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被人打斷了腿這可是大事,李有才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報警,把文遠送到了鎮上醫院就診。
現在醫療條件落後,醫生檢查過後,腿骨是被人硬生踩斷的,骨頭創面就算是接好,又很難恢復到從前,以後很有可能成為瘸子。
這個消息對於馬上就要跟孟琴返城的文遠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警察上門問話,調查他最近有沒有得罪人,文遠根本沒有心思應對,滿腦子都是他現在成了個瘸子,孟琴還會看上他嗎?
返城上崗是要體檢的,他現在這幅樣子別說上崗,就是連體檢都過不了,近在咫尺的成功就這麼被抹殺了,一股濃重的絕望感讓他覺得窒息。
消息傳到許筱耳朵里時,她怔了怔,還以為趙全怎麼也得過段時間才能把事情辦成,沒想到下手這麼快,文遠跟趙全兩個人都沒什麼交集,警察就算懷疑也懷疑不到他頭上。
緊張害怕過後就是得意與解氣,她許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文遠既然不願意帶她去城裡,那就一直留在村里好了!
看著許筱一連幾天喜氣洋洋,許瑤就知道這件事跟她脫不開關係。
那天晚上,她從軍子口中得知許筱跟趙全一起進了學校,當時還疑惑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現在才算反應過來,許筱這個人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估計因為孟琴要跟文遠一起回城,她氣憤被文遠耍了,就攛掇趙全下了狠手。
雖然這件事文遠也不無辜,但終歸代價太大了,她聽李有才和林老師聊起來才知道,文遠就是個普通的貧下中農,家裡母親是殘疾,全靠父親種地維持生計,本來指望文遠知情返城能有出息,結果現在出了這種事。
更打擊人的是不到半個月,孟琴家裡就託了關係把她提前調回城裡了,連聲招呼都沒打,就連關係最好的方翠翠都不知道,大罵她沒良心,不夠朋友。
這倒都是後話了,這件事許瑤沒打算摻和,就算向警察揭發是許筱和趙全乾的,一來沒有證據,二來萬一舉報不成,很有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
今天是周末,中午一家人吃完飯正在收拾碗筷時,許筱坐在炕沿兒,眼睛不住地往許瑤身上瞟,趙全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文遠的腿已經斷了,現在也該到了自己還帳的時候了,看著許瑤還在灶旁忙活,心裡有些著急,也不干看著了,破天荒的上前從許瑤手裡接過抹布,殷勤道:「這點兒小事,叫我來吧,你不是還得給林老師送飯去嗎?現在趕緊去吧,不然林老師該等久了。」
許瑤蹙眉,以她對許筱的了解,怎麼看怎麼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看什麼?」許筱被盯得心虛,手指下意識攥緊了麻布,許瑤卻淡然收回視線,丟下一句:「洗乾淨點兒。」
轉身從鍋里拿出熱騰騰的飯菜,放進挎籃里,蓋上了一層布,又去隔壁下房洗了把臉就提著挎籃出去了。
許筱見她出門,才一把將手裡油膩膩的麻布扔在灶台上,咒罵道:「臭丫頭,嘚瑟個什麼勁兒,等會兒有你好受的!」
盛夏時節的,地上的土塊被曬得滾燙,沒走多久腳底就傳來一片灼熱感。
大中午人們都躲在家裡避暑,一路上走過來沒碰見幾個人,拐過一堵土牆,面前突然冒出來三個人,許瑤抬頭看去,面前的人比她高一顆頭,嘴角扯著一抹痞笑,說話口吻流里流氣:「呦,這不是許家二妞嗎?這大中午的,你來找哥哥有什麼事?」
許瑤心裡咯噔一下,眸光瞬間沉下來,怪不得許筱今天這麼殷勤,原來是跟趙全串通起來算計她。
前世她就沒少被趙全調戲,那時自己膽子小,每回遇見了寧可繞著走,也不敢得罪他,可即便再怎麼躲避也沒逃過高考後被他凌辱的命運。
大學名額被許筱頂替後,她被許強勝賣給趙全,每天非打即罵,就連懷孕都不放過。
因為孕期營養不良,孩子出生後就體弱多病,趙全為了省錢不給孩子請大夫看病,一場高燒讓孩子成為了人人唾棄的傻子。
這些帳她都一筆一筆記著,上次狠揍了他一頓,沒想到他還不長記性,現在又敢出現在面前耀武揚威起來。
「滾開。」
這冰冷的口氣引得趙全十分不快,他嗤了一聲,上挑的三角眼透著凶戾:「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真以為爺怕你?上回是你運氣好,今天你再動我一下試試。」
許瑤皺了皺眉,趙全明顯是有備而來,身邊還帶著兩個跟班,憑自己一個人很難跟他們抗衡,索性耐著性子:「你想怎麼樣?」
見許瑤態度軟和,趙全邪佞一笑,貪婪粘膩的目光在許瑤胸口轉了一圈,像是要將她扒光似的,朝不遠處的破土房揚了揚下巴,示意道:「你跟哥哥去那房子裡,叫哥摸摸,今天就放你過去。」
許瑤朝那破房子瞥了一眼:「行啊,你跟我過來,別帶他倆。」
許瑤是十里八鄉的美人胚子,那倆之所以跟過來,就是為了能分得一杯羹,現在一見沒他們啥事兒,不由有些著急:「你個臭丫頭......」
「行了!」趙全皺著眉打斷身後跟班的話,想到一會兒香艷銷魂的場景,他就感覺腦子裡一片沸騰,就連下半身都漲得發疼,哪還有功夫聽別人扯皮,還是先緊著自己來。
「我先進去,你倆別跟過來。」
丟下一句話,趙全就跟著許瑤往破房子走去,兩個跟班雖然不甘心,但他們只是趙全的手下,不敢反對,只能垂頭喪氣地坐在土牆底下互相遞了根煙乾等著。
土房久無人居住,早就破敗不堪,頂上塌了半角,照進一束不規則的光線,許瑤走進門,挎籃底下藏著用來防身的匕首卡在了縫隙里,還沒掏出來。
趙全帶著一股熱氣的身子就已經從後貼上來,她立馬轉過身,面色平靜地往他下半身看了看,啟唇道:「把褲子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