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大昭女帝洛扶搖,本尊領悟『元神涅槃功』,百年遺址!
季夏沒有想到。
他的一個小小的疑惑。
竟然炸出了無邊風浪!
看著輪迴天書的解釋.
他陷入了緘默。
因果律,道?
『掌道』級人物!
天可憐見。
那是第幾步??
不過
這個界域,竟然已經千瘡百孔,瀕臨破碎,甚至連時間都被侵蝕了嗎
大神通者,都是已逝之人,又是什麼意思,與那些『洞天』有所關聯麼?
他的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謎團,等著前去解開。
此時,季夏的腦海里掀起無窮波瀾,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看似連『術法』都沒有的世界,背地裡,到底有多麼的詭譎莫測。
但現實之外,他的身軀卻是一動未動,一語未發。
本來側趴在季夏大腿衣擺上,眼神微眯的宋梵鏡,察覺異常,狀似疑惑的抬頭。
一眼就看見了雙眼深邃,抱著眼前人,卻不知心思神遊物外到了何方的季夏,撇了撇嘴,啪唧一下,捏住了他的耳垂,輕輕抬起頭來,吹了口氣:
「你這是又在念著哪一隻小狐狸呀」
聽到耳畔幽怨的聲音,季夏回過神來,想起剛剛的對話,趕忙笑著安撫宋梵鏡的情緒。
末了,便又好奇開口:
「對了,梵鏡。」
「你做了大雪山主,那麼對於一百多年前的歷史,比如大昭的建立,還有妖魔三祖庭,以及那段歲月的歷史,應該都有極深的了解吧?」
「能不能與我講講。」
宋梵鏡疑惑:
「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她『唔』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現在的局勢,隨即有些瞭然:
「也是,如今寶瓶州風起雲湧,事關大昭與妖魔,你有些好奇,也是應該的,那便與你說一些我了解的吧。」
「五十多年前,將你我從雲鸞山掠走的『大雪山主』,你還記得嗎?」
「她就是大雪山有蘇氏的末代族主,很多歷史,都是她的血脈殘留,傳承給我的。」
隨著宋梵鏡開口,季夏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那個一巴掌將宋淵打吐血,將曾經的雲鸞山,拍成了如今他腳下『雲鸞坪』的那個女子。
她也是宋梵鏡血脈上的老祖。
「事實上,你如今看到的『三祖庭』,除卻涇河老龍王沒有換人外,萬妖盟、大雪山,曾經百年前的強者,都在那一場『真人崛起,群雄逐鹿』的歲月里,隕落了個乾乾淨淨了。」
「百年前的那段歷史,波及五座大州,隨著一個名為『大殷』的人、妖魔、神血混種國度傾覆,天下都亂了,徹底亂了。」
「許是因為『洞天』被封印了百年的原因,那時候,修行比現在繁榮太多太多,有很多傳聞得到了『洞天法』的傳人,代表背後的『洞天仙人』,降臨凡間,前去逐鹿。」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如今遠遁江南,在那一片三百川流,群山疊嶂的地域裡,建立大晉的『黃龍道』。」
「他是當年的落敗者,所以至今為止,都心有不甘,借著天塹遠遁之後,一直對西北念念不忘,所以經常與大昭掀起風浪。」
「不僅是他,比如當年大殷的『神血權貴』,便是如今的『神血六支脈』,他們祖上的源頭,都是一方『人間絕巔』的蓋世高手。」
「董太師、涼國公、九千歲、龍象國師、武威侯、以及.殷王后裔。」
「但這些人或勢力,統統都敗了。」
「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裡。」
「大昭的建立者,名為『洛扶搖』。」
「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去描述的傳奇。」
「如若說,大緝魔主是她的合作者,是一個傳聞之中,凡『劍、功、丹、陣、術』.等諸般技藝,皆有涉獵的神秘存在,才情曠古絕今,與『八術』的開闢者,都有著莫大的關聯。」
「那就不得不說一說.這位號稱三百年來,凡立國者,論及『慧眼識珠』,皆無出其右的大昭女帝了。」
「大緝魔主的名諱與事跡,疑似被人抹去,只有那些老東西才知曉一些,像是上代大雪山主,都知之不詳。」
「但女帝卻不一樣。」
「大昭女帝『洛扶搖』,疑似有一種『天命所歸』的意思,她很奇怪,因為只要是她看重、提拔的人,一個個就好似『鯉魚躍龍門』一樣,成了人中龍鳳。」
「她從微末里提拔了太多不起眼的人物,比如眼下大昭武侯、權貴里,包括那些陳列『武廟』,享受香火供奉的高人,有接近半數,都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
「這位女帝根據野史記載,還是前朝之前的帝王遺脈,少有大志,亡國之後忍辱負重,棲居宮闈,借大殷之勢靜待時機,圖謀天下」
「當然,這都是後人歌功頌德杜撰的,大昭也默認了,至於是真是假,無從得知,但估計是有幾分真實性在的。」
「不得不說,能以女子之身,攜三尺劍定鼎天下,令無數英豪信服,凡西北女子,無不視扶搖女帝,為『盡頭目標』。」
提起這個叫做洛扶搖的女子,饒使是宋梵鏡也不由嘆服,自忖如今的自己,與其還是有所差距。
大昭這等龐然大物,隨便來一個『國公』,亦或者修成了『巨頭』的存在,她都得慎重對待,更何況是位及九五的一代帝君?
