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宋梵鏡好感提升至『莫逆之交』,雲

  第108章 宋梵鏡好感提升至『莫逆之交』,雲鸞山上,三尊第四步搏殺!

  鎮妖長城。

  旌旗掛龍虎,人道浩浩之氣,綿延千里,鎮此雄關。

  只見寒風朔朔,黃沙滾滾,鐵戈揚城頭,兵氣鎮雄黃,『寶瓶』一州兵家氣,盡聚於此。

  縱使是第三步元丹妖魔,第四步一代妖君,駕臨此關此城。

  只要此城不塌,此氣不泄.

  也拿這座曾經由『大緝魔主』建立而成的巍峨巨城,沒有任何辦法!

  君不見大緝魔主曾在『武道復甦』時代,兵擊瀚海三千里,驅三尊第四步妖魔,如驅鷹犬。

  於此黃沙滾滾間,更是揮鞭而望西北荒原,只是豪邁不羈,談笑稱道:

  「於此築一城。」

  「當叫『喪家之犬』,一甲子不敢抬頭!」

  即使到了如今,距離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

  可他曾經留下的足跡,卻是遍布整座大昭,隨處可見,這座『鎮妖長城』,就是大緝魔主末期,留下的手筆之一。

  如今,

  則由三尊第四步的高人,各自立下一座『城頭』傳承,以鎮西北妖魔祖庭,分別為『天外天』、『青冥城』、『白玉京』!

  其中,『青冥城』與『白玉京』主人,分別來自大昭官府,有著最大影響力的三家勢力之一,文脈與兵家。

  而『天外天』之主,則是半妖出身,崛起至今,因被排擠,始終入不得『神京』中樞,所以才於此鎮守。

  這一日。

  兩座城頭主,天外天主人一身黑袍,與一身青衣的青冥城主人,於城頭對峙。

  「大雪山主,是因你屏蔽掉了『鎮妖長城』的影響,才入了寶瓶州的。」青冥城主人眉頭緊鎖。

  「魏文山,可你為何要這麼做呢。」

  「鎮妖長城雖是苦寒之地,但大緝魔主去後,女帝曾經下詔,稱鎮此地『三十年』者,可封伯位,以功名入『凌霄閣』。」

  「到了那時候,哪怕是白衣之身,也可穿正三品朱紫侯服,堪比一州州主,還能參悟自武道復甦之後,由『大緝魔主』與女帝開闢的『神通』,好處數之不盡!」

  「如今,天地復甦才不到一百年,就已經推測出了第四步,以我等的壽命,完全有可能等得到『洞天時代』再次到來,見識到真正的『仙術』大放異彩。」

  「你莫要因為一己私慾,便自誤前程。」

  來自文脈的青冥城主人,開口警告了開闢『天外天』城頭一脈的魏文山。

  他知曉,魏文山是半妖,而且還是在大緝魔主末期,才嶄露頭角的角色。

  在那個時期,因為才驅逐了『妖魔之禍』、『妖血之亂』,將董太師、涼國公等或是妖魔巨擘、或是神血貴胄級的人物,一股腦的驅逐,打壓下去。

  正逢百廢待興。

  所以對於『半妖』的歧視,頗為嚴重。

  魏文山能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為這鎮妖長城的『城頭主』,作為官府鎮壓西北荒原的第一道防線鎮守者,極為不易。

  天外天的主人魏文山聽到這裡,開口了,眼神複雜:「我生於大緝魔主末期,彼時妖魔尚與人族混居,當代大雪山主與我有一份恩情。」

  「倘若無她當年拉了我一把,恐怕便無如今的魏文山。」

  「當然,輕重緩急我分得清。」

  「她入寶瓶的前後因果,我都清楚明白。」

  「自家後輩唯一的繼承人,平白無故的便葬身在一正宗之中。」

  「你文脈講道理,便來評評理,你說天底下哪一個第四步,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嫡系後輩被人害了,而不去報仇的?」

