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踏入先天第二關,以黃庭,撼逍遙!大

  第66章 踏入先天第二關,以黃庭,撼逍遙!大不了請謝家 雲鸞入黑山!

  黑山城。

  上一次有過這般浩大的動靜,還是幾十年前大昭未曾建立,兵荒馬亂的世道。

  然而.

  隨著昨日黃昏,一人入城。

  整個黑山的格局,似乎都發生了改變。

  天蒙蒙亮。

  段氏的掌舵人,段南天。

  沉默的將自己的大兒子,段天擎的無頭屍首,運送回了家中。

  他的手指緊緊的扣在肉里,捏出了血絲,也渾不在意。

  作為壟斷了整個『黑山城』鹽鐵的巨富,黑山段家,甚至可以供養得起好幾尊大先天級的高手。

  而作為段家的家主,

  段南天更是資源集於一身,有著『逍遙境』的修為,早已悟出神魂,可神念駕馭兵、刀,於十丈開外殺人。

  可謂是在黑山城這一畝三分地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如今,年近六旬的他,氣血下滑衰落,想要圖謀突破『元丹』,涉足第三步,那無異於是痴人說夢。

  除非有逆天機緣加身,

  不然,恐怕他今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整個段家,論嫡出的子嗣,只有段天擎這一個為年少髮妻所生,段南天在其身上傾注的資源與心血,是其他子嗣所不能比的。

  毫不誇張的講,

  這就是黑山未來段家,內定的繼承人!

  但隨著無頭屍體裝入棺槨。

  人死萬事空,一切,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段南天親手扶著棺,立於氣派的內城段府大門前,默默的等著。

  直到————

  「家主,查清楚了!」

  「新來的黑山鎮守,以『勾結妖魔』之名,將.將大少爺的頭顱割下,祭於了兵馬城司的城頭,昭告了整個內外城的所有人!」

  勾結妖魔!

  咔嚓。

  聽到這四個大字。

  段南天的五指,猛得插入了木質的金絲楠木棺內。

  同時頭顱微低,突然轉頭,望向了黑山兵馬城司的方向,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平復心情,終於怒急失笑:

  「好,好」

  「好一個勾結妖魔!」

  「身為鎮守,用這個名頭割了我兒頭顱,懸掛城門,殺得真是名正言順吶」

  周遭聚集的段家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聽著老人如同魔怔了一般的話語,更是噤若寒蟬,面面相覷。

  都以為家主悲憤之下,已經陷入了瘋魔。

  然而.

  下一刻。

  段南天快步走入家中大門,不一會兒,便提著一口長刀,倒拖走出。

  刀尖鋒芒,抽刀斷水,將坑坑窪窪里的淺水灘,直接劃開,過了好幾息後,才算是再度合上。

  段家以鹽鐵起家,段南天手裡的這口刀,更是以先天級精鐵、玄礦、湛金混雜打造,足足百鍊而成,乃是一口『先天』寶兵!

  當他拖刀走出。

  面上的悲憤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

  則是滿面寒霜,殺氣沸騰於眉宇:

  「殺的,是沒錯。」

  「可老夫就這麼一個種!」

  「勾結妖魔?」

  「那又如何!」

  「也亂不了你的秩序,與你何干啊!」

  「白髮人送黑髮人,殺子之仇,老夫不報,誓不為人!」

  劍脊武館。

  「館主,大師兄的頭.被,被人在家中割了!」

  晨鐘響起,本來按照規矩,應該是傳承了劍脊館主大衣缽的長孫池,前來監督弟子門徒,代師授武,以及處理相應的雜事。

  但當那披著劍脊武道服,身軀千瘡百孔的屍體,被抬到了一雙眉如刀削,白髮如霜的劍脊館主身前。

  這位身形瘦小的老人陡得眼神銳利起來,默默注視著這一具屍體,過了半晌,才嘴唇翻動著:

  「誰做的?」

  搬來屍體的弟子們群情激憤,義憤填膺:

