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暗戰

  天啟三年除夕,盈盈包了旅順大酒店的大廳並用屏風隔出一個包間,招集孩子們和家人一起守歲,盈盈抱著李霖和孩子們見面,給每個孩子發紅包,並給成績最好的三個孩子每人發了一輛自行車,前十其餘的孩子獎勵地球儀、飛剪船模型、飛艇模型等。

  孩子們舉行了節目表演,盈盈準備了大量糖果、點心、蜜餞,孩子們每人一包。隨後李天抱著吉他演唱了「常回家看看」、「我和我的祖國」、「精忠報國」。這幾首歌隨後就傳遍了遼南、濟州、大員。

  年假七天,李天慣例前三天帶著孩子們各處走訪,增長閱歷,開闊視野。後面給盈盈好好做了幾天飯,陪著袁可立練劍、陪袁摳下象棋、陪盈盈他們打麻將、鬥地主、爭上游!很快這些遊戲就風靡一時,盈盈的娛樂玩具產品也開始大賣!

  初八,情報局傳來消息,汪文言已被抓住,正秘密押往旅順。另外秦良玉要派兒子一行人來講武堂培訓,並希望華記幫助訓練軍官,在白杆兵中組建山地營那種新軍。

  隨後袁可立得到朝廷旨意,查驗海州之戰戰果,有人坐不住了,開始詆毀袁可立、李天、沈有容、毛文龍。根據情報局的探查,有多股利益集團參與其中!袁老頭要去京師自辯,李天派出近衛營一個連護衛,近衛營是從特戰、偵察、山地、海軍陸戰營中選拔的精英!又經過特種兵強化訓練,保護袁可立不成問題,關鍵是李天想讓他們在京師採取一些行動,震懾一下那群宵小!命令安全局暗衛、情報局特戰分隊配合行動。

  正月二十,袁可立帶著近衛連上了船,選去登州迎接朝廷欽差查驗,然後去京師自辯。老夫人留在了旅順,她經不起朝廷黨爭的折騰,留在旅順是最好的選擇!

  正月十八日,汪文言就押到了旅順,李天讓安全局好好款待。命令準備一個密室,不見一絲光線,沒有一絲聲音,關到崩潰再說,不允任何人和他說話,讓他在寂靜中心理破防!

  汪文言陷入了絕對的寂靜,一路上蒙著眼睛,堵住耳朵,上馬車、坐船、登陸、再上馬車、下車,汪文言知道自己來到了海島上,由於聽不到聲音,不知道是什麼人,但自恃聰明的他卻認為是海盜劫持了自己,指使者應該是東林背後一些派系的金主,他就開始琢磨自己最近到底得罪了誰?可是他經手的事太多,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頭疼不已,到底是誰?漸漸的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就如同埋在了棺材裡,沒有一絲聲音,沒法動一下手指,其實他是被鬆開的,連眼睛上的蒙布,耳朵里的棉球都取掉了,但他就是不能動彈一下!巨大的的恐懼從心裡湧出,我是被活埋了嗎?我不想死!和我說話,和我討價還價,打我,罵我吧!求你們了!第三天,汪文言幾近瘋狂,嘶喊著:求求你們了!我什麼都答應你們,只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汪文言於是見到了林潛,感受到了來自地獄裡的徹骨寒氣,一聲不吭,將厚厚一沓紙和筆推到汪文言面前,最上面的紙上有一行字: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則回去!

  汪文言崩潰了,涕泗橫流,褲底騷臭味齊出,頻頻點頭:我寫!我寫!

  汪文言整整寫了近十天,然後簽字畫押,按上手印,才被帶著到李天面前。

  寧,寧遠伯?

  你認識我?

  小,小人這裡有你的畫像,不關小人的事,都是首輔大人他們要對付你,小人只是替他們收錢、出出主意、花花錢……。

  他們都有誰?

  首輔大人、輔臣、魏閹、魯王他們幾個王爺、孔家、遼東將門、晉商八大家、江南那些人還有?

  還有誰?

  李,李家!

  有沒有建虜?

  有,有!

  江南哪些人?楊漣參與了嗎?哪幾個王爺?朝中還有哪些人參與?誰是主使?還有這些人的聯絡人,一一寫下,有一字遺漏隱瞞,就不要再出來了!

  是,是,小人馬上寫!

  又寫了五天,汪文言才寫完,這時候已經是二月中旬,李天命令汪文言加入暗衛,專門對付朝中這些骯髒官員和勢力,汪文言欣然從命甚至有些驚喜。

  讓安全局暗衛派分隊帶著汪文言的親筆信和信物,去徽州接汪文言的家人去大員,又命令汪文言和暗衛返回京師,繼續臥底和各方勢力周旋,李天帶特戰營一個連,近衛營剩下的二個連,情報、通訊分隊五百人化妝潛入京師,分批進入汪文言的府邸,安全局的預設安全屋。李天心想袁可立老頭可能要去職了,那我就收點利息!

