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生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宋柴薪』卷完!)
不死涅槃宮內。
「你在和誰說話?!」
斬龍侯一身朱紫服,倒拖長槍,橫眉冷豎,待看到盡頭的那一口玄黑古棺,有宋柴薪的神影虛浮,正在自言自語著,心中預警,不由肅喝。
在他身畔。
「和他費什麼話?」
「此地活人,只有他宋柴薪一個,這小子詭異,應該是知曉此地的一些隱秘。」
「不知兩位注意到沒有。」
「黑山的異變,是自從他躺入了那一口『棺槨』之後,才開始的。」
「我有預感,那刻著玄奇圖案的『玄黑古棺』,材質來歷,一定不凡,若是能落入我手,叫我研究研究,說不定還能『再開熔爐』,鑄出一口道兵來!」
玄兵洞主秦無敗拄著一口重劍,看著宋柴薪躺下的『玄黑古棺』,看著上面溝槽流淌著如紅寶石般的『真氣』,目光灼熱。
「老夫踏足真人,叩開天門,照見本我,修出了一截『雷擊木』,就算『洞天時代』降臨,妖魔鬼祟再次重現人間,老夫一樣能夠蕩滌個乾乾淨淨!」
顧家老祖率先踏出一步,周身真氣怒號,滾滾炸開,凝成了一柄柄雷槍,大袖一掃,盡都向著上頭的宋柴薪刺去!
雷槍周遭,紫電繚繞,通體虛幻,殺氣騰騰,是一種脫胎於『武學』之上,已經趨近於『術法』的招式!
所以,正宗武學之上,便是『道級武學』,又稱半步『真術』!
轟!
『騰』得一下,玄兵洞主秦無敗,對著腳下玄黑玉道,重重一踏,便宛如一頭怒髮衝冠的過江蛟龍,眼眸含著滾滾煞氣。
隨著他渾身血氣沖開鼓膜皮肉,勢不可擋,已身化展翼鷹隼,揮舞重劍,殺上九重台階之上!
斬龍侯尊貴的『將軍袍』翻飛捲動,一槍似從九天垂落,攪得周遭氣浪破碎,顯化出了一頭沖開枷鎖的『崢嶸蛟龍』!
宛若術法般的雷槍!
鷹隼俯衝般的重劍!
還有一槍掃落,如同蛟龍盤旋的道武絕學!
盡皆如清輝夜凝,在旦夕炸開一樣,全數砸在了那一口玄黑重棺之上!!
然而,
卻只是泛起了
幾道輕微的漣漪。
便全數,化作了煙消雲散!
「.?!」
待到喧囂散盡。
三人面色大駭!
在他們的視角里.
眼前的宋柴薪,漂浮的身影神情自若,從始至終,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就仿佛,他所面對的不是三尊第四步齊齊合力,而是三隻阿貓阿狗,在他面前嬉笑打鬧一樣!
「你怎麼做到的?」
「老夫『叩開天門』參悟的雷道武學,怎能叫你如此輕描淡寫的化解!」
「你所仰仗的.到底是什麼!」
玄兵洞主,顧家老祖、斬龍侯面色齊齊駭然,在他們眼裡,宋柴薪的身影,好像無端拔高了太多太多,變得神秘異常!
於是,
他們毫不猶豫,抽身便退!
但這個時候.
不死涅槃宮的殿門不知何時,竟已『隆隆』的悄然關閉
它懸浮在整座天淵之上,於遮掩了半邊穹蒼,染上黑潮赤紅的天際之間,若隱若現著。
叫三尊第四步的真人心思轉動,念頭急轉,只覺此地詭秘,再運玄功,便悍然出手!
然而,
任重劍玄槍如雨點砸下,那青銅古殿門依舊紋絲未動,穩如泰山!
什麼叫『進門容易出門難』?
三尊名震寶瓶州一方,哪一個走出去,跺一跺腳,都能撼動半邊山河的宗師們.這一刻,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就在這時————
砰,砰砰!