  「我也曾與她約法三章,若是她事後不回,那麼我當親自出手,緝拿於她。」

  「放心,不會有事的。」

  如果把如今大昭,最尊貴的比作『一品王侯』,『凌霄封爵』之輩。

  那麼,曾經的大雪山主,就是貴中之貴,與金枝玉葉的宮廷公主,沒什麼兩樣。

  魏文山是半妖出身,但得了母親幾分『丹青妙手』的技藝,打小畫畫畫的好,堪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曾因為少女時期的大雪山主畫人像,入了她的青眼,便有機會踏入修行,改了他的命。

  而之後,世道動亂,各路豪雄並起,天驕逐鹿,便出了大雪山主的府,開始為了自己的前途搏命。

  到了今天,二人一個在西北荒原,成為了三大祖庭的妖君。

  一個鎮守鎮妖長城,奉女帝與大緝魔主的遺令,不能叫他們這些妖魔,入境一步。

  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位』。

  而大雪山主從始至終,也沒有用過她的舊情,指揮、或者說懇求過天外天之主『魏文山』,去為她做什麼事情。

  直到這一次。

  大雪山主出關,偶然聽到了曾經的繼承人,已經隕落雲鸞山的消息。

  所以,求到了他的頭上。

  而魏文山想起當年『明艷不可方物』的大雪山主,想起曾經年少時的悸動,權衡良久,終於還是在與她立下『對賭道誓』後

  破戒了。

  「當然,青冥城主若是覺得,我此舉欠妥,我願親自前去,將大雪山主帶回,並且事後若是大昭降罪,我也一力承擔。」

  「如何?」

  「對了,為何不見『白玉京』的楊休先生?」

  『天外天』城頭主魏文山欠了欠身子,誠懇答道,同時問詢。

  對此,青冥城主人眼中隱隱含著失望:

  「此次風波過去,天外天城主便請辭吧。」

  「只是立下『對賭道誓』,就能放一尊第四步入寶瓶州?」

  「就算是叫幾個第三步的元丹,從你的城頭滲入進去,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

  「你這一步,越界了,魏文山。」

  說罷,青冥城主一拂袖:

  「至於寶瓶州,便不勞煩魏先生了。」

  「『白玉京』楊先生,已經提前察覺到了,並且聯絡了五大緝魔大將之一,鎮守寶瓶的『葉蒼將軍』,一同聯袂出手。」

  「算算時候,離開了『大雪山祖地』,沒有了祖宗餘蔭庇佑,估計那位大雪山主,不是被擒拿,就是被打得重傷遁逃了。」

  魏文山俯身的身軀一頓,露出驚愕:

  「為何楊休未曾與我說過?」

  而青冥城主已經走遠:

  「你自己放的大妖。」

  「還要叫一顆碧血丹心,身合儒家、兵家兩門『正宗』絕學,創出自己『武道天相』,堪比道統衣缽,從而叩開天門,晉級真人的楊先生,告訴伱一聲?」

  「魏文山,念你真人修行不易,鎮妖長城事務,便暫且交由我來執掌吧,天外天一脈的三千鎮妖兵卒,你也莫要繼續調遣、聯繫了。」

  當青冥城主離去。

  『天外天』的主人,許作戎的師傅,鎮妖長城三尊『第四步』的真人級鎮守者魏文山。

  手掌緩緩握緊,復又緩緩鬆開,反覆好幾次後。

  終於攥緊成拳。

  他想起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即使成就了第四步,但依舊擠不進『神京』中樞。

  只能來這鎮妖長城苦寒之地熬『軍功』三十年,才能從四品,披上三品的朱紫袍,享大昭氣數,增幅修行,便不由面泛怒色:

  「腐儒,腐儒!」

  「你以為老子稀罕?」

  「這個世界就應該強權至上,拳即是權,憑什麼同是第四步,有人高居廟堂,有人就要在這鎮妖長城看著?」

  「你明擺著告訴我,因為今日瀆職,明日我就要失勢,我又豈能坐以待斃!」

  「大雪山主曾救過我的命,我豈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這大昭的所有,都是我一步一步拼出來的,這麼多年殺妖,早就還清了,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是日。

  『天外天』三千鎮妖武卒接到『城主令』,卸下城頭旌旗,叫煌煌鎮妖氣,在三分之一的鎮妖長城,斷上一截。

  深夜。

  突然雄偉巍峨的古關震動,有兩道武道天相升起碰撞,而後以『青冥』落幕為終,真人血濺上城頭。

  將整個鎮妖長城的一萬鎮妖武卒,都徹底震動了。

  此時

  遠處的茫茫黃沙。

  有元丹妖魔作統領,一代妖君作將帥。

  叩關而來!

