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地震

  天啟六年五月十四,李天登上了旅順港口的碼頭,看到掛著西班牙、葡萄牙、荷蘭國旗的蓋倫大帆船,李天笑了,這貿易是雙贏,有了貿易通道,沒有人願意開戰,當然野心家除外。

  旅順的獸皮、人參、山珍、東珠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還有華記的各種新產品層出不窮,拿回歐洲就是金幣、銀幣,尤其是新出的瓷器,玻璃器,簡直巧奪天工,精美絕倫,這是其他地方沒有的,別說還有香水、化妝品等等,歐洲人運來了金銀、鐘錶、香料、帆布、葡萄酒、印度棉花,糧食、蔗糖還有各種戰馬,他們都知道,人民軍在培育自己的馬種。

  碼頭上一片繁忙的景象,李天登上四輪玻璃馬車,近衛連翻身上馬,向人民軍總部快速奔馳而去,留下一幫歐洲人在碼頭上遐思無限!

  一進人民軍總部,就看到曹文詔率新建騎兵二旅在接受戰旗,在激昂的軍歌聲中,曹文詔驅馬慢慢小跑至主席台前,雙手從孫承宗手裡接過騎兵二旅的猩紅戰旗,然後轉身面向近七千騎馬佇立的將士,猛力搖動軍旗,然後就聽到一陣山呼海嘯:

  為人民而戰!

  人民軍萬勝!

  曹變蛟看了授旗儀式激情難以壓抑,追上李天不停請調,直到孫承宗老頭來到跟前也沒有發現,還在拉扯李天的衣袖不已,最後衣袖扯掉了。然後曹變蛟挨了二十軍棍,但是得到了孫承宗親自下發的調動命令,興高采烈一瘸一拐跑向騎兵二旅,李天無奈的搖搖頭,和孫老頭進入作戰室,研究了一下目前的態勢。

  後金主力在蒙古和林丹汗在科爾沁以西來回拉鋸,打的激情四射,戰果纍纍,孫承宗一直嚴密關注那邊的戰事,甚至派了黃得功、袁賦誠等騎兵將領去當觀察員,努爾哈赤到也大方,看就看吧!不得不說這個時代,努爾哈赤率領的後金騎兵是最好的騎兵軍團,指揮藝術爐火純青,戰場紀律嚴明,戰鬥意志頑強不屈,戰術刁鑽、兇狠,靈活多變,把狼群戰術發揮到了極致!連孫承宗老頭都讚不絕口,也更加理解了李天對後金騎兵的重視,這怎麼重視都不為過!

  得益於後金源源不斷的戰馬交易,騎兵二旅組建成功,一人雙馬可不是一口氣,說吹就能吹出來的,一萬六七千匹戰馬,因為人民軍騎兵還有騎炮營,輜重營,和後金騎兵有本質的不同,騎兵建設是除了海軍,是周期最長的,而且戰損嚴重,一仗下來,馬匹一半能用就不錯了,不恢復個三二月,根本沒有速度優勢。馬力損耗是戰事需要,但是恢復也是比較難的,這誰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如果不是海貿規模擴大,李天都沒有這麼多糧食養馬,戰馬是要吃糧食的,而且比人能吃的多,這也是後金騎兵規模一直擴大不了的原因,二三年了,一直在六萬上下,其他的都是騎馬的步兵,戰力就一般了,當然後金白甲騎兵下馬步戰,也是冷兵器時代的絕唱,通常能以一敵十,正面對沖可以擊敗十倍的結陣明軍,只不過人數太少了,沒有騎兵衝鋒的威脅大。

  李天和孫老頭交流了京師爆炸的情況,孫老頭臉色鐵青,大罵工部這幫蛀蟲誤國!聽說爆炸物飛向皇宮也是冷汗直冒,雖然不是一條路,但是不妨礙孫老頭對大明的關心,李天非常理解,安慰孫老頭說:不是我把火藥局的火藥搬空,還不知道多死多少人呢?

  孫承宗:搬哪兒去了?

  李天:當然是軍工廠了!

  孫承宗飛起一腳,李天閃退一邊,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幸虧我煉過,這些老頭都有無影腳的功夫,這尼瑪活得太憋屈了啊啊啊!