隔著一扇門。
外面的動靜,卻是叫三人精神一震,面面相覷:
「有人從外,想要攻進來?」
「是藍景儀,藍州主!」
「藍州主,加把勁啊,能否聽到我等三人的呼喚?此殿詭異,速速將殿門轟開!」
玄兵洞主,顧家老祖急切嘶吼道!
外界。
天穹上原本投影了『不死涅槃宮』內部的景象,已經逐漸變得模糊萬分。
但方才三尊第四步合力,依舊難以撼動『宋柴薪』分毫的情景
依舊,落在了黑山、黑山城、還有隔著一道天淵,渾身繃緊,捏著衣角,眼神死死望著此方的宋梵鏡眼裡!
藍景儀掠身而至,拳腳揮起,傳自『悍勇無敵』涼國公的國公府絕學,施展而出,宛若颶風過境,打得殿門搖晃,嗡嗡顫鳴不止!
但隨著玄妙的符文,從其上一道一道的亮起,任他武學造詣再高,區區一門之隔,竟也打不進去!
門內,斬龍侯、玄兵洞主三尊第四步真人的急促呼喊,落入他耳。
叫藍景儀眉頭皺著,不由回頭:
「宋淵劍主,你乃新晉第四步,還請出手,與我一道打破此殿,撥亂反正!」
他的聲音傳音入密,以秘法傳入了黑山城。
叫默默駐足,觀摩著此處一波三折之變數的宋淵,悄然之間,將原本探出的那一腳,收了回去。
隨後,捂住胸口,面色蒼白:
「藍州主,本座才叩開天門,根基虛浮,一口法劍被毀,神念受損過重,恐心有餘而力不足也!」
將這段話,藉助真氣凝縮,傳遞給了正在黑山使勁渾身解數的藍景儀耳畔。
隨即,宋淵轉頭,看著原本跟隨他雄赳赳,氣昂昂下山來的雲鸞弟子,一個個眼神奇異的打量著他,強忍心中不悅:
「回山!」
他騰身而起。
隔著一座黑山,藉助真人級的『法眼』,看到癱坐在地,被宋柴薪打破了天淵『四步真人也難渡』的規則,從而送到了西北荒原的宋梵鏡.
心中大嘆:
「事已至此,放虎歸山,已成定局。」
「不過幸而.」
「這孽女從此往後,再也難邁入大昭半步!」
「她註定只能以妖魔的身份,混跡『妖魔祖庭』之地,而本座即使坎坎坷坷,幾度跌倒,依舊是這雲鸞山的劍主,是第四步的泰山北斗!」
「而這孽女,縱使才情絕世,但她當年與宋柴薪北上抗妖,參與第一次『寶瓶之亂』,無論大昭,還是妖魔,皆難容她,不過是孤家寡人而已」
「不足為患!」
於是一拂袖!
宋淵不想在這裡,繼續和州主藍景儀牽扯。
他看見了玄兵洞主、顧家老祖、斬龍侯,這三尊比他突破四步,要早了好些年的『前輩』,都折戟在了裡面,禍福難料。
就算能夠鎮殺那宋柴薪,怕是想要抽身出來,也是難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了卻夙願,成了第四步,未來『一片光明』。
那宋柴薪身上,聽他們講,雖有『緝魔道氣』與『天淵之秘』傍身,但宋淵心知肚明,這不是他勢單力薄,便能參與得了的。
既然殺不了『宋梵鏡』.
倒不如早早退走!
若不然,
栽倒在了這裡,才是真真得不償失!
