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躍登天,請季夏由吏入官籍,再登『

  第94章 一躍登天,請季夏由吏入官籍,再登『黑山鎮守』名!!

  寶瓶州!

  曾經由『大緝魔主』飲馬西海,揮鞭丈量,從而定下的恢弘古關,早在數十年前的驚天動亂里,便被攻破過一次。

  此後,縱使修復,可曾經隸屬『長城』一脈,立下過三道城關的三位『鎮妖官』,不是在第一次寶瓶動亂里,折戟沉沙,就是銷聲匿跡。

  時至如今,因為大昭女帝久不露面,神京各方派系暗流涌動,權力鬥爭嚴重,誰都不願親自前來,重修鎮妖長城。

  隨著上一代州主『裴南北』、緝魔大將『葉蒼』時代落幕。

  寶瓶州幾十年,元氣尚未恢復。

  第四步中的真人,算上官府與江湖,滿打滿算,不足雙掌!

  當此時。

  西北荒原。

  三大妖魔祖庭,分出一十八方支脈!

  沿著『寶瓶州七府』,順沿直下!

  於是乎,

  在大昭建立的第一個百年裡。

  『第二次寶瓶動亂』,掀起!

  三大妖魔祖庭,涇河龍庭曾掌管天下海中生靈,所以凡蝦、蟹、魚、蛇皆可入門。

  萬妖盟,陸地飛禽走獸,皆入其中。

  乃是當年妖魔一脈被大昭驅逐之後,由得幾位妖君同氣連枝,聯合組建,抱團取暖,最是魚龍混雜。

  號稱有七十九洞窟,傳承了七十九門直通『妖君』的法脈,但究竟出了幾尊,就不得而知了。

  大雪山,為王血狐『有蘇氏』後裔,傳聞有著『妖仙血』傳下,人丁稀薄,而且每代第四步少得可憐。

  不過大雪玄狐,每一代都能將血脈積累,在山上的祭台儲存。

  導致每一代繼承人,只要消化完畢積累,立身大雪山上,便可稱『五步之下皆無敵』,所以無人能夠攻破大雪山,號稱天下絕地,是西北狐族祖庭。

  這一次,

  作為先遣軍。

  涇河龍庭幾十年內,一尊新晉突破,開闢一脈的『古華妖君』;

  與萬妖盟的『金鵬妖君』,聯袂出山,隨著浩蕩妖軍,與寶瓶州新任州主、緝魔大將對壘廝殺!

  而後敗之,叫其重創遠遁!

  官府一州封疆大吏兵敗,使得寶瓶州數座道統真人,聯袂而至,卻被『大雪山主』宋梵鏡燃燒王血,以一搏三,戰而勝之!

  寶瓶州,大敗!

  至此,州府徹底淪陷!

  以及

  各路妖脈聯軍,破開府、城,攻破名門、正宗,占山為王,絡繹不絕!

  其中。

  古華妖君麾下的『玄清龍脈』,意圖長驅直入梧桐府,在那位妖君的授意下,欲抹掉昔日斷尾仇怨。

  而大雪山主宋梵鏡,

  則領麾下部眾,殺往雲鸞!

  西北群妖入寶瓶,導致三山五嶽,各路原本蟄伏的妖魔眾,徹底沸騰了。

  一時間,寶瓶七府四十九城,亂作一團!

  …

  黑山,鎮守府!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或懸掛,或是插在武器架上,一片莊重。

  肅穆的正庭堂內。

  陳昭面色沉重,拄著拐杖,卻是沒有坐在主位,而是站立著,跟隨在一玄衣青年身側,作侍衛狀。

  早在陳恭與陳清屏父女到來前。

  他就這樣了。

  鎮守府里的官吏、侍衛們,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簡直是嚇得魂都差點飛了。

  沒人曉得,雄踞黑山幾十年的鎮守大人,在與那名為季夏的前差役,進入宋祠里的半個鐘頭裡,到底聊了些什麼。

  所有鎮守府的人,只知道

  當陳昭從其中走出之後。

  便如同入了魔般,亦步亦趨的跟隨在了那叫做『季夏』的武夫身後,任憑驅使。

  而且第一時間,

  就遣人去將原本的下代繼承人,也就是鎮守府的大公子陳恭,直接給喚了回來。

  一到,就叫人當場直接跪下,連帶著他的嫡女陳清屏,也不能倖免。

  「噗通!」

  陳恭身側,陳清屏已經承受不住壓迫,嬌軀軟塌塌的,便跪伏了下去。

  這一幕,落在了跟隨澹臺曜身側,當了一路小透明的季寒眼中,簡直是雙目瞪圓,大呼舒爽!

  他居高臨下的瞅著跪在地上,一臉屈辱的陳清屏,只覺得陣陣快意襲來。

  還有什麼是能看到罪魁禍首,被強行押著跪下,更令人感到暢快的麼?