要是她宋梵鏡,能夠結識扶搖女帝,那麼她身上的一切隱患,就都能順利解決。
到時候也不必擔憂再被大昭敵視,以及與妖魔一脈,勾心鬥角了。
就算是廣昭天下,大張旗鼓的成婚,將幾十年前就該完成的事情,順利結尾,也沒人敢多說一句。
只不過,別說認識了,那位女帝自從西北『洞天』關閉之後,就再沒露過面來,只是通過『帝詔』治國,不然大昭權力紛爭,也不會顯得這般亂象叢生。
宋梵鏡眼露敬仰。
而季夏的臉上,則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緝魔主暫且不論。
「我在踏入第二次輪迴之時,能夠清楚的意識、認識得到我是誰。」
「但是有關於『季夏』存在,凡是與第二世『李踏仙』有所瓜葛的現實,只要細想,便都會模糊無比。」
「可當我回歸之後,一切模糊的事物,都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同時,作為李踏仙,我一十六歲之前的歷史,也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洛扶搖洛扶搖.」
「大昭的建立者,果然是她!」
沿著記憶,季夏想起洛扶搖每每看到他,便眼前一亮,恨不能將他牢牢綁在身邊,事事都要參一腳,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為他考慮的兩肋插刀模樣。
起先,
自己還以為,她是看上自己了,但聽到宋梵鏡提起對於大昭女帝『洛扶搖』的一通評價.
估摸著。
這位也是一個『生有稟賦』的天命者!
比如自己的『拳中有神』、『人間演道』!
只要翻開新的一頁『輪迴』,季夏就能得到一種全新的稟賦加身,太過可怕,而且如若遇到『棋中國手』,還能重新推演,雖然需要耗費氣數
但不得不說,輪迴天書,確實為季夏圖提供了一種全新的可能,也叫他明白了,懷揣著所謂的天命,對於一段人生而言,影響究竟有多大!
「按照輪迴天書的說法,這世間有『因果律』,有『道』,決定了一切世事的運轉,而且時間空間混亂,一切都在隨時隨地的改變,只不過渺小的個體,不成大神通者,便意識不到。」
「那麼也就是說,即使在我眼中,原本第一次輪迴的『宋柴薪』,已經是註定的果,但其實,如若我行差踏錯一步,那麼這個結局,也是可以改變的。」
「也就是說,我作為『李踏仙』,隨時隨地,心念一動所做的一切.都能更改,亦或者顛覆現在的『格局』!」
「這個界域太可怕了,過去與現在,竟然不是恆定的,而是兩條可以隨時波動的線」
「要不是輪迴天書,我可能一輩子,都困在了這個『輪迴』里,做一條水缸中的魚,從始至終,都不能得窺真實。」
「洛扶搖這姑娘,竟然如此有前途.那麼最好和她搞好關係。」
「雖說,只要我進入『李踏仙』的輪迴,那麼我的記憶就必然模糊,但只要我叫自己意識到,洛扶搖是一個極其極其重要的人,那麼潛意識裡,我便能夠記住。」
「關於這一點,我是可以掌控的。」
「以後涉及輪迴之時.也可以記住這個道理。」
「我現在和她的羈絆還不夠深,遠遠沒有達到能夠影響如今大昭格局的程度,要是能夠與之抵達『生死不棄』的程度,那麼一切,就都妥了。」
於是,潛意識裡面,季夏給自己下了一個『催眠』。
那就是,儘量或者說一定要與『洛扶搖』達成生死不棄的結局,如有必要,也可以動用『人間演道』,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重要。
這樣,待到李踏仙輪迴結束,他要是與當代女帝相交莫逆,甚至手握免死金牌
那麼哪怕宋梵鏡是冤枉的,背負了一生的罪孽,不得洗脫,還要因為助他的緣由,即將面臨被妖魔斥責,被大昭討伐的四面楚歌之結局。
他.