「宋淵劍主,阮山主,阮山主她」
「她還在黑山沒有回來!」
有雲鸞山的弟子,見到宋淵要走,忍不住開口。
而聽到阮秀秀還駐足黑山,不肯離去。
宋淵眉頭一皺。
如今,雲鸞山天資最為傑出之人,便是阮秀秀了,她得頭頂,再也沒有一個叫做『宋梵鏡』的女子,繼續壓著。
她甚至還成為了山主的繼承人,只要成了元丹,就是除卻劍主宋淵之外,整個雲鸞山,板上釘釘的執掌者,地位非同小可。
「觀劍老東西的這個徒弟,始終心心念念得記掛著那宋柴薪」
「哼!」
若不是,宋淵心中對於三大長老折戟雲鸞山,始終有著一縷淡淡的愧疚。
他也不會叫阮秀秀,坐上這『山主』之位。
只不過,
「由她去罷!」
看著那開口弟子,宋淵一拂袖,徑直便走,一臉淡然,毫不拖泥帶水。
這,並不能成為他『身涉險地』,踏上黑山的理由。
當宋淵以氣傳音入黑山。
以『身受重創』為由,毫不遲疑,轉頭便走。
被坐斷黑山,不停猛攻『不死涅槃宮』的藍景儀知曉後
氣得直跺腳:
「毫無勇猛精進之念,渾身皆是忌憚破綻,他究竟是怎麼成得今日『第四步』?!」
望著黑山城的方向,藍景儀原本俊秀儒雅的中年面龐,氣得通紅,大罵了一聲。
然而這時————
轟隆隆!!
不死涅槃宮.倏忽震動!
而後
似乎想要化作『虛幻』,再度沉入『黑山天淵』!
「不好!」
藍景儀色變了。
要是這『青銅古殿』沉寂下去。
這豈不是要將
三尊寶瓶州的第四步大能,活生生拖死在裡面?
而那原本投影了『不死涅槃宮』的半空投影,也已經極盡模糊。
不過隨著藍景儀側頭望去.
卻見到了,
叫他此生也難忘的一幕!
不死涅槃宮。
殿內第四步真氣宣洩著。
震得兩側長明燈搖晃,使得那些個,吸了不少懸浮而來的『元丹屍身』之棺槨,連棺材板子,都險些壓不住了。
這座古老且神秘的宮闕,正在緩緩下沉,這則現狀,三尊第四步高手,隱約間,也能感知得到。
所以.
他們急了。
「宋柴薪,你若要叫此殿沉入天淵,你不也將困死於此?!」玄兵洞主鬚髮怒張,言語裡已有了一絲絲軟意。
「打開殿門,我顧家可作保你平安無恙,令,保伱去往『神京』,進修至高武學!」顧家老祖更是直接,有點後悔了。
唯有斬龍侯抿唇皺眉,一言不發。
而漂浮著的宋柴薪,此時能夠感知得到,他棺槨內的『身軀』,已經走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
在他背後。
『不死涅槃真君』,正跪在了地上,被層層鎖鏈纏繞,如同雲淡風輕的『看客』一般,笑著看著這一場『人間鬧劇』。
明明,他渾身上下都好似一個囚徒。
但卻比真正的棋手,還要更像主人。
「他們看不到真君你?」宋柴薪出聲了。
「當然。」
「這裡,只有你宋柴薪才能看得見本君。」
「若不然,為何我選你作為『涅槃眷屬』,而他們,都僅僅只是『涅槃屍』?」
不死涅槃真君淡笑道。
「那你怎麼還被人給纏滿鎖鏈,逼得跪在了這裡?」冷不丁的,宋柴薪開口,拆了下這位真君的台子。
叫他倏忽沉默了下來,屏息不語良久。
才緩緩道:
「確切得說,本君已經隕落了。」
「但你們理解得『死』,與我等立身之境界,所理解的『死』,並不同。」
「將我鎮殺得那人.」
「是此世最強『求法者』,被譽為最為接近『仙』的人。」
「我等號稱真君,但在那人面前,不管是當年的我,亦或者蠱道修行到盡頭,還是另外幾個玄之又玄的魔頭,邪尊.」
「我們的『道』,都盡敗在了他的手裡。」
「唉」
提起那個沒有名字的『求法者』,不死涅槃真君深深得嘆息了下。
而只從『隻言片語』之中,窺視一星半點。
宋柴薪抿唇,都只覺得,能被這位如此『折服』的人物
究竟,該有多強?