  因為心中暢快的緣由,導致季寒並沒有在意到,自從與琴劍武館的徐琴館主聊完,目送那館主離去的澹臺曜,已經略顯心不在焉。

  反而興奮的發問:

  「澹臺先生,你能不能與我說說,我兄長他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他能夠與你認識,就已經足夠叫我震驚的了,但他是怎麼做到讓黑山鎮守,也甘願為他鞍前馬後的?」

  澹臺曜瞥了季寒一眼,沒有說話。

  宋柴薪一事,並非不可告人,但他身上的秘密和牽扯太多.一旦叫更多的人知曉,不是好事。

  「父親,我可是八品官位,他季夏連布衣都不是,有何資格稱一聲『先生』,我又憑什麼要跪他?」

  看到陳清屏用盡全身力氣,脫力跌倒,一點曾經的驕傲都不復存在,陳恭心裡頭憋著一口氣,脊樑挺得筆直。

  陳昭是第二步巔峰,但已年老體衰,就算神魂溫養得比他要強,但陳恭終歸是壯年武夫,氣血旺盛。

  想要平白無故壓得倒他,不太可能。

  平時,給老頭子低頭,也就低了。

  但令陳恭難以接受的是,今日老頭子特地把他喚來,就只單單是為了給這季夏,磕頭的?!

  他什麼身份,有那麼大的臉皮麼,叫他一個未來鎮守,給他下跪!?

  側頭瞥了眼規規矩矩,目不斜視的二弟陳敬,陳恭心中暗罵一聲。

  不是叫他去誅殺季夏的嗎?

  而且還帶了這麼多的人手!

  怎麼能叫這破事,鬧騰到老爺子這裡?

  只在緝魔司坐著喝茶的陳恭,自然不曉得澹臺曜的存在,所以也不明白為何陳敬會這般小心謹慎,屁都不敢吭一聲。

  不過

  隨著澹臺曜抬起手來,輕輕往下一壓。

  只是一息,便叫陳恭全身的氣力,仿佛在一瞬之間,被盡數『剝奪』。

  就連雙膝也不由自主,『咔嚓』一聲,直接斷裂,跪倒於地!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堂堂八品兵馬司主陳敬,會這麼規矩了。

  「第三步第三步?!」

  陳恭低垂著頭,雙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灰衣濫獵的中年人,近乎吐血。

  這黑山犄角旮旯的小城,哪裡蹦出來的這等人物,而且

  將目光游離於季寒、季夏與澹臺曜三人之間,來回打量,這三人明顯認識!

  「之前魏府的人,說魏宗昌是被一神秘高手輕描淡寫,隨手擊殺的,那人一身灰衣,灰衣」

  陳恭喃喃著,他的身側,陳清屏早就微微顫抖,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擰巴了。

  她能想得到暗害季寒,瞞天過海,偷渡雲鸞道館的名額,自然不是傻子,其中關節,幾乎片刻,便與他父親一樣,想了個清清楚楚。

  於是,不由將一雙水汪汪的可憐眸子,投向了鎮守陳昭。

  然而,

  對此,陳昭只是視若無睹,面色冷硬,仿佛下面跪著的不是他的子女,孫女一樣:

  「你說.他憑什麼叫一聲『先生』,你八品官位,他又憑什麼會受你一拜,對麼?」

  老態龍鐘的陳昭,將鐵拐橫起,運起氣力,凌空一擲,當即重重得砸在了陳恭的頭上,將他砸的頭破血流,險些暈厥:

  「那麼,老夫就告訴你為什麼!」

  「陳恭,你以前仗著老夫的名聲,做的那些事情,不是老夫不知,而是不想與你計較,但是.」

  「這一次,伱千不該,萬不該惹到了季夏的頭上。」

  「你可知,他與老夫,乃是平輩相交的交情?!」

  「我若不是偶然從振武口中聽說這事」

  「你是不是還打算瞞天過海,直接將你『叔』字輩、你女兒陳清屏『爺爺』輩的長輩,直接打殺了去!?」

  「就你這樣的」

  「也能稱作『鎮守繼承人』?」

  而鎮守府外。

  謝梧桐一路氣喘吁吁的,先是到了青石巷子,撲了個空。

  聽說季夏力挽狂瀾,直接找上了鎮守府,匪夷所思的同時,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髮絲都被汗水打濕,剛剛巧和裴綠葉入鎮守府,到了屋門口.

  便聽見了陳昭的這樣一席話。

  這一下,別說是謝梧桐了。

  就算是雲鸞山的裴綠葉,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除了無暇之外,也終於多出了一種名為『愕然』的情緒。

  她與謝梧桐對視了一眼。

  兩人的眼神里,仿佛充斥著一種對於這個世界的質疑。

  黑山鎮守

  那是和雲鸞劍主同一個時代的人,近百歲!

  他說,和誰同輩相交?!

  謝梧桐忍不住昂頭,從外眺望,一眼就看到了季夏泰然若素,坐在正位,而陳昭則擊出拐杖,將陳恭給砸得頭破血流!

