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奴婢

  從箱子裡鑽出的林淵就坐在了後排。Google搜索

  駕車的關小白問:「辰叔萬一去你房間發現你不在怎麼辦?」

  林淵:「沒特殊情況他不會去打擾我修煉。」

  對於張列辰,有些事情是會讓人覺得不靠譜,但有些事情他還是放心的,就憑從未把他在仙都的聯繫電話告訴任何人就可見一斑。

  還有這麼多年也未把他成為了靈山學員的消息告訴關小白。

  關小白搖了搖頭,不知這位神神秘秘的又想幹什麼,他也不好多問。

  林淵靜默在後,可以想像,憑阿衡的名氣,不闕城這邊肯定會對阿衡進行一定程度的保護,想接近阿衡有一定困難。

  不過橫濤設宴倒是個機會,阿衡離開後,其住所的保衛應該會跟著轉移大部分。

  他暫時還不想讓橫濤知道自己另有身份,不到非必要的情況,也不會輕易啟用橫濤。

  仙都的變故已經讓他起了某種疑心,他現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畢竟還不能確定橫濤是否絕對可靠。

  多年的黑暗生活,令他對自身的保密方面極為小心。

  加之靈山學員的身份,十三天魔中,他的身份可謂是最神秘的一個。

  ……

  阿衡因為知名度太高,也不好在不闕城亂跑亂逛,宴請結束後,就直接回來了。

  對於她的保護,不闕城還是比較上心的,得防範有瘋狂的崇拜者,何況最近的不闕城並不太平,所以在阿衡回到住所之前,先來了兩名城衛對阿衡的房間進行檢查,確認是否有安全隱患。

  兩名精於檢查的甲士打開了阿衡的房間,先把外間仔細檢查了一下,又進入了裡間。

  就在兩人進入裡間的瞬間,門外略窺視的人迅速進了門,蒙在黑斗篷里的人影悄無聲息地鑽入了一張桌子的台布下。

  兩名將裡面徹底檢查過的甲士出來後,直接出了房間,關了門,守在了門口。

  屋內蒙在斗篷里的人又鑽了出來,快速對整個房間進行檢查……

  庭院裡車到了,阿衡等人下車入內,來到樓上房間門口後,兩名甲士左右讓開,讓了阿衡和祁雨兒入內。

  到了沒有外人的空間,阿衡整個人略有鬆懈的樣子,轉身摟著祁雨兒不想動了,挺撒嬌的樣子。

  昨天沒睡好,今天還參加了演出,晚上又參加了宴會,的確有些疲倦了。

  「洗洗早點休息吧。」祁雨兒拍了拍她後背,推了她往裡間去。

  剛把人推進裡間,忽發現阿衡僵住了步伐,她順勢看去,只見裡間的沙發上端坐著一個人,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不過帽子已經倒在後背,面容清晰可見,正是林淵。

  兩人震驚,沒想到林淵出現在了她們的房間裡,要不是認識面容,屋裡突然冒出個人,阿衡差點沒驚的叫出來。

  也正是為了防範這個,林淵放下了帽子,也露出了真容。

  兩人隨後做出了反應,一前一後的快步過去,阿衡拎了拎裙子,兩人雙雙單膝跪下了,輕聲道:「拜見王爺!」

  顯然都明白,不能聲音太大驚動外面的守衛。

  兩人都低著頭,內心裡依然驚疑不已,這房間應該被搜查過,門外有守衛,窗戶外面的樓下應該也有人盯著,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兩人對此也不算太吃驚,王爺的神通廣大無虛懷疑。

  林淵冷冷盯著她們兩個,目光鎖定了阿衡,抬手招了招。

  抬眼偷看的阿衡立刻拎著裙子起身了,幾步到了他跟前後,又單膝跪下了,低聲道:「王爺。」

  祁雨兒則站了起來,輕悄悄地走到了林淵的一側束手而立。

  端坐的林淵略俯身,問阿衡:「巡演隊伍離開了,你們也應該離開,為什麼留下?」

  阿衡頓時緊張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祁雨兒也緊張了,瞬間心弦緊繃,有緊張到冒冷汗的感覺,雙手十指緊握成拳,首先是為妹妹感到緊張。

  林淵伸手,勾起了阿衡的下巴,與之對視著,「回答我。」

  阿衡目光躲閃,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想說是因為朱莉的挽留,但多年的淫威所致,不敢在林淵面前撒謊,一旦被識破,她知道撒謊的後果是什麼,又不敢再沉默,只能是顫聲道:「很久沒見到王爺,陡然遇見,奴婢難耐思念之情,想…想…呃…」

  話沒說完,林淵已經站了起來,也順勢一把掐住了阿衡的脖子將其給提起。

  阿衡下意識雙手抓了那隻掐住自己的手,想掰開,但最終還是沒敢那樣做,可脖子卻感覺要被掐斷了,一張臉快速漲的通紅,無法呼吸,整個人顫抖著,漂亮的面容被掐的有些扭曲,以懇請和哀求的目光盯著林淵。