「竟這般厲害麼.」
「那,究竟是何等境界?」
「我輩此生,可能窺視萬一?」
聽到宋柴薪言語裡露出的絲絲渴望,除卻『笑』外,不死涅槃真君,第一次有了別的情緒,他鄙夷道:
「小子,你雖有些才情,但也莫要『井底之蛙,便窺日月』。」
「你可知,武道第四步的『真人』,其實連真正的『術法』,都還沒有接觸麼?」
「就比如這三個.」
砰,砰,砰!
「你小子到底在自言自語些什麼!」顧家老祖看不到不死涅槃真君,看到宋柴薪一直在那自言自語,只覺得骨髓發寒。
於是,他率先便想撞來!
但.
這時候,不死涅槃真君說著說著,邊跪在地上,邊抬起了指尖,輕輕一划。
下首三口僅次於這『玄黑古棺』的棺槨,
棺木蓋子,便猛地炸開,散發出了堪稱恐怖的吸力!
剎那,
仿佛深不見底的漩渦一樣,摧枯拉朽,就要將玄兵洞主、斬龍侯、顧家老祖,徹底吸入進去!
「不,不要!」
「這到底是什麼詭異之地!」
「為何.為何『真氣』攔不住!?」
三人站出樁功,猛踩大殿,仿佛要嵌在此地一樣,可依舊不可抑制的被吸得距離棺槨越來越近,就好像.
那三口棺!
就是他們,命中注定的葬身之地!
「不,不,不!」
砰!
顧家老祖最先被埋入其中!
他爆吼著,可卻依舊無法攔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棺蓋蓋上。
而後,便是玄兵洞主。
以及
斬龍侯!
他們的寶兵,道器,皆與他們一併,葬在了棺中。
直看得.
外界!
藍景儀州主,雙眸大駭:
「宋柴薪,宋柴薪!」
他看不到不死涅槃真君。
只能在越發模糊的虛影里,隱約看得見宋柴薪抬起了手,而後那三尊第四步,便被他蓋在了棺中!
一股子寒意,從藍景儀的天靈蓋衝起,叫他再也沒有了『擊打殿門』的欲望,從心的選擇了和他方才罵過的『宋淵』,一樣的道路。
遠遁而逃!
只留下了一座滿目瘡痍的黑山,仍舊佇立此間。
隨著藍景儀敗走。
三大第四步真人,皆被鎮入棺槨!
這座『青銅古殿』,開始嗡嗡顫鳴!
而後直墜天淵!
同時,徹底從現實中逐漸變得虛幻,仿佛將要葬入那重重迷霧,再也不顯!
天上模糊到了極致的情景投影里。
宋柴薪的神念背著手,默默看著這座山,這座城,這座天淵,還有這座王朝.
腦海里,如同走馬燈般,回顧了自己的這一生。
最後,徒留下一聲嘆:
「一生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
「唉」
癱坐在天淵另一端的宋梵鏡,發了瘋得站起,嬌軀似是在微微顫抖著,旋即有滾燙的淚花滴落下來,濺射了滿身血衣:
「不,不」
「別扔下我.」
她想要從天淵一躍而上,哪怕此地『任是四步也難渡』,可哪怕墜入其中,宋梵鏡也想要抓住宋柴薪。
她胸口處,一頁金書正在滾燙著記載著:
【宋柴薪,二十一歲,葬於黑山,陪同者。尚有三十六口棺,其中,葬身之元丹,雙掌難數。葬身之真人。足有三尊.】
當這些信息傳遞入她的腦海
更是叫宋梵鏡充斥著無力。
赤色的穹蒼,如同斜陽灑落,照在她柔軟的雙肩,看上去顯得是那般的淒婉。
她怔怔得看著那座殿宇:
「你到底要去哪兒?」
另一端。
黑山的叢林疊嶂。
阮秀秀咬著牙,披荊斬棘,身上衣裙被泥濘、草芥染得髒污不堪。
但她甚至連看到那模糊景象的最後一眼,都沒見到。
只看見了,
宋柴薪送走了宋梵鏡。
於是心中酸楚,無力。
四年了。
她幾乎從來沒有見過。
那年少時的玩笑,馬車上的旖旎,也好似黃粱夢醒,不過談笑。
「終究,有緣無份麼.」
一別兩端。
宋梵鏡與阮秀秀。
眼睜睜的看著那座殿宇徹底葬入了天淵。
同時間,好像筋骨被抽走了力氣一樣,跌落在地,喪失了再往前哪怕一步的勇氣。
【宋梵鏡對你的好感度提升!】
【阮秀秀對你的好感度提升!】
【宋梵鏡對你的好感度已滿!】
【阮秀秀對你的好感度已滿!】
【當前:生死不棄!】
不死涅槃宮中。
看著真君緩緩指落,三大第四步高人,連同白秋意,還有那些屍身被拖入此間的元丹武夫,皆葬入棺內,連同殿宇沉寂,葬入天淵.
