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小丫鬟的話,何夫人的眉頭微皺。轉眼看了何縈懷一眼。何縈懷呆愣愣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言。
何夫人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將門栓拔開。打開門對著外面的小丫鬟說道:「你們進來替大小姐梳洗一下吧。你去跟台上的公子說,稍等片刻。我們馬上就來。」
立刻就有小丫鬟端著水盆,拎著妝匣魚貫而入。何縈懷的貼身丫鬟站在門口忍不住往裡張望。心中擔憂不已。
迴廊中的邵之崡看著臉色還不是很好看的蘇婉秋還想想再安慰一下她的。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安慰。突然便聽到戲台子上有人高聲對自己說話:「敢問閣下便是大名鼎鼎的護國公世子邵之崡吧?」
邵之崡沒想到,經歷了昨晚的事,這宴會中除了何縈懷敢招惹自己。現在又多了一個人。他暫時放棄了安慰蘇婉秋。推動輪椅轉過身來。望著台上的那名男子。他微微一笑開口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那台上與邵之崡說話的男子等邵之崡轉過頭來時,忍不住的愣了愣。在這京城之中,他早就聽說過邵之崡的名號。可是這護國公世子一直深居簡出,他從未有機會見過他的容貌。只是聽說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認出他,就是因為他雙腿不良於行,需要做一把特製的輪椅。
據說在雙腿廢掉之前護國公世子也是位可以橫刀立馬的少年英雄。雙腿廢掉後,他不能在橫刀立馬,征戰沙場。卻又在文學之上顯示出了他的造詣。現在京城中有許多流傳著的編纂修善的古文集都有這位護國公世子的手筆。
甚至還有許多治世文章也是出自這位護國公世子。他看上去好像默默無聞。卻依然在許多人口中默默流傳。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傳聞中的護國公世子竟然是一位如此風神俊朗的年輕公子。這讓他深感意外。
因為在這些文人學子的嘴裡從來沒有提到過。他的年齡和他從前的作為只是他多方打聽下才了解了一些大概。
但是因為最先聽到的是他征戰沙場,所以先入為主的以為他是一個人高馬大,五壯三粗的糙漢子。可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先入為主了。
當蘇婉秋問出這個地名時,陳世翔一臉吃驚的看著蘇婉秋,可是他很快的控制住了表情。雖然陳世祥什麼也沒說,可光看他的表情,蘇婉秋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蘇婉秋心下冷笑。她一直就好奇那婦人口中的負心男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還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空有了這樣的好皮囊。能成為秋闈榜首,那肯定也是,才學匪淺。只是不知道這書是不是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蘇婉秋點了點頭,繼續笑著問道:「敢問公子可是瑞安清元鄉人士。」
處於做消息打探的敏銳,這不得不引起他的懷疑。
這男子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這一刻他感到了一絲尷尬,甚至感到了一絲可能自己要自取其辱的預感。但是想了想自己的目標,還是微笑著拱手行禮說道:「在下陳世翔是今年秋闈的榜首。進京後素來聽聞護國公世子文采斐然,胸有丘壑。今日陳某想向世子討教一二。」
但是引起他注意的便是他這後來莫名奇妙的崛起。據他了解,這陳世翔因為家道中落。最後他的母親將所有的族產變賣乾淨。而他也無什麼兄弟姊妹。他母親不會經商。他也一直在求學讀書,也並無經商。所以何來的這閒散的錢財用來讀書。
蘇婉秋上前兩步站到邵之崡的身旁。笑著對陳世翔說道:「這位陳公子,小女可不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邵之崡對於此人的身份有些意外。沒想到會是秋闈的榜首。不過這人的身份倒是有趣的很。此人自小便才學頗佳。但是半路家道中落。一度曾斷了求學的機會。可是不知道突然因為什麼原因再次崛起。之後刻苦讀書,到如今的榜首。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春闈前三甲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陳世翔努力克制好自己的情緒,故意裝作一臉不解的問道:「姑娘問在下這個地方,是因為我跟姑娘的故人長得有幾分相似嗎?」
陳世翔見是一個頗為可愛的小姑娘沖自己說話,便也笑著說道:「姑娘但說不妨,只要在下知道的,定當知無不言。」
蘇婉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呀,是與我認識的一位故人頗有幾分相似。我還以為你就是他呢。所以忍不住問上兩句。如果多有得罪,還請公子海涵。」
因此他也曾派自己的手下特意去調查過。只是發現關於陳世翔過往的線索,好像被人打理的乾乾淨淨。這讓他更加起疑了,所以他最近又派了更多的人手去打探這陳世翔的具體情況。
一旁的蘇婉秋定了定神。聽到台上的男子自報姓名說自己叫陳世翔時,忍不住愣了愣。這名字她有些耳熟,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於是認真的仔細回想起來。她突然想起之前她對碧璽講的那個故事。抬頭看向這個叫陳世翔的男子。
陳世翔搖了搖頭一副大度的樣子表示沒關係,再次看向邵之崡笑著說:「不知道護國公世子考慮的如何了?」
邵之崡從蘇婉秋和陳世祥的對話中感覺到,這陳世祥肯定有什麼不妥。不過現在暫時沒有辦法細問。等回頭好好問問蘇婉秋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這事兒就不用自己去派人細查了。
邵之崡微微一笑挑了挑眉頭,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說道:「你向我討教一二是沒有問題。等你展示完你的才藝,我們可以私下裡討論。莫要讓一眾夫人小姐多做等待了。」
陳世翔沒想到邵之崡根本就不接他的茬。面上繼續保持微笑,說話卻生硬了不少:「世子大人,在下說討教,只是說的好聽一些。說直白點兒在下就是想和世子大人您較量較量。比比才學,比比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