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省的煤鐵軍工複合體已經建成,絕大多數武器彈藥都可以製造,就是數量還是不足,這需要一個過程,急不來的,經驗和熟練工人都不是一時半會就有的,產量慢慢就上來了。陳奇瑜這邊的戰場後勤保障還是沒有問題的,距離近,華計和民間的運輸公司運力都很大,除了騾馬運輸,華記現在主要在發展南洋這邊的內河航運,這是最快捷的運輸方式,李天幫助盈盈她們做了內河航運船的專門設計,大中小型號的船都有,造船廠的建設華記早已是輕車熟路,目前在台灣、呂宋、交趾、南疆、美洲、仰光、毛淡棉、曼谷都開始分批建設,建設早的已經投產,如台灣的淡水河,交趾的紅河,仰光的伊洛瓦底江等河流,都開始了定期客貨運航班運營,水路貿易往內陸深處延伸,松江到石柱的航班一天一班,石柱成了華記在西南的最大中轉基地,秦良玉將軍也是心裡陰霾盡去,沒事坐上快船到松江換上海軍的飛剪船,再到台灣、旅順、交趾轉一轉,尤其是到了交趾激動不已,知道了就差克欽邦還沒有收復,差一點就落了淚。當年她和丈夫馬千乘就是播州平亂時來過雲南,打過趁機侵入雲南的緬軍主力,只不過是慘勝,朝廷無力再戰,緬軍占據兩個地方都二十多年了。現在嗎,讓他緬軍來試試看,白杆兵已經整編了兩個山地旅,一水的新裝備,都在石柱駐守,要不是因為要看朝廷的臉面,早就打到雲南了。畢竟現在名義上還是明軍,不能像人民軍一樣想打哪裡就打哪裡,而且流賊已經打到了湖廣,離石柱不遠了,不能讓他們從石柱進入四川,只好守著了!遺憾吶!
秦良玉專門去了一趟八莫的橋頭基地,抓住望遠鏡整整看了半個小時,她知道八莫收復已是指日可待,人民軍北上雲南,與白杆兵會師貴州也是不遠了,那時候的華夏該有多麼強大?不行,不能等了,我得為華夏做一些事情,不能這麼守著了。
秦良玉去了台灣,在台北找到了袁可立老頭,兩個人開始了秘密談話,談話持續了一整天,秦良玉笑眯眯的走了,回石柱準備大事去了,李天在家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是又要怎麼了?他有不好的預感!
從石柱擬流而上,到川西,沿金沙江可以一直到雲南,一直都是內河航運的線路,不過這裡需要大量的縴夫,順流而下速度很快,逆流去雲南就困難的多,船也小的多,就是這樣也比馬幫的運量大的多,華記在石柱的小型造船廠開始大量建造小型貨船和戰船,這是秦良玉和袁可立達成的共識之一,控制這條到雲南的內河航線會有重要的戰略意義。華記在沿線重要的據點開始建港口基地,保證今後有足夠的後勤能力,可以儘快的運兵,運武器彈藥和糧食物資,石柱也開始大規模發展軍工和民用產業,變成了一個隱形的根據地,為將來的的布局做前期準備,人民軍講武堂、軍政學院在這裡辦分校,以石柱宣慰司教導團的名義培訓軍政人才和政治思想教育隊伍,不公開招生,小學、中學以族學的形式開辦,也不公開招生,只對接受思想洗禮的人及其家人開放,華記各地分行進行考察和引導,以貿易往來的名義進行學生的分流和運輸,這一切都得以內河航運為基礎。對於盈盈她們大力發展內河航運,李天是非常支持的,於是除了長江,華記在其他流域也開始了布局。
在廣州珠江出海口外,以香港島為基地,廣州華記分行為中轉,向西的幾條支流也開始了內河航運的布局,沿著西江一路逆流向西,可以到達廣西,經過全州向北可達湖南湘江水系,再經過洞庭湖水系就和長江流域聯繫起來,這同樣是一條具有戰略意義的航線,可以把兵力投送到西南、湖廣、江西,甚至通過漢江可以到達陝西南部。盈盈她們沒有想那麼遠,只是想發展華記,袁可立老頭那是一個戰略眼光遠超同時代絕大多數人的老奸,能想不到這些嗎?極力鼓動盈盈幾個發展內河航運,掙不掙錢不知道,打不打的贏才是關鍵!這簡直就是坑孫啊!