  雲鸞山。

  五大元丹妖魔,與兩位被白秋意派遣上山門的第三步高手,一共七位元丹,與結下『雲鸞伏魔劍』的三大法脈長老,展開了血戰。

  最後,隨著宋淵姍姍來遲。

  以僅剩的『觀劍長老』一人重傷垂死,另外兩位法脈長老,燃燒元丹為代價。

  陣斬四尊元丹大妖魔,重創另外三個元丹,叫白臂猿魔曹巡、靈素素、以及另外一位神血教元丹逃走,作為落幕!

  宋淵來此,只是出劍,以元丹巔峰的天人級戰力,斬了那神血教元丹,便沒了繼續追殺另外二妖的機會,只能坐視他們,逃亡山下。

  「.」觀劍長老咳著血,奄奄一息,看著表情陰鬱的宋淵,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作為雲鸞劍主。

  看著滿目瘡痍。

  宋淵眼裡流露出了一縷歉意:「今日之禍,是我疏漏而至。」

  他的表情沉痛。

  但落在了觀劍長老眼裡,卻只覺可笑,於是劇烈得咳了咳,露出了慘笑:

  「宋淵啊宋淵,我以前只覺得你向道之心堅定,有宏圖大志,乃是好事,但現在看來.」

  呸!

  一口唾沫,吐在了宋淵的鞋尖上。

  宋淵一動未動。

  觀劍長老氣極,將劍插入土壤,席地而坐,怒髮衝冠直望眼前『道貌岸然』之劍主,寬掌握緊劍柄,當場坐化。

  而宋淵身後。

  安排了玄兵洞秦守拙、顧家顧桑前去治傷、休息的阮秀秀、崔蟬,半晌過後,帶著眾弟子姍姍來遲。

  當看到了鎮守鎖妖林的『執法長老』,力竭殺妖的屍首後。

  崔蟬心臟抽搐,突然渾身抖了下,眼前一黑,想起了之前白秋意的種種『鬼話』,後悔不迭,『哇』的一聲就吐了口血。

  而阮秀秀更是臉色慘白,攙扶著才剛坐化,怒目圓瞪,似乎是看著宋淵的觀劍長老,心中抽痛著:

  「劍主大人.」

  「三大法脈的長老廝殺到死,可為何修為最高的你,卻姍姍來遲?!」

  女子語氣凜冽沉痛,刀刀刺心,叫眾弟子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宋淵。

  尤其是崔蟬,本來抓著頭髮跪在地上的他,聽到這裡,突然眼泛猙獰,紅紅的看向宋淵,將對於自己的『恨』,轉化到了另外一人的身上。

  對。

  白秋意說,若是雲鸞山的劍主,長老齊至,就算鎖妖林妖魔齊出,又能如何?

  可修為最高的雲鸞劍主呢?

  為何獨獨你不在!

  而是目視自家『正宗』傳承,元氣大傷?

  「這」

  宋淵擰眉。

  若是平時,底下弟子如此放肆,他大可以開口呵斥。

  但是獨獨今日,唯獨今天。

  看著義憤填膺,想到這裡群情激憤的弟子們.

  哪怕是宋淵,也只覺得頗為棘手。

  這是本門最後的精銳,他但凡說一句重話,或是狠一點,從此以後,雲鸞山就名存實亡了。

  那時候,他一個人,到哪裡得到一方『正宗』門派,舉宗供奉於他?

  有些難做的雲鸞劍主大人,還未開口。

  砰!

  突然間,

  原本插入穹霄的巨峰,斷裂一截。

  隨即,大雪山主的冷冽之語,響徹迴蕩在了整座雲鸞山之上。

  「雲鸞山主,你騙我大雪山聖女,不僅騙她感情,還親手弒妻,將其抽筋淬骨,取了一身精血,鎮於地宮,供你一人修行.」

  「今日,你定難逃一死!」

  一道六尾法相橫空,叫整座雲鸞山飛雪連天,陡降嚴寒的女子一步一踏,便往宋淵殺來!