在一切事畢。
他最後透過模糊的情景,看了一眼宋梵鏡與阮秀秀,哪怕心中仍有幾分不舍與眷念。
但有些事物,並不會以人的意志決定。
「『涅槃眷屬』到底是什麼,他們葬入這口棺,是死了麼?」漠然看著這一切,宋柴薪千帆過境,已經平靜至極。
「不,他們沒死,『涅槃屍』.在蘊養了一段歲月後,會以嶄新的姿容神貌,再一次重現在這個世間!」不死涅槃真君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宋柴薪皺了眉頭:
「那我.」
這時候,真君看向了他,眉心的火焰仿佛活了過來:
「你是本君在人世間的『代行者』。」
「你未來,會遇到其他的『涅槃眷屬』。」
「待到你轉化功成,神魂消弭,屍身證道之後,你會獲得無與倫比的能力。」
「到時候,必定遠超現在!」
神魂消弭?!
「屍身證道,神魂消弭,那我豈能還是我?」
大仇得報,快意過後,宋柴薪渾身泛起了寒意。
「記憶是你,性情是你,經歷是你,怎得不是你?」不死涅槃真君含笑。
他指了指這大殿所有的『棺槨』:
「包括他們。」
「待到醒來,也是一樣。」
「除了成為了本君干涉這個世界的『僕從』,其他的,依舊如常。」
「而你,是他們的主人,這還不夠麼?」
宋柴薪冷笑:
「恐怕.」
「是你才是他們的主人吧。」
「而我,也已非我!」
「不過一具肉身,也配叫我『宋柴薪』之名!?」
真君跪在地上,笑意吟吟:
「那,」
「可由不得你。」
言語罷。
宋柴薪只覺得背後一股吸力傳來,叫他無可抵擋,越發疲憊,仿佛熾熱如火的『武道意志』.
也將就此,走向熄滅。
「莫非.」
「我的人生,就只能止步於此了嗎?」
他向黑暗中伸出了手。
充滿了渴望與不舍。
但好像,又沒有辦法。
然而,
就在宋柴薪閉上了眼的時候。
他的神魂深處
突然,有璀璨到了極致的『光亮』,驟然爆發!
【第一頁『輪迴』,宋柴薪。】
【已書就完成。】
【執筆人,成功執掌『輪迴天書』。】
【從此刻開始,你將成為真正的『天書主人』,締造現實。】
這一刻,
宋柴薪看到了一本如同琉璃般,泛著金華的玉卷天書。
他————
伸出了手。
與此同時。
跪在『不死涅槃宮』中的不死涅槃真君,滿意得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這樣,本君早晚有一日,會重新歸來的,而且有了一具『涅槃眷屬』的降臨軀殼,日後干涉此世,也算有了手段」
「不對,等等。」
他正在喃喃自語時。
突然間,望向那一口葬了『宋柴薪』的玄黑古棺,不死涅槃真君,突然眼神猙獰的可怕:
「他的.」
「神魂呢!!」
砰!
大殿震動。
但.
除卻那毫無生機的肉身之外。
其他的一切,都再也不存!
機關算盡,
終究,也是棋差一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