  「是那新來的黑山鎮守,此人將大師兄頭顱懸掛於兵馬司城頭,說他勾結妖魔,讓我整個劍脊武館蒙羞!」

  「劍脊崖,乃是堂堂寶瓶州正宗,有第三步大高人坐鎮,這新來的就算是一方鎮守,也不該如此霸道才是。」

  「我等聽說那段家的大公子,在昨夜也被割去了頭,館主,不能忍了,不然我等豈不是顏面掃地?」

  七十餘歲的劍脊館主,已經不再年輕,雖說邁入大先天,便能鎖住肉體生機,不叫流逝,再加上誕生神魂,活過百歲不成問題。

  可再怎麼鎖生機,也改變不了他年老體衰的事實,只依稀還能從眉宇間,看到幾分過去的鋒芒影子。

  「唉」

  「新來的黑山鎮守麼。」

  劍脊館主喃喃了一句後,本來心中生起的怒意,又逐漸壓了下去。

  官府的人,還是整個黑山位階最高的。

  「看來這一次的鎮守,是鐵了心要整肅黑山了。」

  目光緩緩掃過武館之中,幾個帶頭的倨傲真傳,劍脊館主暗自搖頭:

  「心性,太差。」

  「難怪這麼久了,除卻長孫池外,也沒出來第二個大先天。」

  「正宗.」

  「寶瓶州正宗,能明面上和妖魔有著瓜葛麼?」

  「那鎮守剛來就撕破了臉,擺明了是不講規矩的。」

  「剩下的,恐怕就是和黑山的幾個妖魔府脈一較高下,看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人頭、妖頭掛的是兵馬司上面,該急的是梁龍尉,他才是牽扯最深,難以抽身的。」

  「早就和長孫池說過,不要陷入這黑山的局太深,也不要貪圖一時修行資源,就和妖魔稱兄道弟」

  「現在好了,把自己栽進去了,也叫進入正宗修行,大夢成空。」

  「老夫養老之身,來此打理支脈,實屬是在宗內沒了位置,腐朽之軀,哪裡還能做那『龍精虎猛』的搏殺之事?」

  可理是這麼個理。

  但不能明面上說。

  於是劍脊館主一拍案桌,刀削眉如鷹般銳利,便道:

  「段南天一生縱橫,就這麼一個嫡子,竟然也被割了頭,稱其『勾結妖魔』?」

  「我等武夫,斬妖除魔,怎會與妖魔為伍,那鎮守未免太過武斷了。」

  「汝等且放寬心,」

  「此事既已傳開,段南天,兵馬司主梁龍尉,一定是第一個趕到處理的。」

  「為師隨後就去,多少也要討要一個說法回來!」

  說罷,他便屏退了弟子。

  獨自一人,沉思過後,

  步履不急不緩,往事發之地而去。

  梁龍尉從睡夢中醒來。

  撇開兩個美妾,

  一雙粗壯的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他做了個噩夢。

  夢見

  自己不僅沒有成功角逐『黑山鎮守』的職位,反倒因為與妖魔勾結之事暴露,落得了個身首異處,眾叛親離的下場。

  但這怎麼可能呢?

  這麼多年了,就算是緝魔司主,都被他扳倒了三個,之前的黑山鎮守,更是與『神血教』糾葛頗深,不聞不問。

  到了如今,他的根基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再空降來個鎮守,他也有法子軟硬皆施,將其徹底腐蝕,淪為傀儡!

  早在此前,聽到風聲,他便安插了兩個千嬌百媚,而且還是『白月狐』中擅隱匿的狐媚子,去了鎮守府蟄伏。

  就算是逍遙境,開『金剛怒目』,也絕對看不出端倪來。

  畢竟,只要不是第三步的人物,有何懼哉?

  按理來講,這一次上代鎮守倒台,他梁龍尉經營多年,又是逍遙境,本來以為疏通了幾分關係,這個黑山鎮守的位子,順理成章,就該是他的。

  結果上面卻以『政績平平』為由,駁了回來,聽說還派遣了個極為年輕的小子,做這堂堂黑山鎮守。

  呸!

  一聽,就知道是個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東西!

  他梁龍尉走到今天,摸爬滾打,一步一步討好上官,與妖魔密謀交易,換取好處,養寇自重,從而自一個武卒、到伍長、再到兵馬司主事,以及如今的八品司主

  爬了整整二三十年!

  憑什麼,一個年紀或許都沒他當官時間長的小子,能夠一躍到他的頭頂上,拉屎撒尿?