也一樣能夠直接將這一切,徹底扭轉。
畢竟,
整個大昭,誰能大得過高坐金鑾的那位?
要是在輪迴里真成了。
那麼,我為陛下流過血,我為陛下立過功,陛下以兄弟待我,我還不能拿這潑天功勳,替一個『無辜之人』平反麼?
當然是能的!
但季夏卻不知
記憶一旦被模糊處理,並且將其視為極其重要、不可失去,定要成為『生死不棄』的人物
到底是成『兄弟』還是成『紅顏』,恐怕他自己都未必能分得清楚了。
「對了。」
「你修成『玉液虛丹』,又在這雲鸞山上修行,常年可采正宗級『雲鸞劍氣』,只需要借其修行,那麼晉級元丹第二關的兩個條件之一,就已經滿足一條了。」
「至於第二條,需要一門可煉『龍虎神力』的功法」
「你是想要修正宗級的『雲鸞劍典』,還是我從大雪山主那繼承來的道級功法,『雪落滿霜訣』?」
「雲鸞劍典,經過阮秀秀的推演,已經無限逼近於道統級了,想必等她成就巨頭,雲鸞山的根本傳承,從此往後,就配的上道統級底蘊了。」
「至於我的法門,你若想修也行,在元丹境,必然會更強,但以人身叩此法.恐怕就算積累到了,相性不合,精氣神不得圓滿之下.恐怕踏足天人巔峰,破開真人關隘時,還需要另尋他法。」
「如若你還是宋柴薪之身還行,但現在,你已是純血人族」
宋梵鏡摸著下巴,有些蹙眉不展:
「要不,我打上玄兵洞、伏魔寺、或是從州府那些個大家,比如顧家裡,搶一門過來?」
「反正我也是聲名狼藉,晉級巨頭後,早晚都是要撕破臉的,到時候你就留下來,在這雲鸞山跟著阮秀秀修煉,她足以保你無虞。」
「反正功法搶了後,他們也不知道我給了誰修,你不說我不說,就算有猜測,還能直接闖了雲鸞山不成?」
「如今已經不是一甲子前了,阮秀秀成長了起來,那些山門的老祖,也都曾與你有舊,欠過一些人情,礙於面子,就算知道,他們也會默不作聲,吃這個啞巴虧的」
看著有些洋洋得意的宋梵鏡,季夏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
「你怎麼跟個土匪一樣,沒必要。」
「他們的傳承,是他們自己的,至於我.」
「既不需要『雲鸞劍典』,也不需要大雪山的『雪落滿霜訣』。」
「因為,我有更好的。」
季夏面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表情。
而宋梵鏡倒是奇了:
「你不是只修了大先天級的龍虎真罡嗎?」
「怎麼還有」
然而,她話未說完。
便察覺到了圍繞季夏『無漏之軀』的通體真罡,開始逐漸運轉而後————
轉化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連帶著叫他整個人的軀殼,都開始透明起來,在『虛幻』與『真實』之間,來迴轉換,甚至連髮絲,都變得如她一樣雪白!
「這是.」
與此同時。
大昭,桐葉州。
一處荒無人煙,宛若古老的遺蹟,疑似曾經輝煌一時的無敵宗門處。
這裡布滿蛛網,白牆紅磚,破損不堪的道觀,一片連綿。
而在最深處的大殿內。
空曠的高堂盡頭。
有雙眸赤紅,身披『山河白鳳袍』的老人,如同皮包骨頭,垂著頭。
突然,
堂內懸掛著的兩幅圖像,沒來由的,緩緩發亮。
一剎那,便驚起了這老人,叫眼眸血紅的他慢慢抬頭,看著正中兩道祖師像,一副提名左山河,一副提名李踏仙時.
囁喏著嘴,語氣沙啞:
「這是.這是」
「八術之一,功法盡頭的『元神涅槃功』!?」
「我脈的法,除卻兩位祖師,與大昭女帝外.傳下來了?」
他顫抖著站起了身,腐朽的氣息,卻爆發出了驚人的血氣,只不過那股氣,卻並非是元神涅槃功,而是另外一種法門。
他緩緩的拂拭著上面的灰塵,眼神中逐漸流露渴望,在看向『李踏仙』相時,看著這位中正平和,一副王者之貌的青年,無聲質問著:
「祖師.」
「你為何,為何執意要終結那個『洞天』時代呢」
「讓那些已逝之人歸來,又如何?」
「你斷了代。」
「可我們的法都沒了啊。」
「都,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