  李天去科學院了,整整二十天沒出來。

  徐光啟師徒倆搞出了小型化的電台,能有原來的四分之一大,不過通訊距離只有三百多里,不到四百里,一個密封的通訊車也造了出來,幾匹馬就能拉著跑,陸軍的戰時通訊基本上解決了,不行就接力吧!也不耽誤多少時間。先配到旅一級,以後再能進一步小型化,再往下配。

  徐光啟老頭在研製二十四磅海軍重炮,新炸藥對鋼鐵品質、火炮擊發、制退、炮彈型制、膛線刻制、彈體材質、炮彈重量、裝填、退彈、瞄準等等都提出了新要求,這是個艱難的過程,李天和老頭交流了幾天,提出了很多建議,並且畫了一沓圖紙給他,老頭雙眼放光,搶過圖紙就把自己關進實驗室里,閉門不出。

  孫元化則是在研究李天的速射炮圖紙,並列雙炮筒或者三炮筒,海軍用於攻堅,或者要塞防禦,陸軍用於攻城,那就是火力壓制的利器。

  畢懋康則一直在研究重機槍,快二年了,馬克辛基本上差不多了,槍機閉鎖還不太成熟,子彈材質也有問題,目前來看射速偏低,卡殼較多,還需要一個過程,李天也提供了一些建議和圖紙,剩下的就看畢懋康的了,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了!氣冷式的梅格四零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材質要求太高!慢慢來吧,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李天又和多個民用項目進行了交流,提出了建議和圖紙,其中二個項目引起李天極大的興趣,一個化工項目是煤焦油提煉分離項目,一個是水力發電機項目,這可都是好東西,可以整出太多東西了,要大力支持!一起研究了目前的進度和難題,李天給出了建議和方向,材質是一個大問題,化工則是方向問題,一個個解決,不要一下把什麼都分離出來,分離出來的東西要怎麼用,李天給出了進一步化合的方向、公式,怎麼做只有試著來,沒辦法,這化工不是強項!

  鋼鐵的問題一直制約著工業的發展,王徵的蒸汽機項目就是受到了制約,整機出來了,耐壓和氣密性得不到要求,工作時長和功率都不夠,帶不動大的負荷,不具備實用性,但也是巨大的進步了。

  李天和冶金項目組進行了長時間的交流,提出了很多建議,接近現代的平爐、轉爐煉鋼的圖紙也畫了出來,已經發現的其他幾種金屬如錳、鎳、鉻、鎢等的冶煉方法和鋼鐵合金的冶煉方法方向也提供給了項目組,由他們分工去研究,另外讓他們多抽一些中學生和在校大學生參與研究,也培養一些人才。安排完了這些,李天輕鬆了一些,伸了伸腰,李天離開了科學院。

  還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啊,京師發來急電,連續地震!

  我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

  天啟六年(1626)六月初五日丑時,靈丘、渾源州等地地震。靈丘連震一月有餘,震搖數十次,全城盡塌,官民廬舍無一存者,壓死居民五千二百餘人,往來商賈不計其數,枯井中湧水皆黑。覺山寺在縣東南二十里處,創於北魏太和七年及遠大安六年,廟貌摧殘,遺址故墟,杳莫可尋。大同府所屬俱震,從西北起東南而去,其聲如雷,搖塌城樓城牆二十八處。渾源州等處,從西起,城撼山搖,聲如巨雷,將城垣大牆並四面官牆震倒甚多。蔚州、廣昌、隆平震聲如雷,城垣頹壞,官民廬舍搖毀無數,人多壓死,地裂水涌。是日,京師、天津三衛,宣大俱連震數十次,倒壓死傷更慘。此次地震波及山西省襄垣、壽陽、武鄉、平定州、山陰、廣靈、榆社;京師順天府大城、薊州、文安、河間府任丘、獻縣、交河、南皮、景州、故縣、寧津、滄州,保定府祁州、肅寧、束鹿、武邑、容城、雄縣,真定府平山、新樂、高邑、隆平、晉州、新安,廣平府曲周、邯鄲、永年、涉縣、雞澤;山東省濟南府歷城、武定州(今惠民)、陽信、商河(包括今濟陽縣)、德州、平原,東昌府曹州,兗州府曲阜,以及河南省一州六縣,共波及四省六十餘府州縣。後世分析,這次地震,震中烈度(Io)IX,震級(M)為七級。

  這是歷史上天天六年地震的記載,地震波及山西、北直隸、京師,山東、河南,烈度七級,後世川西地震才六點五級,科技水平那不可同日而語的,都傷亡了那麼多人,這得死多少人?

  李天和孫承宗、袁可立等急電聯繫,全面動員華記的力量,救災,移民。好在有去年的經驗,還是同樣的辦法,近衛營、特戰營便衣進入災區至港口沿線,華記分點籌糧,三條線往海邊引導災民,天津、登州、海州,全力以赴,不得延誤!這是李天的嚴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