  天下沒有這般道理!

  他想到這裡,沒了睡意,兩邊的可人兒一左一右,為他服侍更衣。

  才穿好,

  便有麾下武卒急匆匆的叩門,叫他不禁皺眉,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他穿好衣物,推門而出。

  「梁大人,天天塌了!」

  「新來的鎮守,將段家大公子、劍脊武館大門徒、緝魔司左右二指揮使,以及數顆妖魔的頭顱,掛掛在了兵馬司的城樓之上。」

  「他,向著整個內外城,足足近百萬的民眾,質問您作為黑山此前最高的大昭官吏,究竟,究竟」

  「治了個什麼玩意?!」

  砰!

  話語未落。

  梁龍尉就已一拳砸塌了一顆院子裡的巨樹。

  而後,披甲上馬,糾結部下,一路向著兵馬城司席捲而去!

  兵馬城司。

  遠遠的,梁龍尉就看到了內城上懸掛一排的頭顱,被雨水打濕著,鮮血縱橫,觸目驚心。

  而親手造成這一切的那人他不認識。

  但那隨著一場夜雨過去,被早清晨風吹拂得衣鈌飛起,緋衣耀眼至極的年輕身影

  只是一眼,

  他就能認出!

  此人,定就是新來的黑山鎮守!

  哪怕一來,就把一切挑破了開來,把自己架在了火刑架上烤。

  但梁龍尉也不得不稱讚一句。

  當真好風采!

  可,

  就算再有風采,也不應將事情做的如此之絕!

  梁龍尉彪悍的眼裡,露出狠厲。

  這新來的不講道理,將一切不能擺在檯面上的事,直接擺出來說,是壞了規矩。

  不管今日之後,結果如何,想必他兵馬司主梁龍尉的流言蜚語,定是要傳遍整座黑山城了。

  此子是梧桐府那邊來的,這麼年輕,就做了鎮守,說不定背景通天,要是他死了,自己估計也難辦。

  越是這樣想著,梁龍尉就越是心裡在滴血

  這人,怎麼就能蠢笨到這種程度?

  他到底圖個什麼?

  要是此人適當展露些手腕,自己就算與他虛與委蛇,甚至分他些好處,又有何不可,非得將局面,收拾成這步田地麼?

  今天就算將他拿下。

  恐怕自己明日,也只能丟了這官位,由明面轉為幕後了。

  「兵馬司主梁龍尉」

  「何故帶兵,謀反大昭?!」

  然而偏偏這時,

  一聲如若虎嘯般,疑似藉助『黃庭丹田』,自腹部作獅子鳴,震顫百丈有餘的嘯聲,突兀響起。

  直接硬生生的,

  便叫一頂『潑天大罪』,叩在了帶兵而來的梁龍尉頭上!

  緋衣鎮守立足城頭,朗聲一笑。

  霎時間,

  內外城,餘波如漣漪,一層又一層的,傳入了不少民眾的耳中。

  梁龍尉幾乎吐血:

  「鎮守大人,何出此言?!」

  他還想做出最後的挽救。

  「妖魔作祟城中,緝魔司沆瀣一氣,段家大公子、劍脊武館大衣缽,皆與妖魔稱兄道弟,吸城中生靈之氣,梁龍尉,你莫非不知?」

  那城頭的年輕鎮守,向前一踏!

  頃刻間,背後一片『烽火狼煙』浮現,

  晃得梁龍尉一個眼神恍惚,甚至連逍遙境凝練而出的『神魂』,都疑似被影響了。

  正宗,正宗!

  正宗的法道種子!

  他的內心在狂吼著。

  「果然,果然!」

  「這新來的愣頭青,背後肯定是某尊第三步的大人物,傾盡全力培養的苗子,不然怎能悟得出來,這等『正宗』法道?」

  築基、名門、正宗!

  只有正宗級的武學,才會叫意境如同畫卷,顯成類似『武道天相』的事物,影響現實!

  正宗法擇人!

  能領悟這等絕學者.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怎麼就在這小小黑山蹦出來了一個?