  叫宋淵一驚回身。

  當即便看到了原本的『雲頂天池』,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底下曾被他埋葬『有蘇雪』六尾玄狐的屍首

  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殺妻,取血,為求修行?」

  一眾雲鸞山弟子驚悚,正在回味這驚天變動。

  可還未曾反應過來

  便見到夜空下,一道擎天大手,化作冰雪掌印,猛地拍來,矛頭直指宋淵!

  叫他不得已下,只能提劍怒喝,一劍開了『武道天相』,使得劍氣肆虐凝作真形,化作銀川瀑布,與其相抗!

  然而,卻在一個瞬間,如同紙糊一般,瞬間『破碎』,被這大雪山主摧枯拉朽,好似打狗一樣,直接碾壓!

  砰!

  宋淵手中之劍,碎裂散落成了幾截破銅爛鐵,他整個人的身軀,都被打成了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十數丈!

  「.」捂著胸口,艱難站起,發冠散落的宋淵,眼角抽動著,一跳一跳,看著那女子冷冷走來,身子顫抖,隱隱知曉了對方的來歷。

  「妖魔,這裡可是寶瓶州!」

  他吐出一口血沫,聲嘶力竭的喊著,想要說些什麼,好叫對方投鼠忌器。

  可話才落下,便被大雪山主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得牙齒混雜血液,四濺紛飛!

  「果真是吸了我族聖女,才有了這份修為,竟連本主『真人』一掌,都按不死你.」

  「不過,正好。」

  「今日,便叫你受受這『千刀萬剮』的滋味!」

  「但在那之前」

  大雪山主轉身,清冷的狐狸瞳孔里,流轉出了以阮秀秀、崔蟬為首的諸多雲鸞弟子、門徒,而後輕輕抬手:

  「本主,便先覆了你滿門,再算你我之帳,也不算遲!」

  話音落下,氣走渾身,隱成天象,霎時間冰雪肆虐,就算是阮秀秀這等大先天修持,一剎那也是睫毛結霜,牙齒顫顫,心中一片絕望。

  就在她以為,

  自己就要這麼交代了的時候.

  「且慢!」

  一聲嘹亮的嗓音,從環山棧道通往『雲鸞院』的方向,匆匆傳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

  阮秀秀猛地睜眼!

  便看到了那位年輕的.黑山鎮守!

  宋柴薪?

  他沒死!

  一剎那,本來宗門大劫,師傅死去,已經心如死灰的阮秀秀,頓時振奮了幾分,不過緊隨其後,便是焦急不已:

  「這個傻子.」

  「他來幹什麼?」

  「那可是『第四步』啊!」

  「他來了,和多添一具枯骨.有什麼區別?!」

  然而,

  叫阮秀秀,或者說所有的雲鸞門徒、弟子,包括被打得爬不起來的宋淵

  都沒預料到的是!

  大雪山主衣裙紛飛,聽到有人插嘴,竟沒有一指頭將其碾死,而是眉頭舒展,轉過頭,聲音放緩了幾分:

  「小子。」

  「本主未曾殺你,是覺得你是可造之才,未來能做我脈之婿,入贅大雪山。」

  「但」

  「你還沒到可以指揮本主的程度。」

  「懂麼?」

  做婿?入贅?

  阮秀秀小臉呆滯。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但大步踏來的宋柴薪,卻毫無在乎,只是對她眨了眨眼,而後仰頭長聲一笑,道:

  「我的意見前輩不在意,不重要。」

  「那麼.」

  「宋梵鏡的呢?」

  說罷,他的背後,露出了衣裙染血,髮絲雪白的宋梵鏡。

  「大雪山主,還請停手。」

  「若要報仇,只誅首惡,與滿山無辜弟子何辜?」她的語氣沉穩平靜,哪怕所有人的目光,在這一刻,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宋梵鏡依舊沒有在意。

  果然。

  大雪山主眼中適時露出了一縷心疼與憐憫,隨即停下了手:

  「既然你開口了」

  「那就只殺了這宗門之主,本主便帶你離去。」

  說罷。

  她的眸子裹挾寒意,復又望向了宋淵,叫這位才喘息了片刻的劍主,脊背發寒。

  而因為宋柴薪與宋梵鏡的出現。

  兩人一前一後,

  叫整座原本應該被徹底『抹去』的雲鸞山.