  那可是鎮守府的繼承人啊!

  而且還是一尊逍遙境的高手!

  就這麼跪在地上?

  他一點顏面都不要的麼?

  就算陳昭是他爹,也未必壓得住吧!

  「有第三步高手在場!」

  「是他.」

  「在壓制著陳恭,叫他縱有千般怒火,也只能憋在肚子裡!」

  「這灰衣元丹,應該是站在季夏這一邊的。」

  「叫一尊元丹護道,又能和鎮守同輩相交?」

  「這小子好大的能耐!」

  裴綠葉眉宇凝重,看向了澹臺曜。

  但更加令二人震驚的是

  陳昭在說完這一切後,竟然堂而皇之的,將『鎮守令』、『城官印』、『斬佞劍』這一令、一印、一劍三項事物,擱置在了季夏的面前!

  頓時間,引起了鎮守府內,所有目睹這一切的人,竊竊私語!

  「鎮鎮守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鎮守令,可調遣黑山城兵民、城官印,可掌官吏升遷、斬佞劍,可先斬後奏。」

  「這三者,分別代表了七品鎮守權柄的三道官府象徵!」

  「難道說」

  有人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果然!

  下一刻!

  陳昭朗朗之聲,頓時響起:

  「你說你堂堂八品官,他季夏一介布衣,不配叫你跪,可對?」

  「那麼.」

  「老夫便要告訴你,今日,我就要將『黑山鎮守』之位,傳承與他!」

  「振武!」

  陳振武一個激靈:「老爺子.」

  說實話,他現在早就懵掉了,更不知道自家老爹,到底在發什麼瘋。

  「季夏差役的名字,並未去掉,尚還在吏籍,對吧?」

  陳振武一噎:「呃因為時間尚短,而且沒有先例,確實還在。」

  聽聞之後,陳昭二話不說,直接拍板:

  「那麼,便將他的吏籍升任官籍,直接遷到鎮守府來,老夫這便與梧桐府尊鄭子楨聯絡,這下一任黑山鎮守的名位」

  「當仁不讓,就是他季夏的!」

  轟!!

  這一聲落下。

  不亞于晴天霹靂。

  直接將滿頭鮮血的陳恭,還有陳清屏劈得愣神了。

  這父女二人從頭到尾,都想不明白。

  明明深居簡出,已經到了壽命盡頭,基本不問世事的老頭子.

  怎得,會突然將位子傳給一個外人?!

  陳恭突然奮力掙扎:

  「老頭子你瘋了,被這小子下了什麼迷魂藥,還是中了什麼招數?!」

  「這鎮守之位幾十年前就是我陳家所有,而且各個大城的鎮守位,哪有平白無故,禪給外人的說法,他不過區區築基,哪裡能夠勝任,府城如何會同意」

  明明前一日,他還能呼風喚雨,做未來黑山城的主人。

  只是區區一天,便要叫這一場大夢成空!

  這叫陳恭心裡的落差,簡直難以用言語去形容!

  他又

  怎能甘心?!

  噔,噔噔!

  然而,這時候陳昭卻冷著臉,快步走了過來。

  陳恭的氣被澹臺曜壓制著,動彈不得。

  「鎮守位,幾十年前就是我陳家的?」陳昭低頭,看著這個大兒子,笑了下,裡面的情緒意味不明。

  同時

  緩緩抬起了枯瘦的手指。

  而後,一指點落了陳恭的『黃庭』,先是破了他的丹田,再叫他竅門有缺,金剛身乾癟,從此修為,一瀉千里!

  頓時間,陳恭雙眸瞪大,似乎不敢置信陳昭竟會對他下狠手,再加上頭顱受創,當即昏死。

  「爺爺,你!!」

  一側的陳清屏見此,直接嚇得花容失色,受不了這種打擊,亦是當場暈厥!

  只有陳昭,面色複雜著,用著只有他自己能夠聽懂得話,輕聲低言道:

  「主人,可笑」

  「你知道什麼啊」

  他的身形佝僂著,想起了幾十年前,那一個昏暗無光的夜晚。

  踏馬官道,神采飛揚的黑衣少年,與當代雲鸞劍主,單槍匹馬,挑了整個黑山城!

  那,

  可比他陳恭,要風流意氣多了。

  「這黑山城,哪裡有其他的主人?」

  「從始至終,」

  「都只姓宋啊!」

  想起宋祠里的隱秘對話。

  禁不住的,陳昭眼角有淚。

  真的是那個人回來了。

  所以.

  莫說是一個不順心的兒子了。

  就算是叫他自裁,以報當年之恩,他也絕不含糊!

  更別說他陳家,從頭到尾,都是理虧!

  不廢了這兩個不孝後代!

  如何能給宋鎮守,

  一個交代?!

  (ps:帶女朋友去迪士尼,這是存稿,回去多寫,11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