不過盈盈她們也不傻,以杭州為基地的錢塘江流域,松江為基地的黃浦江、長江下下游航線早早的建立完善起來,貿易做的紅紅火火,綢緞、茶葉、瓷器的採購,華記工業產品的銷售都做得很大,傳統海貿的原產地和收購商讓華記直接打通了,江南大海商損失慘重,開始明里暗裡採取小動作,在情報局、安全局的支持下,他們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透明的,以華記的護衛力量對付他們就是砍瓜切菜一般橫推,江南大海商知道碰上了惹不起的主,再也不敢動那份歪心思,轉頭就來找華記合作,華記也大方,想掙大錢可以,去仰光吧,買我們的大海船,去印度、波斯、奧斯曼、北非做貿易,那邊都是我們的貿易線路,利潤是這邊的幾倍,窩在這裡耍橫有意思嗎?華記確實沒有那麼大的產品生產和運輸能力,讓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海商去南亞、西亞、北非打開市場,擴大貿易規模,也有利於華記的海貿銷售,歐洲幾國肯定不會把到歐洲港口的航運利潤分出來的,只會加大採購量,華記一定會受益,加速產業的發展,江南海商的加入一點會刺激到英國、荷蘭、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者,他們都是老海盜了,吃到嘴裡的才是肉,我們要加大採購量!江南海商:我們沒有更多的綢緞、茶葉、瓷器了。歐洲殖民者:那就對不起了,我們去華夏採購!江南海商一想,不對呀?我們也去華夏採購!華夏還有其他的好東西,運回去也是大賺特賺!運到仰光這邊還不是賺翻了嗎?
從一開始,李天就非常重視紡織業的發展,新型紡織機已經更新了二代,效率、成本、質量都不是大明蘇州、杭州一帶可比的,尤其是華記加大了印度棉花、江南生絲的採購量之後,棉布、絲綢就占據了高、中、低端市場,供不應求,價格優勢明顯,百姓尤其喜歡華記的厚棉布,工人喜歡類似帆布的工裝布,結實耐用,吸汗防蚊蟲,銷售量都是巨大的天文數字。
普通的瓷器、衛生潔具、玻璃製品市場都是華記占據主導地位,牢牢的掌握了話語權,這些在歐洲就是金幣和銀幣,在大明的富裕階層也是供不應求,身份的象徵,大明龐大的人口基數下,市場需求可想而知,只不過大多數傳統產品的生產效率低,價格高,銷售量才不大,華記為普通百姓生產的棉布價格是松江布的一半多點,絕大多數百姓都承受的起,銷售量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這還是李天怕把大明的紡織女工的生計打破,提高後的價格,不然四分之一也一樣賺錢,利潤空間仍然很大。
現在的華夏,產業的發展給百姓的生活帶來了巨大的變化,收入的提高讓消費水平也隨之提高,尤其是老根據地,況且在華夏工業品的價格很低。華夏的基本上孩子們都具備了上學的物質條件,幾乎沒有不上小學的孩子,上學的孩子家庭民政署有補助,不上學的賦稅沒有優惠政策。就是剛剛移民來的,民政署也會幹預,孩子要去上學,中學考不考得上我們不管,小學必須上,學費前期全免,有收成了還有優惠政策,不然罰你去做義務工,百姓知道民政署為了孩子們好,絕大多數還是服從要求的,也有不願意送的父母,都去做工去了,孩子民政署管起來,孤兒都去了華記的專辦學校,由盈盈她們統一安排,已經有數千孤兒中學畢業加入了各行各業,還有二百多考入了大學,有在旅順大學的,也有在台北大學的,頭一批大學畢業生有一半是孤兒,他們都是李天最早收養的那些孤兒!
有了這一批批受過教育的孩子不斷加入各個行業,產業的發展開始有了自我創新、體系化發展的苗頭,年輕人思想活躍,富於創造精神,堅持一代人就是自我完善創新體制出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