  重獲新生!

  但,

  取而代之。

  則是叫雲鸞弟子群中,傳出了陣陣騷動:

  「劍主不是說,少宮主勾結妖魔麼?」

  「這第四步的妖君,竟能被她一言影響,這」

  「難不成,這說的都是真的?!」

  「劍主的妻子,是個妖魔,那要這麼說.那位妖君,不就是奔著報仇來的?」

  「也就是說,少宮主本就是妖魔,宋柴薪也是妖魔,他們為了報仇,才導致了今日之災禍啊!」

  有人驚呼,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隱秘。

  隨即,便被人死死按住!

  「噓噓!你不要命了!」

  「生死假於他人之手,你是想死麼?別帶上我們!」

  看著曾經用著『敬畏』、『敬仰』的目光,不停望向自己的同門師弟師妹們。

  如今,隨著自己出現將他們一一救下,但

  卻換來了一片質疑,一片謾罵。

  宋梵鏡睫毛低垂,不由自嘲一笑。

  這,

  就是命啊。

  但突然間————

  「把頭抬起,別埋低。」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她。

  同時溫聲細語,吹在了耳垂之上,叫宋梵鏡薄薄的麵皮,泛起了一層緋紅。

  「為什麼要低頭呢。」

  「就算不被世人認可,被所有人都誤解,又能怎麼樣呢?」

  「你只要一顆道心澄澈,救我想救,殺我所殺,從來無愧。」

  「便可以了啊。」

  「這樣的你.」

  「又何須在他人的言語裡,低下頭來?」

  「你看。」

  宋梵鏡不由抬頭,望向那些曾經的熟人,弟子。

  只見,

  除卻阮秀秀一臉憋氣,怒極氣極之外。

  其他的人,在看到她的視線之時,竟是不由自主,把頭撇開,不敢與她對視,包括曾口口聲聲,說過愛慕於她的鎖妖林首席崔蟬。

  宋柴薪笑意吟吟,似乎看透了人心:

  「他們『問心有愧』,所以不敢直視,因為他們自己也在質疑。」

  「但你『問心無愧』。」

  「這樣,便足夠了。」

  銀髮女子,長髮及腰。

  被身後少年輕輕撫摸著,身軀輕顫。

  是啊。

  我救他們。

  是因為我心中的道義。

  哪怕千夫所指,又能如何?

  起碼

  我,

  問心無愧。

  不就是了?

  「宋柴薪」銀髮垂腰的女子,眼角的餘光盡都是這玄衣少年。

  看著看著,不由痴了。

  剎那————

  【宋梵鏡對你的好感度提升!】

  【由『肝膽相照』→『莫逆之交』!】

  莫逆之交。

  代表從此往後,心意相通,引為知己。

  是除卻生死不棄,哪怕犧牲靈魂,也要為了彼此做到所有,真正超乎一切情誼之外,最高的好感。

  也代表了。

  不論今日過後。

  宋柴薪想要做什麼!

  宋梵鏡,基本都會答應於他。

  就像是她此刻的處境。

  我站在黑暗裡,仰望光明。

  但光明早已棄我而去。

  可我又何必一意孤行,繼續追求呢?

  明明我的身畔

  從來,不曾真正黯淡。

  因為有那麼一縷光。

  永永遠遠,都照在了我的心扉之間,未曾遠去!

  隨著大雪山主出手。

  未過多久。

  便將宋淵打得奄奄一息,退無可退。

  她不過是在享受著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發泄著心中的戾氣和憤恨罷了。

  但是————

  這時!

  突然長夜天變!

  「妖孽安敢如此放肆!」

  一柄纏繞兵戈鋒銳,與誅魔之氣的斑駁青銅戟,突兀橫空擲來!

  隨即,漫天黑夜,竟有一道又一道『烽火台』點燃,有身形修長的書生大先生,與一道披著鎧甲的緝魔大將.

  一同撞入了雲鸞山!

  三尊第四步!

  『寶瓶大將』葉蒼!

  『白玉京』楊休!

  還有

  來自西北荒原的『大雪山主』!

  妖魔!

  大昭!

  一場寶瓶州幾十年都沒發生過的頂尖搏殺

  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