  「跟了我多年,連規矩都忘了,誰給你的膽子?」林淵低聲而喝。

  阿衡被掐著脖子無法回答,也無法辯解,兩道清淚從眼角滑落。

  噗通,滿臉驚恐的祁雨兒跪下了,也已淚流,伏地連連磕頭,「求王爺大發慈悲,妹妹是因為太想念王爺了,求王爺高抬貴手,妹妹對王爺一片赤誠,真的是太在乎王爺了……」很快便已淚流滿面。

  淚流滿面地爬了過來,爬到了林淵腳下,磕頭哀求不止。

  林淵掐住脖子的手有發力的趨向,阿衡的行為的確是激怒了他。

  但看著阿衡的眼,想起了當年牆板被打開時看到的那雙眼,想起了那個黑痩的丫頭跪在地上給傷重的自己餵水食的情形。

  哪怕是這樣,阿衡的眼中也未流露出任何埋怨神色。

  最終,林淵鬆手一推。

  阿衡倒地,劇烈咳嗽,但還是第一時間儘量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讓自己咳出太大的聲音,同時劇烈喘息著。

  祁雨兒不敢站起,連忙爬到了阿衡的跟前,扶著妹妹查看。

  兩個多年來相依為命的人皆淚流滿面。

  好一會兒,緩過來的阿衡又趕緊爬起跪趴在地,憋著聲音哭泣道:「奴婢知錯了。」

  祁雨兒也跟著跪伏在地,「謝王爺,謝王爺不殺之恩。」

  林淵慢慢負手身後,居高臨下漠視著兩人。

  他今天來,也沒打算殺阿衡,現在殺了阿衡,在不闕城的影響小不了,阿衡之前是跟他照過面的。

  但壞了規矩,教訓是免不了的,也必須要給予教訓,讓長長記性。

  阿衡不是第一天跟他,當知道他們這些人幹的都是提著腦袋玩命的事,這種錯誤是不允許的。

  還有就是觀察,若剛才阿衡的眼中有任何怨恨神色,便不能留了,阿衡就算能離開不闕城,也活不了。

  結果證明,這女人對自己的忠誠還在。

  林淵問:「還有誰知道我在這裡?」

  祁雨兒忙哭著搖頭,「沒有。」

  阿衡亦哽咽道:「除了我們姐妹,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敢告訴任何人。」

  林淵:「對我在這裡的身份,你們知道多少?」

  祁雨兒怕阿衡回答不對,搶著說道:「昨晚遇見時,只聽朱莉說您名叫林淵,是秦氏的員工,其他的奴婢不敢打聽。」

  林淵語氣森冷道:「朱莉好好的會告訴你們這個?」

  祁雨兒:「看朱莉跟您熟悉,妹妹好奇問了句是誰,僅此而已,絕沒有再多問一句任何其他的話。」

  事實沒錯,但阿衡當時問朱莉的原話並非如此,她略作了一些掩飾。

  林淵:「你們怎麼就留下了?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詳細說來,不得有任何隱瞞。」

  「是。」祁雨兒應了聲,當即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來,該遮掩的還是遮掩了。

  有沒有保住妹妹的性命是另一回事,但的的確確是在不知不覺中保了朱莉的性命。

  相對來說,或者對仙界的許多人來說,霸王都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林淵聽後,沉默了一陣,「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幹的是什麼,面對的風險是什麼,我暴露了,我可以脫身,要命的是你們自己,不要拿自己的性命當兒戲。都起來吧。」

  「是。」兩人先後爬起,依然是心有餘悸。

  林淵:「既然跟那邊說好了留下,那就把戲演完,事後立刻離開,不得作任何逗留。」

  「是。」兩人應下,阿衡略咬了咬唇。

  林淵:「從今天開始,你們不需要再經過中間人與我聯繫,留一個聯繫方式給我,有事我會聯繫你們。」某個環節已經暴露了,沒了再對二人遮掩的必要。

  「是。」兩人再次應下。

  祁雨兒趕緊去手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雙手奉給林淵。

  直接聯繫?阿衡眉眼間閃過喜色。

  兩人知道躲過了一劫,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一番周全後,阿衡低低一聲,「姐姐,去準備熱水。」

  阿衡點了點頭轉身,而阿衡自己則流露出含情脈脈神色,款款走到林淵跟前,雙手去解林淵斗篷的系帶。

  林淵抬手撥開了她的手,淡然道:「不留宿。」

  阿衡雙手僵住,凝視著他,最終慢慢放下了雙手,略低頭退開到一旁。

  很快,姐妹兩個出門了,說是想去外面透透氣。

  趁著兩人引開了守衛,林淵就此悄然脫身而去……

  關小白又到了一流館,信守承諾,又給張列辰送來了一箱東西。

  只不過這次連箱子都留下了,還幫忙搬進了屋裡。

  關小白藉口還有事,未留下喝茶。

  張列辰送人之際,林淵又從箱子裡鑽了出來,儲物戒里翻出一堆東西倒進了箱子裡,然後隱沒在了角落裡。

  關了院子大門的張列辰進了堂屋,打開箱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微微一笑,關了箱子,背個手慢悠悠出去了,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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