  烽火連天,狼煙於黑山冉冉升起。

  叫幾乎清早醒來的所有目光。

  似乎都聚焦在了此地。

  兵馬司,被梁龍尉裹挾來的三百武卒,聽到他們兵鋒所指的,竟是堂堂鎮守,不自覺地便停下了腳步,有些躊躇,不知究竟該聽誰的。

  這時候,

  那少年清朗的聲音,更是如壓塌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般,將所有人壓得死死的:

  「收一城稅,便應肩負起相應的職責。」

  「梁兵馬主,做不到這一點。」

  「那麼.」

  嗖!

  宋柴薪緩緩舉起『鎮守令』,眼神睥睨,透出薄涼:

  「本鎮守,便有職責,撤伱職位!」

  「若是不從,」

  「自有斬佞劍為你辯經,看你是否有罪無罪!」

  「黑山三百武卒子,且聽好了,誰參與其中,則視為共犯,罪同謀逆!」

  「諸位黑山武卒.」

  「莫非要因兵馬司,而忤逆鎮守乎?!」

  宋柴薪迎著早清第一縷晨曦,紫氣東來,服丹入腹,煉出精粹。

  再加上一夜斬殺妖魔頭顱滾滾,煉化暮氣,轉化而來的緝魔道氣,已經龐大十縷。

  藉助這兩股浩浩蕩蕩的助力。

  成功於此關頭,沖開了龍虎真罡的瓶頸,由外入內。

  頃刻間,更是一鼓作氣,於下腹三寸,開了『黃庭丹田』雛形。

  自此躋身第二關,渾身氣走龍蛇,有了儲存之地!

  一口長氣嘯出,更是如直貫崑崙一般。

  叫席捲菸塵滾滾,踏水濺塵而來的兵馬司武卒,當下勒馬!

  直震得外城司首陳昭目瞪口呆。

  連帶著他帶來的差役,也只能處在外城,仰頭觀摩著。

  從未見過

  有人能如此剛猛的!

  「你你一口白牙,就判了段家、龍脊武館、緝魔司、還有本官的罪孽,還以斬佞劍為憑,將他們的頭顱取下。」

  「幾乎以一人之力,斷了半個黑山城的根。」

  「你就不怕諸多大勢力傾覆與你麼?!」

  「剛愎自用,豈是鎮守之道!」

  意識到身後培養多年的武卒多有躊躇,甚至萌生退意。

  梁龍尉怒髮衝冠,一躍而起,披甲上了城頭,就欲向宋柴薪擒去。

  今日不管如何,

  得先將他拿下!

  不能叫他繼續在這眾目睽睽之中,將事態繼續擴大了!

  「根子爛了,換一批便是。」

  宋柴薪眉宇平靜,踏前一步。

  看著衝上前來的兵馬司主梁龍尉。

  還有遠方,

  一道拖刀而來,神念交熾縱橫,對他惡念絲毫不加掩飾的老人,笑了一聲:

  「我既為鎮守,治下選拔的武館,豪族,自然應該由我來選。」

  梧桐謝家,開一分支。

  借阮秀秀勢,雲鸞山上,未必不能立一武館。

  他還欠著琴劍閣一個承諾呢。

  資源就這麼多,

  你們都分完了

  本鎮守,要什麼?!

  幾乎當宋柴薪龍虎真罡修成,開闢『黃庭』的這一剎那,

  他腦海里的拳種『烽火狼煙,碧血丹心』,已經入門,而且因為多年的積累,已有小成!

  連帶著流星追月拳經的意境參悟,都已近乎登峰造極,距離領悟名門級的『武道天相』,也就只差了其中本真,就能比肩創法初祖!

  而他,

  才多大?!

  身側謝樵柯默不作聲,握上腰刀。

  卻被宋柴薪攔住。

  「這個,我來。」

  「後面那個.」

  「就勞煩謝伯了。」年輕鎮守輕聲道。

  而後,看向眼神里都冒著星星,被他方才一席話震懾到了的緝魔司主阮秀秀。

  瞅了瞅她背後的劍,還有袖中的恐怖劍符,又聳了聳肩:

  「我要是打不過,師姐可得救我。」

  一句話,就噎得阮秀秀不知道怎麼回。

  而還不待她開口。

  宋柴薪的『正宗拳』已如天降,瞬息落下,砸在了城頭梁龍尉身上!

  以黃庭,撼逍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