  朝中東林黨的方有度、宋師襄、龐尚廉、李喬侖等人勾結閹黨宋禎漢等人輪番惡意攻擊袁可立,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特點,都是萬曆四十四年丙辰科的同年進士,連天啟朱由校小哥都看不下去了,他可不糊塗!你們想從我這拿走用人權嗎?於是下旨申斥:

  大臣去留悉聽上意,言官論人當存大體,不必連章摶擊!

  可是魏忠賢不願意啊!你袁可立素來瞧不起我們閹人,罵我閹宦誤國,最關鍵的是你做海貿賺了大錢,一點也沒有孝敬我,士可忍孰不可忍!你不是有能力嗎?讓你沒地發揮去!還有天啟對孫承宗、袁可立兩位老師很尊重,也願意聽他們的意見,這讓魏忠賢非常嫉妒,也感到自卑,自己大字不認識,哪有好主意給天啟呢?除去他們天啟無人可信,那還不是聽自己的?所以在對袁可立的彈劾就出現了閹黨、東林黨兩個死敵聯手合作的怪事,也更加說明了東林黨的無恥!

  此時的內閣長輔為葉向高,次輔韓爌俱為東林黨,吏部尚書趙南星東林黨,都察院楊漣東林黨,言官多出自楊漣的都察院,沒有揚漣的默許,不會出現言官連章摶擊袁可立的韋情,那麼東林的目的是什麼呢?汪文言交代首輔葉向高授意彈劾袁可立,主要是袁可立的功績將東林的臉面掃得一乾二淨,東林舉薦的遼東經略、巡撫楊鎬、袁應泰、王化貞無不喪師失地,接連慘敗。而東林背後的金主江浙海商、福建海商、徽商、南京勛貴因海貿受影響,這時候通過葉向高的好友一代奸相方從哲,向天啟施壓,袁可立與民爭利!袁可立冒領軍功!袁可立袒護毛文龍匹夫冒領糧餉!袁可立煽動遼將李性忠等作亂,挾寇自重,……,極盡污衊之能事。而方從哲是齊黨,山東藩王魯王、德王等與孔府都參與登萊海上走私,生意大受影響,托方從哲利用言官攻訐袁可立,而這幾個丙辰科的進士正是方從哲當首輔時會試舞弊的受益人,也就是說方從哲賣考題給他們,他們得中進士為官,而主考官次輔吳道南背鍋,被彈劾最終去職,方從哲這個奸相,原來背後主使是你!

  方從哲此人奸詐天比,才具平庸,但善於揣摩聖意,投萬曆的所喜,萬曆四十一年時任首輔葉向高推薦方以哲入閣,萬曆四十三年任首輔,任職閣臣七年,在任期間專事逢迎萬曆,黨爭加劇,而他則貪污受賄,指使言官收錢出具奏章,幫他人彈劾政敵,買賣公平,一手交錢,一手上奏章。後來打壓浙黨、楚黨、東林黨,妄圖一手把持朝政。萬曆四十八年,方從哲主使了紅丸案,害死泰昌帝,當然東林黨也有參與,汪文言就是中間聯絡的那個人,買通太醫李可灼就是汪文言的得意之作,只不過他不知道這紅丸是毒藥。天啟元年方從哲被彈劾謀殺泰昌帝被下獄,因葉向高、韓爌袒護最終去職,保住了性命,現在仍然賊心不死!方從哲與葉向高的聯絡人是東林金主大商人李三才,而汪文言是與李三才聯繫收錢的人。

  而後金和晉商八大家聯繫的人也是方從哲,正是在方從哲為首輔的時間,努爾哈赤下撫順,克開原、鐵嶺,失陷瀋陽、遼陽。他們聯絡人正是李家李如楨,收錢買通言官的人,還是汪文言!如果天啟上台後不罷免方從哲,任命孫承宗、袁可立,說不定努爾哈赤已經被迎入京師了吧?李天約後背一陣陣發涼!好險啊。

  這一下全部都說得通了,這袁可立老頭還真是招人恨呢!有這麼多人惦記,想要留任是萬萬不能了,主動請辭才是上策,否則連性命都可能不保!

  李天讓情報局、安全局將汪文言供出的人全部監控起來,尤其是奸相方從哲和他的兒子花花公子方世鴻。方從哲是京師大興縣人,祖籍浙江德清,又是齊黨,還和東林黨葉向高有莫逆之交,和建虜、晉商也錢途深遠。這可是一條大魚啊!

  李天讓汪文言把東林黨的背後醜事整理出一完整的供述,這可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