進了屋子。也沒來得及與守在門口的小丫鬟打聲招呼,直接便來到了何縈懷的面前。
聽到世子二字時陳世翔行禮告辭的手,忍不住緊緊地握了握。表面上卻依然保持著風輕雲淡。
陳世翔倒也乾脆。沒有廢話就隨著迎香離開了。
來到園門口,便看到了依然等在那裡的邵之崡。他上前一步笑著沖邵之崡躬身行禮道:「世子我們又見面了。這次真的是謝謝世子。還是那句話,如果有需要在下幫忙的。世子一定記得直言。」
邵之崡笑了笑:「陳公子不必如此掛懷,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本世子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回報。如果陳公子非要在意那本世子倒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